又待了四天。
登州没啥事，秦青川准备返回瀛洲。
普林斯顿不仅化身跟屁虫，还蹭上了车。
路上，咧着嘴，翁声笑问。
“秦主任，就这两三天，沈和霍便能到瀛洲，他们好像在冰城，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投资什么项目？”
秦青川哭笑不得，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啊，也许可能大概吧。”
普林斯顿眸中泛光，又问。
“那您说，他们会投资什么？”
“不好说，什么赚钱投资什么呗。”
“有道理。”
......
撇逼坎蛋中，抵达瀛洲。
将普林斯顿送去滨海大酒店，直奔市委。
秦青川走进办公室，吩咐梁正安排，联系于胜博前来，再次扎进文件中。
正常来说，副厅不得配备专职秘书。
而秘书分为工作、机要、生活三种，其中，工作秘书最高。
秦青川级别没到，梁正只是联络员，如果外出，可以随行，行使秘书职责，而属地工作交由委办主任代劳。
正因此，委办主任和政办主任，哪怕一二把手不和，也不会无端染指。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张晓云进入角色很快，文件梳理，井井有条。
秦青川大概看了半个多小时，于胜博匆匆而来。
“秦书记，您找我？”
秦青川放下钢笔，起身，示意。
“嗯，来，沙发坐。”
......
二人对坐，梁正上茶，各自点烟。
秦青川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徐徐开口。
“胜博，已经腊月，年底工作也忙，本不该让你再跑，不过，有件事比较着急......”
话音未落，于胜博毫不迟疑，脱口而出。
“年底怎么了，您吩咐就成，保准完成任务。”
秦青川笑着摆手。
“不用这么严肃，你联系港务集团，让他们尽快组织随行团队，去朝霞县转转，主要考察当地条件，看看下属工厂，或者下游相关产业，有哪些适合......”
耐心听完，于胜博挑眉询问。
“您是想像双招县一样，扶持朝霞县？”
“不确定，你此次前去，只看不表态。”
......
与此同时，远在登州。
吕鑫办公室。
李洛涛面带笑意，温声询问。
“吕市长，最近两天，你和雷书记接触较多，是在争取协助么？”
吕鑫微不可察蹙了蹙眉，瞬间恢复。
“没有，随便聊聊天罢了。”
李洛涛挑着眉，眼含笑意。
“朝霞县深加工基地，如果有他们二人支持，绝对可以推进，我听领导说，秦青川在力鼎话语权极大。”
吕鑫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是啊，好像当初力鼎成立，秦青川有参与，具体情况不了解，这是机密。”
说完，抬头望去。
“眼下，谁都清楚，只要秦青川开口，力鼎、霍氏、乃至摩根，都会想办法，区区七八亿软妹币，对他们来说，指头缝随便挤挤也就有了。
三天前，摩根普林斯顿抵达，上杆子请他俩吃饭，这种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是下属出差，回来报到。”
“是啊，计委空降，果然资源丰厚。”
李洛涛悠悠感慨，突然话锋一转。
“为了深加工基地，为了政绩，你有没有想过去讨杯茶？”
此言一出，吕鑫一怔，心里咯噔一声。
当然想过。
那是基地么，那是一把手通行证。
要不是担心两头不讨好，早特么去了。
......
一时之间，不确定李洛涛在试探，还是有什么想法，面不改色，摆了摆手。
“不要讲这种话，别的不说，去讨茶，领导误会怎么办，他们不给怎么办？”
李洛涛眯了下眼，不知想些什么，沉吟片刻，往前探了探身体。
“吕市长，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换立场，双方和解，合力推动深加工基地，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此时此刻，吕鑫回过味来。
李洛涛作为常务副，要想进步，也得有政绩，这么一看，所谓试探，可能性不高......
“如果这么做，相当于把登州话语权转让，只要有几次人事调动，梯队就会断层，给领导汇报吧，如果得到允许，可以试试。”
李洛涛自信一笑。
“无非是暂时让步，只要他们答应，我将亲自盯着，加快推动基地落地，最多两年，雷志荣高升，再想办法弄走秦青川，登州便会重回手心，调整调整即可。”
吕鑫细细琢磨，有些迟疑，一连数问。
“两年时间可不短，期间发生意外呢？如果咱俩先被调离，该如何向领导交代？如果省里有变动，袁省长或者刘副省长，有机会再进一步，谁来稳定登州？”
李洛涛眼眸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
“那也比掐着要好，而且，只要项目动工，人事调整有限让步，他们又能怎样？”
吕鑫皱眉，反问。
“你......这不是瞎胡闹么，口碑坏了，以后怎么走？”
“怎么可能坏，有限让步也是让步。”
......
有些人注重脸面，有些人看重利益。
吕鑫觉得，人活一张脸，只要口碑在，换个地方工作，能够更快融入。
李洛涛则认为，达到目的才是根本，博弈中有赚有亏，旁人又能说什么？
政治属性，谁高谁低，高下立判。
1月24号，腊月十七。
沈毕和霍庭二人，终于归来。
要说最开心，莫过于普林斯顿，忙前忙后，组织聚餐。
滨海大酒店，副楼顶层，新开的高档饭店。
名唤摘星阁，暗含‘手可摘星辰’登高意境，又隐喻顶级餐饮体验。
背后老板，听说是泉城民企佼佼者。
走出电梯，映入眼帘，富丽堂皇，古风古韵，仿佛置身数百年前。
绕过前厅向里走，路过的包厢，名字取得相当有品位，诸如‘虫二’、‘逐风’、‘踏浪’......
复行数十步，来到‘青云’包厢。
面积很大，分为三部分，茶台、沙发区、圆桌，由两张一人多高镂空屏风相隔。
秦青川面带微笑，迈步来到大号落地窗前，极目远望。
海天一色，尽收眼底，饭菜味道如何，暂且不知，至少心情舒畅。
“不错，环境优雅，令人心旷神怡。”
霍庭款步上前，笑了笑。
“确实很有意境，如果放在港岛，先不说太靠海岸，有台风袭扰，单单是这等面积，这样的装修，花费巨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