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楠在茶室附近来回踱步,踌躇着要不要冲进茶室去找二爷。
毕竟宋早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二爷估计连茶室都能给掀了。
但又想起刚才打听到的,佣人说老太太只是请她们吃个饭,还说几个女孩在那里玩的挺开心的。
回忆起刚才在花园附近看见宋早早,虽然是一闪而过,但她好像和刘管家有说有笑的...
不像是被人绑来的,倒像是自愿...
况且邓楠还打电话给了沈修,保护宋早早一直是他的事。
沈修说宋早早当时是主动上了学校门口的一辆车,而且还给他回信息,让他不要跟着。
沈修以为是宋家派来接她的,所以就没再跟着。
邓楠越想越疑惑,他又看了茶室两眼,眉心蹙了蹙。
宋早早不会背着二爷,红杏出墙吧?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宋早早的事情更重要,抬脚就往里面去。
结果还没跨进门槛,就迎面撞上了贺逸。
邓楠本就是块头大,贺逸直接被他撞得一个踉跄,没站稳,“哐当”一声栽倒在地。
身后跟着的贺云和贺长庚赶忙过来扶他。
“邓楠!你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贺逸捂着摔疼的后腰,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屋里已经够乱的了!你还跑来添乱!”
他叉着腰,指着邓楠,劈头盖脸就是数落。
一想到刚才在茶室,贺逸听见屏风那边,“劈哩叭啦”一顿响,贺逸就知道,二哥哥又和叔叔起冲突了,父子两人又怒目相争了。
当时他们也不敢贸然进去,想着可能就是父子间小打小闹,毕竟天下的儿子总是喜欢和自己亲爹犟着,
二哥哥又是个大犟种,一定又是哪句话没谈好,父子两人就拧着了。
但后面听着动静大了,瓷器的碎片都摔出门外了,叔叔怒斥二哥哥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贺逸才发觉不对劲,第一个冲了过去,刚进里间,就看见一片狼藉,满地的瓷器碎片、名贵字画,还有砸碎的棋子...
视线向上,贺逸心惊肉跳,就看见二哥哥浑身都是血站在叔叔面前,叔叔手中攥着的鞭子上洇透着鲜红的血,父子两人剑拔弩张。
屋内陈设东倒西歪,血腥味很重。
贺逸颤巍巍地走到贺京安身边,伸手拉住他,但见二哥哥那一副偏执的疯样,他也不敢劝他,只好看向贺涛,
“叔...叔叔,二哥哥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您就别——”
劝解的话还没说出,贺涛冷冷道:“出去。”
贺逸见叔叔额头的青筋凸起,攥着鞭子的手,骨节发白,后脊一凉的同时只好将劝解的话咽了下去。
又将视线定在身旁男人身上。
二哥哥那张矜贵的脸上,一道鞭痕从下颌蜿蜒到脖颈,血珠还在不断从那道狰狞的口子往外冒,被抽烂的衬衫上,指节宽的鲜红伤口触目惊心,一道又一道,看得贺逸倒吸一口凉气。
他注视着男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希望他能和叔叔服个软,但贺京安那双眸子漆黑乌沉,下颌线紧绷着,完全就是不服输的状态。
贺逸还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又张,还未出声,就被贺云给拉了出去。
原本想着二哥哥今天回来,叔叔高兴才喊他们来喝茶,现在看来,父子间的隔阂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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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逸无奈叹了口气,看着邓楠焦急的模样,他指了指身后茶室方向,
“别去了,你家二爷和我叔叔两人正开战呢!小心进去,你那条小命不保啊!”
贺逸边说边拍了拍邓楠的肩膀。
身后的贺长庚也看向邓楠,“楠哥,你有什么急事吗?”
邓楠看向贺长庚,见贺长庚面色很是忧心,犹豫几秒后,他觉得贺长庚不像是会伤害宋早早的人,但又怕有人从中作梗,便眼神示意贺长庚,有事和他说。
贺长庚察觉到了邓楠的眼神,刚想示意他出去说,一旁的贺长柏突然从后攥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道:
“长庚,奶奶那边有事找你。”
贺长庚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贺长柏给扯走了。
留下邓楠抓耳挠腮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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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奢华的更衣室,女孩对着镜子整理着到脚踝的长裙。
她弯下腰,华丽的丝绸披肩顺着女孩白皙的肩头滑落,身后的女佣人忙上前帮着她整理。
早早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这件扎克里会不会太正式了,能不能帮我找一件普通点的衣服?”
她第一次穿泰式服装,之前和正淑她们出去玩,想过租一套拍照,但天气太热了,这个想法就搁浅了。
现在到了贺家,她也只是逛花园的时候,下水救了个小孩子,身上湿透了,小孩子的妈妈就热情给她拿了一套衣服。
早早一看是传统的泰式服装,摸着衣服的面料光滑柔软,再看设计,挑花中织入金银丝,披肩上全是立体刺绣,早早就知道这套扎克里肯定很贵重。
她不想穿,可瓦拉玛很热情,一直用泰语强调让她不要拘谨。
瓦拉玛是贺京安的嫂子,这是早早才打听到的,她救起的那个失足落水的小孩子叫贺旭,是瓦拉玛的孩子。
早早这一大半天逛下来,贺家给她的感觉,就是人丁兴旺。
小孩子很多,尤其是男孩子。
早早又想到二狗子曾经和她说,他有很多兄弟,现在看来,不仅兄弟多,生的小侄子也很多。
唯一让早早惋惜的是,瓦拉玛是贺长柏的妻子。
这一点让她痛心疾首,那么好看的姐姐,怎么就嫁给那个贺长柏那个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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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注视着女佣人,希望她能给她重新换一件。
可女佣人只顾着低头帮她整理,对她的请求也只是笑笑,搞得早早有些无措僵在原地。
更衣室外,瓦拉玛敲了敲门,
“早早,我能进去吗?”
早早赶忙回道:“可以的,我差不多好了!”
瓦拉玛推开门,在看见女孩的那一刻,她惊喜的“哇”了一声,就凑到早早身前,用泰语夸赞道:
“早早,你真好看!”
女孩站在她的面前,薄如蝉翼的浅蓝色披肩裹住女孩圆润饱满的胸前曲线,肩颈处裸露的大片肌肤凝白如玉,不堪一握的腰肢被收束的很紧,这抹弧度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
瓦拉玛扶上女孩的细腰,早早倏地睁圆双眼,
“早早,你腰好细呀~”
“是吗?可能是衣服勒的太紧了。”早早讪讪笑了笑。
谁知下一秒,瓦拉玛凑到女孩耳边,故意打趣道:“腰细怀孩子可是很辛苦的...”
瓦拉玛语落,早早的大脑彻底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