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煊花了整整半个月时间,踏遍了安第斯山脉的每一处险地。当他最终将精心设计的历练路线图摊开在圣城测评员面前时,对方的脸瞬间绿了。
“只有两条路可选。”
贺鸿煊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要么从苏雷城到第四山岗直穿山人部落最后抵达奥霍斯圣,要么走这条——”
他的指尖划过一条蜿蜒的路线,
“从阿卡城出发,先穿过玻利维亚妖兽部落,在波波湖游个泳,再去乌塞泥沼洗个温泉浴,最后经般罗城回学府。”
可没成想,圣城三名测评员不信邪,非要自己也走一遍。
“去吧,去吧,反正都是超阶,肯定比我快,我先忙我的事喽~”
贺鸿煊渐渐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奥霍斯圣的学员们对世界学府大赛根本提不起兴趣。想想也是,常年稳居世界第一的学府,谁还在乎这种比赛?就像学霸不会特意去参加摸底考试一样。
这个发现让他彻底放弃了招募队员的念头。某个清晨,当他路过空荡荡的训练场时,一个疯狂的计划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薇薇安导师在吗?”
他敲响了专业课导师的办公室门,心里还忍不住吐槽——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他幻想的是个金发碧眼的性感女教授,结果见面才发现是位戴着老花镜的严肃阿姨。
自从没了苍崎凛音那个身份后,他的桃花运似乎就一落千丈,来学校这么久,见过最漂亮的女生居然还是维妮...
“进来。”
办公室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贺鸿煊刚踏进办公室,薇薇安导师就推了推老花镜,犀利的目光像x光似的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昨天收到预约时,我翻遍记忆都想不起有你这号学生。”她翻开厚重的名册,“结果一查,好家伙,两年前入学的,这还是头一次露面吧?”
贺鸿煊讪笑着挠头,这事确实没法解释——难道要他说自己这两年都在满世界浪,差点把学籍都浪没了?
“直说吧,遇到什么难题了?”薇薇安敲了敲桌面警告道,“但别指望我网开一面,三个月后的结课考试不达标,就算希灵校长来说情也没用!”
贺鸿煊赶紧掏出那张空间卷轴:“导师,我刻画的传送阵总乱飞...明明预设了空间锚定点,还是会随机传送。”
“说清楚!”薇薇安突然拍案而起,老花镜片上寒光一闪,“你传送的是活物还是死物?”
“呃...几头山人...”贺鸿煊声音越来越小。
薇薇安导师那锐利的目光像刀子般架在贺鸿煊脖子上,让他后背直冒冷汗。
“传送后的山人还活着吗?”老太太冷冰冰地追问。
“活、活着!”贺鸿煊连忙解释,“就是受了点轻伤,可能是我对空间的稳固性掌控还不够...”
“现场画一张给我看。”薇薇安直接扔过来一套工具。
贺鸿煊手忙脚乱地开始调配材料——虚空墨水与空间石粉必须严格按3:7的比例混合。他颤抖的手腕让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卷轴上歪歪扭扭的符文像条垂死挣扎的蚯蚓。
“再来!”薇薇安猛地拍桌。
第二次虽然勉强成型,但符文线条粗细不均。老太太突然抄起一根木板,\"啪\"地抽在桌面上:“下笔要像造物主开辟天地!每个空间节点都在你一念之间!”
贺鸿煊醍醐灌顶。他闭目凝神,想象自己执笔划破虚空的模样。当笔尖第三次落下时,银色的符文如行云流水般在卷轴上舒展开来,每一道转折都带着空间撕裂的嗡鸣。
薇薇安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难得的赞许神色:“练了多久?”
“一个月。”贺鸿煊老实回答。
老太太的老花镜差点滑落鼻梁:“一个月?!”她猛地抓起贺鸿煊的手腕检查,“你该不会用了时间加速类的禁术吧?”
贺鸿煊急忙掏出课程记录:“我上上个月底才回校,之后连着补了九天课...“他当然不会说主身分身双开挂的事,否则就是半个月。
薇薇安的眼神渐渐变得炽热,就像发现了稀世珍宝:“天才...真正的阵法天才!”她突然抓住贺鸿煊的手腕,“走,带你去个地方!”
空间一阵扭曲,两人瞬间出现在一个足有五平方公里的巨型训练场。地面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空间符文,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在这里设置空间锚点。”薇薇安指着场地中央的符文阵眼,声音不容置疑。
贺鸿煊深吸一口气,从空间行囊中揪出一头被五花大绑的山人。这头妖魔倒是硬气,刚被放出来就龇牙咧嘴地朝薇薇安咆哮:“我要把你抽皮扒——”
“唰!”
一道银光闪过,山人的咒骂戛然而止。它的头颅缓缓滑落,切口处平整得能当镜子用。
“刚死的和活的效果一样。”薇薇安淡定地擦着老花镜,“最后对比伤势就行。”
贺鸿煊咽了口唾沫,手抖得差点拿不稳卷轴。这老太太下手比他还黑啊!
随着空间魔能的注入,传送阵亮起刺目的银光。然而当光芒散去时,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那头倒霉的山人又被随机传送走了。
薇薇安扶了扶老花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连最基础的空间法则都忘了吗?锚定点必须依附实体载体!”
她指着空荡荡的场地中央:“你直接把锚点标记在空气里,是等着让风给你吹跑吗?”老太太气得直跺脚,“这就像把钉子往云彩上钉,能固定住才见鬼了!”
贺鸿煊站在原地,表情凝固得像是中了岩魔之瞳。这种感觉就像他费尽心思解完一道高阶微积分,结果最后签名时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了二傻子——所有复杂的步骤都完美无缺,偏偏在最基础的地方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