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三道不可置信的声音拔地而起。
溪胤却依旧面色不改。
溪胤毫不犹豫的取过储物袋里的火把，点燃，不顾溪虞死拉硬拽，火把扔在了姜问身上。
姜问依旧一动不动。
三秒后。
“啊啊啊啊啊！”
“沸沸沸沸沸！”
火人在火中上蹿下跳，发出嗷嗷凄厉声音。
方阵溪虞尧钱三人沉默半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火人，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兄长。
咁！
半晌，火被熄灭。
四人没有一人吭声，姜问一把夺过苏醒过来的白倾予手中馒头，毫不在意上面血呼啦哈的红色，啃了一口。
“溪狗贼，你是不是报复我没让鸟带飞你们？”
“没有的事，大家相识一场，你便是这般质疑我的？”溪胤慢条斯理面不改色。
姜问将人上下打量许久：“真的？”
“真的！”溪胤斩钉截铁。
再次沉默。
许久，溪胤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个事？”
姜问目光悠远看向远方：“探索ai去了。”
半个时辰前。
那女子在姜问大言不惭要人家鹦鹉毛后，突然躁郁症复发，一把将姜问两人甩进棺材里。
女子笑容阴森，盯着两副棺材，一想到等会两人就要发出惊恐尖叫，哭着求她将两人放出去，她笑的越发诡谲。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棺材毫无动静。
女子笑容有些僵硬，有些想揉一揉脸上有些酸的肉。
“哇！”
没有半分恐惧，全是欣喜。
“金丝楠木哒~”
女子唇角抖了抖。
同时，另一副棺材里娇俏的女声下一刻响起。
“哇！这死鬼嘴里含的是什么？哇~是驻尸丹~我哒~”
女子笑容维持不住了，一秒崩塌。
她目光阴鸷，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
啪！
棺材被掀开。
两人吭哧吭哧爬出棺材，嘿嘿笑看着女子。
“这些棺材你留着有用吗？没用我可以带走吗？”
女子脏话险些骂出口。
要不要脸了？
什么都拿，人家棺材都拿？
“你们……”
姜问大喇喇一摆手：“反正你就一系统，一串数据，你要这些东西也没用嘛，还不如给我们。”
女子眼睛骤然瞪大，瞳孔急剧收缩又涨大。
“你……你怎么知道的？”女子声音颤抖，维持不住刚才那副阴鸷的面皮。
姜问歪头：“这是什么很难猜的事吗？”
“若是你是真正的师尊，你遇到我不会是这个反应。”
按照故事所说，那师尊拼尽一切，为的不过就是为了回去。
修仙长寿固然爽，但对于一个在经历了高科技时代洗涤的穿越人来说，没有手机没有电脑，长寿有个毛用。
系统可以模仿人，但模仿不了人的思维。
穿越女一旦遇到老乡，老乡还口口声声要拯救苍生，要当救世主，第一反应不是恨。
而是问她中二病要不要治。
她没道理对另一个穿越者如此仇视。
“况且我提到天道时，你一点惊讶都没有。”
“天道不会直接发布任务给穿越者，一般来说，穿越者都是通过第三方完成任务，也就是所谓的系统。”
“刚才我同我师妹打起来的时候，你说了一句“同一个招数。”同个招数，想来就是被引诱互相残杀，而这互相残杀，便是天道给的任务，”
“而为何你又突然暴怒……”
姜问挑眉，戏谑看着眼前女子：“我猜，是曾有人允诺过你，诱惑了宿主将任务完成，你便能得到类似自由的东西。”
“但承诺者撕毁契约，你被困在这里，终生不得出，所以，如此的恨与天道相关的人。”
女子定定看着姜问许久，突地笑了一声。
而后，她笑的越来越大声，面上五官越来越扭曲，笑到最后，竟坐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的笑凄厉尖锐，直至最后笑不出来，这才再次看向姜问。
“她要是有你一半聪明，也不必落到这个下场了。”她如是说道。
姜问眼睛微眯，俯下身问：“她怎么样了？”
“死了。”女子满不在意摆了摆手。
“我要她将其中一个杀了，嫁祸给其中一个，她不愿意。我为了完成任务，取而代之，但我杀不死那六个人，只能选择用那种法子。”
这法子确实有用，但，效果没有达到那人想要的互相残杀的局面。
所以，那发布任务的人，将她留在了这里。
她被永远封禁在这个地方，永远出不去。
她想要的，无非就是自由，自由求不得，她癫狂了，将整个宗门灭了。
女子抬起头：“其实，我原本应该是要来的晚一些的，但那人说既然来了，那这一世，也可以做这个任务。”
“反正任务都是让几个同门互相残杀，对我来说没区别。”
“只是没想到，任务完成的不够漂亮。那人不满意。”
姜问悠悠叹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任务完成的再完美，你都无法得到自由。”姜问道：“你和你的宿主都是，不管怎样，都是回不去的。”
穿越来的每一个人，都回不去。
钟桓是，那个小和尚是，被抓来演练的江离亦是。
“从始至终，你都活在被编造的梦里。”
或许，那个师尊并不傻，她知道了，所以才故意不肯完成任务。
长达数百年的监禁，毫无自由的飘荡在人类的躯壳里，一直坚信自己是因为任务没完成好才导致这个结局，从未质疑过发布任务者，如今，真相摆在自己面前，叫自己被谎言瞒的这般辛苦，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这如何让人愿意相信？
“不可能！”系统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青筋一寸寸暴起，疾风在大殿里奔走，棺材相撞，大殿内一片凌乱。
姜问却不疾不徐，再次缓缓开口：“为何不可能？”
“像你一样被欺骗的，还有很多。如今还有一个还在躲藏不敢出。”
就像江离，就像许多个姜问曾在天界看到过的，与姜问的皮囊一模一样的姜问。
大殿棺材碰撞，棺材盖翻飞，嘎吱嘎吱的声音四面传来，姜问面色丝毫未改。
尖利绝望的哀嚎刺穿人的耳膜，鸣叫着不甘，鸣叫着数百年失去自由的怨。
白倾予依旧懵懂，手抓着师姐的衣摆，听不懂两人打的哑语，担忧这发癫的人会不会突然殴打两人。
果不其然，系统尖叫完，猝然回头，血丝遍布的眼球里全是杀意。
很明显，系统是存了她不好过，那也不让天道好过的心思。
天道这次挑了这个人来玩儿，那就把天道辛苦培养送了这么多机缘的人弄死，叫天道也别想舒坦。
尖利的爪子抓向姜问，白倾予毅然决然挡在了身前。
姜问一动不动，待到女子指甲要碰上白倾予之前，缓缓启唇。
“你我，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