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百货大楼就是跟镇上的供销社不一样,上下总共有三层。
一进门,就看见架子上摆着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吃的用的都有,服务员都有好几个。
二层是专门卖衣服的,三层是家用电器,四大件之类的。
因为村里现在还没有拉电,所以他们也没有去三层,只在一楼和二楼逛了许久。
东西也买了不少,给软软买了她喝的奶粉,因为薛悦奶水不太好,所以软软一直就是母乳和奶粉搭着来。
这次回去也彻底给软软断了母乳,喝奶粉。
孩子的衣服,薛悦买的纯棉的或者缎面的,缎面的比较软和,只是有点贵,薛悦对软软从来就是想尽自己的努力给她最好的。
买了两双软底鞋子,想着软软马上也要学走路了,到时候正好穿。
然后就是玩具,上了电池,一按就能自己跑的小火车,还有一个洋娃娃。
看到布料,买了一卷格子布,薛悦准备回去做床单被罩。
给何朗和薛行舟各买了一条黑裤子,买了四双男款的胶鞋。
何母是一件的确良灰色外套,给张倩和杨小霞每人带一条丝巾,买了笔和本子是薛悦自己要用的,剩下就是一些吃的,义利面包,高粱饴,钙奶饼干之类的。
薛悦给自己买了一罐雪花膏,一只口红,是因为她看见这里的很多女同志都涂这个,看着很显气色,人也精神,所以薛悦也买了一只。
至于衣服,薛悦倒是看上了一件布拉吉长裙,只是太贵了,要二十多块,薛悦没舍得买,家里何朗给她买的衣服,她还没怎么穿。
哦,看到相框,也买了一个,他们之前照的全家福的照片早就拿回来了,只是没有相框,一直放在抽屉里,上次张倩拿来的相框就不错,薛悦这会儿看见也买了一个。
其实还有很多东西,薛悦看着都想买,但是他们实在是拿不了了,也就暂时作罢。
两人先把买的东西都拿回了旅馆,又出来逛城里的夜市。
时间还早,他们又去看了电影。
这次看的是个爱情片,一个多星期小时,薛悦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
何朗揽着她的肩膀,无奈道:“有什么好难过的?电影里都是假的。”
薛悦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但就是觉得很难过,女主好可怜,辛辛苦苦伺候家人一辈子,终于熬到丈夫事业有成,孩子出人头地,但她却落了个一身疾病,最后还死不瞑目,连她最爱的格桑花也没有看到,所以说,女人要学会爱自己,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
何朗轻笑,“你说的对,要先爱自己,那要不要去把下午看上的那件衣服拿下?”
薛悦犹豫了几秒,“要,现在就去。”
两人又重新去了百货大楼,二十多块钱把那件布拉吉长裙买了下来。
虽然还是有些肉疼,但薛悦确实很喜欢。
晚上回了旅馆,薛悦看着那一堆东西,也不由的感叹自己的购买力。
洗完澡,何朗又拉着她闹了一回,很晚才睡去。
隔天上午,他们出来两天,也终于要回去了。
出来玩确实很开心,但薛悦还是有点归心似箭,她想软软了。
这两天时不时的就会想起孩子,这几个月,软软从来也没有离开她,这突然不在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哭。
或许只有做了母亲才能体会这种滋味。
何家老宅,何母这会儿在院子里洗衣服,一旁的地上,软软和二房的三崽在一起玩。
软软手里拿着一个九连环,是之前张倩特意给软软拿来玩的。
孩子们之间争抢玩具也很正常。
软软虽说年龄小,但她力气却不小,三崽爬到她身边,想要来抢她手里的东西,她要是不想给,还真拿不走。
高翠云刚从屋里出来,就看见自家儿子想要软软手里的九连环,拽了好一会儿,也没从软软手里拽出来,不止如此,软软可能也有些急了,拿着九连环的那只手甩了两下,就挣脱了三崽的手,然后就朝着三崽的脸上甩过去,只听“啪”的一声,正好打在了三崽的脸上。
三崽“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软软见状也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嘴扁着。
高翠云看见自家儿子吃了亏,也生气了,急忙跑过去,一把就从软软手里把那个九连环拽了出来,还顺势推了软软一把。
小孩子哪能经得住大人那么一推,软软瞬间就跌的后仰,头撞到了地上,然后也大哭起来。
高翠云一把抱起自己儿子,又把玩具塞到他手里。
嘴里还骂骂咧咧:“小小年纪就这么霸道,一个丫头片子还敢打我儿子,这长大以后是要上天啊。”
何母之前也没注意两孩子的动静,只是听见孩子的哭声看过来,然后就看见高翠云抢玩具和推软软的过程。
她吓得一激灵,赶紧站起身朝软软跑过去。
把地上软软抱起来,先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对着高翠云怒斥:“你是要死啊,这么小的孩子,你也欺负,她招你惹你了?”
高翠云气也不顺,“娘,你是没看见吗?这丫头片子刚才打三崽了,还是脸上,你看看,三崽的脸都打红了。”
何母看了一眼孩子的脸,也看不出什么,于是她认定就是高翠云欺负软软。
“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再说,就是真的打了,又怎么样?小孩子能有多大力道,不像你,你好歹也是软软的伯娘,居然对着孩子还下死手,你真是脸都不要了。”
高翠云摸了摸儿子的脸蛋,“我可没打她,只是轻轻推了一下而已,怎么她就比我儿子娇贵吗?”
软软趴在何母怀里一直哭,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嘴里念叨着:“绵~绵~”
还把自己的小手举到何母的眼前。
何母低头一看,只见软软的手红了不说,手背上还被划下一道红色的印子。
何母瞬间心疼的不得了了,给她吹了吹,“奶奶呼呼,一会儿就不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