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换
贺鸿煊眼前的黑暗骤然被圣洁的光芒撕裂,一座恢弘的天空之城在云端显现。整座城池由精金与珍珠构筑而成,巍峨的城墙上镶嵌着七种璀璨宝石,在永恒之光的照耀下流转着七彩光晕。
空灵的天籁之音在穹顶回荡。
纯白的殿宇巍然矗立,无暇的白玉廊柱上缠绕着翠绿的常春藤。六盏黄金灯台在圣所前长明不灭,唯独中央的第七盏已然熄灭,灯座上的余温似乎还未散尽。
“这是...传说中的圣邸?”
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一座雕刻着七位大天使像的廊柱前。每一尊雕像都栩栩如生,唯独代表米迦勒的那尊面容模糊。贺鸿煊指尖轻抚过冰冷的石雕,忽然听到:
“知道熄灭的那盏代表谁吗?”
空间骤然转换
未及反应,他已置身于圣殿之内。穹顶洒落的圣光中,神座之上端坐的身影缓缓抬头——那人身着圣裁长袍,足踏鎏金长靴,面容竟与贺鸿煊一模一样。
\"米迦勒?”
贺鸿煊冷声问道,眼中毫无波澜。
神座上的身影单手托腮,唇角微扬:
“猜对了。”
贺鸿煊冷冷地抬起手:
“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猜谜游戏,滚出我的脑海吧!”
就在他准备驱散幻象的瞬间,神座上的身影只是轻轻翻转手掌。贺鸿煊的手臂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无力垂下,任凭他如何催动魔力都纹丝不动。
“许久不见,叙叙旧又何妨?”
神座之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的同伴们...可都还困在各自的幻境里呢。“
贺鸿煊尝试几次无果后,终于长叹一声:
“说吧,又想聊什么?”
“还是那个提议。”
神座之人向前倾身,圣裁长袍上的金纹流转,
“这次是真正的继承,不受乌利尔制约的完整权柄。”
“呵...”
贺鸿煊突然笑了,
“我很好奇,圣城那么多候选人,为什么偏偏盯上我?”
神座之上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所以,你的答案是...”
“我拒绝。”
画面崩碎
贺鸿煊话音落下的瞬间,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那可是大天使之位啊——至高无上的权柄,凌驾众生的力量。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
他的脑海中闪过旖旎的画面。
鎏金圣殿里,几位背生光翼的炽天使侍女正在为他斟酒。她们雪白的羽翼在圣光中舒展,金线刺绣的纱裙随着动作泛起涟漪...几位金发碧眼的炽天使在殿中跳着曼妙而又轻盈的舞蹈,怀中的莎迦给自己倒着美酒。
下一秒,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端坐在神座上,随手点齐百万圣城军团。先荡平昆仑魔窟,再踏碎百慕大深渊,让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禁地之主跪伏在圣阶之下...
“嘶——”
贺鸿煊突然感觉脑袋一痛,太阿剑悬浮在自己眼前,发出警告般的嗡鸣,仿佛在嘲笑他方才的妄想。
他用力甩了甩头,把那些荒唐念头统统甩出脑海。
睁开眼,发现自己左手还搭在众人交叠的手上,右臂空荡荡的袖管随风晃荡。他下意识甩了甩不存在的右袖,脸上突然泛起一阵燥热。
“靠...”
他暗骂一声,赶紧把脑海里那些旖旎画面甩出去。什么天使侍女、什么圣阶征伐,想得他耳根子都红了。
左手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这破剑...”
贺鸿煊小声嘀咕,
“就差一秒和莎迦亲上了。唉…搞半天能唤醒我!可为什么非要在车速飙最高的时候把自己从车里拽出来!”
不得不说,幻境中的触感还是很真实的,那饱满的…咳咳,不能再想了,万一以后真见到莎迦,忍不住在他面前意淫起来。那亵渎大天使的罪名他现在可担不起。
余光瞥见还在昏迷的苍崎凛音,他又想起刚才的荒唐幻想。
突然他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轻轻戳了戳苍崎凛音的脸颊。
“呃...比想象中软...”
所以这张外表粗糙的脸,包是假的!
贺鸿煊正摸着下巴盘算着,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我那招摸脸拟形不正好派上用场?”
他眼睛一亮,左手已经不自觉朝苍崎凛音的脸伸去,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脸颊。
“嗯...颧骨弧度大概是这样...”
他闭着眼睛,手指沿着面部轮廓游走,脑海中快速构建着立体模型,
“下巴的线条要再尖一点...”
正当他全神贯注测绘时,腰间突然传来冰冷的触感。贺鸿煊浑身一僵,缓缓睁开眼——
斩魔具锋利的刃尖正抵在他的腰侧,苍崎凛音不知何时已经醒来,那双凤眼里跳动着危险的寒光。
“额...”
贺鸿煊的手还僵在半空,指尖距离她的鼻尖不到三厘米。
“另一只手也不想要了?”
苍崎凛音的声音比极南的千年寒冰还要冷。
贺鸿煊感觉自己的脚趾已经抠出了一座富士山。他干笑着缩回手:
“那个...我说是在帮你检查易容有没有破绽...你信吗?”
斩魔具又往前送了半寸。
“我错了!”
他立刻举起一只左手投降,
“主要是你这易容术太精妙了,职业习惯!纯粹是职业习惯!”
苍崎凛音冷哼一声收回武器,但耳尖却泛起一丝红晕。远处,多雄和绫香还在幻境中挣扎,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
源治的幻境中,时光仿佛倒流回二十年前的老宅。
他站在熟悉的和室里,檀香的烟雾缭绕间,祖父正跪坐在茶案前。老人沏茶的手依然稳健,可源治分明记得——就是这双手,在某个雨夜杀死了最后一个反对他的族人。
“祖父!”
源治的拳头砸在茶案上,茶具叮当作响,
“二十二年前您最后一次从富士山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桌上的茶杯在这一敲击之下倾倒而出,流出滚烫的茶水。
老人缓缓抬头,那张记忆中慈祥的脸庞此刻在幻境中格外清晰:
“你明明回来时还是高阶...”
源治的声音开始发抖,
“可两年后就成了禁咒...最后连人性都...”
画面再度切换
血色月光下,祖父站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间,背后伸展出诡异的黑色植物触须。那个曾经教他走路的和蔼老人,正用藤蔓绞碎最后一个幸存者的头颅。
“答案在底层。”
幻境中的祖父突然露出源治最熟悉的笑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就像当年教他识字时一样温柔,“自己去看看吧,我亲爱的孙子。”
源治踉跄后退,看着老人的皮肤下开始蠕动出树根状的血管。就在幻象崩塌的瞬间,他分明听到祖父最后的话语:
“小心…”
“小心什么?”
多雄的幻境
一个身穿制服套裙的女人站在桌前,将照片推到多雄面前:
“大师,还请你帮我寻找我的哥哥。”
多雄拿起照片,眉毛轻挑,露出不屑的笑容:“一个普通人,还值得我这个猎人大师去寻找?”
他搓了搓手指,
“我的费用你支付得起吗?”
“花再多钱我都愿意!”女人一脸坚定。
多雄贪婪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容貌冷清,身材比例也十分完美。他心中一荡,笑着用手比了个五的手势。
画面突然切换。一个身穿短裙、外貌高冷的少女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她正翻看一叠厚厚的资料,头也不抬地说:
“多雄,你五年前帮助苏鹿在日本收集孩童之心。”
她合上资料,冷冽的目光直视多雄,
“这几年没人清算你,不代表人们把这事忘了。”
多雄脸色瞬间煞白:
“猎...猎王大人!我当时只是打打下手,真正收集的是...”
“够了。”
少女打断他,
“我没时间听你解释。”
她竖起两根手指,“要么,你今后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我饶你一命;要么...”
“是是是!猎王大人!”多雄忙不迭地点头哈腰,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绫香的幻境
咕噜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