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又走上前去,再次让孟晚音面对自己,声音嘶哑地问:“你不信我?”
孟晚音咬紧了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赐婚的事已经决定了,哪能随你说撤就撤的?我不想再抱有任何幻想。”
盛淮的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孟晚音的想法并不是没有道理。
“姝儿,我向你保证,我会设法取消这门婚事。”
孟晚音转过头去,不让盛淮看到她眼中的泪光。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孟晚音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无奈。
盛淮无奈地看着孟晚音,他知道现在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除非他真的能把事情处理好,摆到她的面前。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懊恼,但也有一丝深深的无奈。
他深深地看了孟晚音一眼,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心灵,轻声说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话语中饱含着关切和不舍。
盛淮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了孟晚音一人,寂静得让人感到窒息。
她感到全身无力,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泪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床上的锦被,那些柔软的织物此刻却显得格外冰冷。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防又被盛淮几句话击碎了。
她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的疑虑和不安愈发强烈。
她不禁问自己:她能相信他吗?
他们真的还有未来吗?
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盘旋,久久无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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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盛淮中毒影响生育的消息传得很快。
似乎是一夜之间,整个京城都开始议论纷纷,谣言四起。
第二天,上官云珠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立刻焦急不已。
她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一样,痛得难以呼吸。
她顾不上整理自己的妆容,提起裙子就急忙朝着上官裕的院中奔去。
一路上,脚步慌乱而急促,鞋子踏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但她根本顾不上这些。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皇兄帮她解除了这门婚事。
她不能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
“皇兄,我不嫁盛淮了!”
上官云珠一进门,清脆而急切的声音就在空气中回荡起来,打破了原本宁静的院子。
“当初是你自己哭着喊着非要嫁,现在赐婚圣旨都下了,你却又反悔,真是太任性了!”
上官裕看着自己这个任性的妹妹,气得甩了甩袖子。
显然,他对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
“皇兄,你帮帮我,让父皇取消这门婚事吧,”上官云珠急切地说道,“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跳进火坑啊,盛淮看起来高大威猛,但外面都说他没法生孩子了,而且活不了多久,我可不想在异国他乡守寡。”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哀求和委屈。
一开始她确实对盛淮有点心动,被他的英俊和勇气迷住了。
但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她只希望皇兄能理解她的处境,帮助她摆脱这桩婚姻。
但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让她感到震惊不已。
传言这个东西,人多嘴杂,越传越夸张。
在口耳相传的过程中,事情往往会变得越来越离谱。
起初只是说盛淮可能不会有孩子,后来就变成了肯定不会有孩子,再往后,甚至说他还活不了多久。
这种毫无根据的传言,让许多人开始对他产生误解和偏见。
上官裕怒道:“简直是胡闹,你怎么能相信这种街上的闲话?”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无法理解妹妹为何会被这些谣言所左右。
“不管怎么样,皇兄!我是你亲妹妹,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上官云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她不依不饶地拉着上官裕的袖子,试图博取他的同情。
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滴落,显得十分伤心无助。
这上官云珠和上官裕是同母所生,他们的母亲是东昭国的皇后。
因为共同的母亲,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感纽带。
上官云珠自小在宫中娇生惯养,受尽宠爱,养成了任性的性格。
她习惯了被人宠爱,面对困境时往往显得格外脆弱。
如果不是东昭国打了败仗,为了求和,也不会让她出嫁。
这场战争让东昭国陷入了困境,只能通过联姻来寻求和平,而这却让上官云珠成为了牺牲品。
上官裕无奈地看着妹妹,心中五味杂陈。
毕竟血浓于水,看着妹妹如此痛苦,他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想到妹妹将要在异国生活,他的心又软了下来,不忍心看到她受苦。
“这件事不是小事,毕竟当时是我们提出结婚的,现在反悔会引起大齐皇帝的不满,你先等等,我先去查清楚那些说法的真实性。”
上官裕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带着一丝严肃。
他希望能够尽快查清真相,以便做出正确的决定。
上官云珠虽然还是不满意,但也知道哥哥不会不管她,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尽管她心里仍有些不甘,但她明白哥哥已经在尽力了。
晚上,盛淮再次来到秋风院。
今天,他来得晚了一些。
月光洒在院子里,显得格外宁静。
孟晚音的房间已经熄灯了,屋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虫鸣声在夜空中回荡。
他轻手轻脚走进内室。
其实孟晚音并没有睡着,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来了。
她的心情紧张而复杂,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人。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便闭上眼睛装睡,但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的心情。
尽管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但她的心跳却快得几乎要跳出来了。
盛淮轻轻掀起床边的纱帐,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注视着床上的人儿。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犹豫是否要靠近她。
夜色下的房间里,两人都显得那么安静,却又都藏着彼此的秘密与忐忑。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他昨天已经说过一遍,今天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话语在喉咙里打转,仿佛卡住了似的。
尽管有许多话涌上心头,但似乎每句话都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