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衫瞪大眼睛:“什么?父王,那我是谁生的?”
魔王:“你娘生的。”
月衫:“……”
讲正经的呢,魔王来这一出,月衫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我不是你爹,这样你能听懂了么?”
月衫眼睛瞪得愈发大了:“那你是我娘?”
魔王:“……”
“少跟智障玩。”
月衫摸了摸鼻子:“哦。”
“那我爹究竟是谁?你跟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姜问几人一听,眼睛一亮!
有瓜!
来兴趣了!
“事情得从那一场魔族与青丘族大战说起。”魔王幽幽叹了一口气,将故事娓娓道来。
彼时,他还只是那一代魔王旁系里不甚起眼的小魔。
那场大战,原本只是魔界与青丘的战事。
但因着青丘与仙界有丝交情,那时的雪山女仙也被青丘拉了过来帮战。
对于那时的他们两个来说,两界的胜败跟他们没什么干系。
两人就这般划划水,做做样子,打到了一起。
魔王那时年轻,生的俊美非常,雪山女仙亦是姿容绝世。
两人打着打着,被彼此看出了彼此都在划水。
于是,打着打着就打到了战场边缘,打着打着就悄咪咪打去了人界玩去了。
两界战停后,两人也偶尔约着一起去玩了几遭。
不过有一次,女仙是带着肚子来的。
魔王大惊:“你路过女儿国口渴去喝水了?”
女仙道:“不是,看上你们魔界一个魔,把人给强制爱了,结果人未婚妻寻上门来了,我这时候才知道我做了不道德的事。”
魔王虽然还是很惊,但出于人道主义,安慰了一把:“没事,你事先又不知情,也不能全怪你。”
“对了,你看上的是我们魔界的谁?”
女仙悠悠道:“你弟。”
魔王倒吸一口凉气:“那你完蛋了!”
“我那未来弟媳残暴凶残,我有一次伸腿绊了我弟一脚,我未来弟媳差点把我给打死。”
女仙悲怆:“那怎么办呀。”
魔王叹气:“仙魔有殊,你作为女仙,怀了魔的子嗣,身体难以承受魔气侵蚀,待到孩子在你母体内越来越大,需要吸收的魔气越来越多,你无法给,胎儿便会发狂,以你的五脏六腑做养料,来补充你无法给与的魔气。”
“怕是未等到你产下胎儿,你便要送命。”
女仙垮脸:“那怎么办呀。”
魔王:“我倒是有一计。”
魔王突然成亲,并在人界过起了日子。
他本就是魔王旁系一支,不大起眼,身旁又有仙子仙气护着,修真界倒也没嗅到他的魔气。
当时旧魔王被斩,新魔王继位,他越发被边缘化,故而,根本无魔在意突然没了消息的他。
魔与仙怀子嗣与其他不同,半魔半仙之子会在体内十几年,才能诞下。
两人闲着也是闲着,便四处游玩。
直至,他俩刚好晃悠去了一九尾狐与新魔王拼杀附近。
于那一日,他见到新魔王以曾经副魔王的儿子做肉盾后,与九尾狐同归于尽。
女仙恰好在那日胎动,无法离开,只能在原地生产。
女仙未告诉魔王,自己是天道收的义女。
那日她即将诞下魔子。
天道有感,故急急前来查看。
天道见到了副魔王之子惨死。
叹息一声:“啊,当真可怜,送他去轮回吧。”
心念一动,又探了探这男孩生前回忆。
“竟是与绛的狐狸有此等渊源么?”
“倒是有趣。”
“对这狐狸如此情深,我倒也不好如此残忍将他俩分离,就赠他转世的记忆吧。”
又送了狐狸去转世。
“你们二人,来世又有的一番纠缠呢,”天道微笑:“但是,情这一字,哪里就那么容易得个好结果呢?”
“若是没有个恩恩怨怨,没有人横插一脚,没有个恶人来缠,哪里有意思呢?”
天道笑的很是悲悯:“不过,女子还是要柔弱些才好,看看这九尾狐,实在残暴,来世还是温柔些、脆弱些,故事才有趣味嘛。”
话落,一缕神力被她从九尾狐身上抽出,随意一抛,扔至正在苦苦生产的女仙身旁。
魔王小心翼翼将魔气覆盖住女仙,不叫天道发现。
又随意伸手一抓,便将那缕神力给抓了来。
“我看这天道就很不顺眼,”魔王心内道:“端着副神姿,偏偏干些缺德事,自己是个女子,还叫旁的女子去做依附男人活的菟丝花,哪有这样的道理?”
“看不见这狐狸根本不喜这男子么?非得将他两下一世也强行绑在一块,还叫这女子来世做个花瓶,又给这小子此世记忆,莫不是要让这小子磋磨死这姑娘才算完?”
魔王心内冷嗤,看了这缕神力一眼。
脑内灵光一现。
掏出一把笛子,想了想,勾着那神力往远处一抛。
空间流转,神力与笛子消失不见。
魔王这才满意。
又想起什么。
“罢了,青鬼眼青鬼砂什么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我就不干涉太多了。”
他都贡献出了魔界至宝五问笛了,已是帮衬很多了。
原本做完这一切,天道本该离去。
可天道就是天道,其神力非一个小小的魔能比拟的,他盖得那一层魔气,无异于一层轻纱,天道轻轻一眼便看破了。
天道缓缓行至两人身旁,蹲下了身,细细瞧了瞧自己正在辛苦生产的义女。
“何苦来哉?”天道摇头不认同道:“你只需安安分分的做我的义女,百年千年后,我自会提你上神界,怎的非要纠缠上情爱这不好的东西。”
雪山女仙咬牙,肚子里的小崽子折腾的她要命的疼,又是魔与仙的不伦产物,更加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她实在是太痛了,分明是掌管雪域的女仙,却觉得此刻自己冷的要命。
会不会是要死了?
但恍惚中,她还是听见了天道这几句话。
于是,她拼着最后气力问她:“母亲,那您的丈夫呢?您与他如此相爱,为何我就不可以有情爱了?”
天道叹气:“傻孩子,你那干爹又并非如你身旁这个小子一样,是个凡魔?”
“他的本体乃是创世神一缕神力,创世神已逝,但他的神力便是世间最为尊贵、最叫人信服的神仰。”
雪山女仙已是要做娘亲的仙,可睁着看她的眼睛还是那般干净纯粹。
天道看着这双眼睛,想着真是跟她的绛一样的干净,一点儿污秽野心也没有。
倒叫她心软了半分。
“罢了,助你一臂之力吧。”
一缕神力渡进雪山女仙的腹中。
而后,哇哇啼哭声中,月衫诞生。
天道未看一眼这婴孩,问雪山女仙:“休息好了?回仙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