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淮仁的带领下,三个多月过去了,五户人家没白天也没有黑夜地干着,谁也不说哭,谁也不嫌累。
终于,在四月底,他们生产出来的数吨卫生纸和信笺纸销售一空,他们五户人家全都拿了分红。
村长兼村会计小皮,这天把卖纸的钱从银行里全都取了回来,摊在了一起干造纸厂的五户人家跟前,笑嘻嘻地说道:“这是咱们这几个月以来,辛苦挣出来的钱,大家都分一分啊!按照咱们融资的比例来分,呵呵,今天是最喜庆的日子。”
侯森,看着皮包里的钱,眼睛冒出来了精光,问道:“这……这是多少钱啊?村长。”
小皮点着头说道:“除了淮仁占股份多,一个人分一万二以外,剩下的咱们每户都有六千块。”
“六千块……”
“哇塞,发了……”
“天啊,我做梦都没有想到。”
大家七嘴八舌地惊呆了,真没想到才几个月就挣了这么多钱出来,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感激秦淮仁了。
张志军又笑着跟大家打起来了哈哈:“嘿嘿,真是不错!当初,咱们这些平户,一个人投资了一千块,现在咱们就能分六千块了。”
秦淮仁看着得意的张志军,开始了揶揄:“咋了,志军,你这是傻了啊!是不是不想要这钱啊,没事,我不嫌钱多,不想要把钱给我啊!”
大家伙又高兴地哄笑了起来,侯森更是高兴地一把抓起,笑嘻嘻地说:“这下我欠的赌债刚好够还了,哈哈……真好!”
“累是累了些,大家伙没白天没黑夜地干,好在啊,这些钱对得起咱们三个月来的辛苦!还有就是咱们侯森叔的造纸技术好,所以,咱们的卫生纸和信笺纸也在能比市场价格高。关键是,咱们的成本还低呢!这不回家三个多月了,我的饲料厂也该再营业了,我想着三天后,再回省城去操心下饲料厂的事情呢!”
张志军也笑着跟秦淮仁说:“淮仁听你的,我也该回去扛大包了,好久不动了,身子都散架了。不过,真舍不得啊,我扛大包一个月才挣六百块,这里一个月就两千呢!”
“大家伙,都安静一下,我有句话得替小皮跟大家伙说一下啊!也可以算是商量一下吧!”
侯森笑了,指着秦淮仁就说:“还商量什么啊,你看你干活还有投资都这么有头脑。不用商量,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们大家以后全都无条件服从,都听你一个人的。”
“对对对,都听你的了。”
“都听淮仁的啊!”
秦淮仁笑了一嘴,看了一眼小皮,有点不好意思了,对着小皮说道:“这样吧,小皮你是村长,这个事情还是你来说吧。我呢……毕竟不是咱们村大队的干部了。”
张小皮看着他们所有人,总算是开口了。
“是这样的,这个纸厂子咱们是挣钱了,也是挣到了头一笔大钱,不仅回本了,还拿到了五倍的投资本钱。所以,我想呢,这纸厂的股份,咱们应该分给全村,家家户户都能站一股。当然了,厂子还是咱们说的算,股份也是咱们拿得最多。就这个事,大家伙说说意见吧!”
张志军听明白了,从刚才一脸喜悦立马变了一张脸,有点吃惊又有点不高兴。
“小皮,你没生病吧,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侯森也很不理解,跟着就问道:“小皮,你说说为什么要把咱们五户人家投资的纸厂分股份给全村呢?”
小皮没有回答,秦淮仁把话头接了过来,跟他们解释道:“你们别难为小皮,他跟我商量来着,毕竟小皮是村长。他要为全村考虑问题,现在呢,咱们村靠蔬菜大棚挣到钱了。可是,也就一锤子买卖,收入不稳定,总的来说,大家伙都还是很穷的。我想你们也不忍心,全村的人都是这么贫穷吧。现在,富裕的是咱们这五户人家,村里还有一百户人家呢,他们不眼红吗?不嫉妒咱们吗?他们见咱们有钱了,不眼馋吗?也没准给咱们搞破坏呢!”
秦淮仁把话说到了这里,小皮也接住了话,说道:“对啊,要有钱得眼光长远一点,如果,咱们自己搞纸厂挣大钱,就等于把咱们五户人家跟其他的人家都搞分裂了。所以,我和秦淮仁商量了,咱们的厂子还是分给全村,哪怕一户只占半股呢!每户都入股,不在乎钱少,有钱分和没钱分那是两回事。”
张志军又站出来唱反对意见了,他说道:“哼,净想好事呢!淮仁当初开会,让大家伙都入股干纸厂,除了我们几个外,其他那么多户说什么也不入股干纸厂。他们就是不入股份,现在,咱们五户人家赚了钱了,就让他们参与进来吗?这是挣了钱,万一咱们的纸厂亏本了呢,他们还会不会跟咱们一起承担风险,都是自私的种。”
秦淮仁又看着张志军,本想发火,却又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说道:“志军啊,你别生气,好好听我说一说啊!当初,接侯森叔的这家造纸厂的时候啊,只有我一个人想干来着。说实话,就算没有你们入股,我一个人也干得起来,因为我有三十万啊!要不是想着为了咱们全村人的利益啊,我还真就是自己单干了,为的不就是咱们全村共同富裕嘛!如果真是我自己一个人干了,哪有你们一户人家分六千的事情啊,这些钱都是我一个人的,三个月的钱啊,哪有你们的事情。再说了,小皮也跟我是发小,感情也不比你张志军差,如果,我真的一个人吃独食,你们还是贫穷的,那怎么办?就说志军你吧,你是什么心情?”
看秦淮仁这么向着自己说话,身为村干部的小皮很受感动,他知道自己在村里的威信不如秦淮仁。
虽然,自己是村长,可就是不如秦淮仁管事。
不过好在秦淮仁是自己背后的支持者,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就说道:“淮仁说得对,这一切都是在帮我的忙!我第一个感谢淮仁,他虽然才干了不到一年的村长,但是,心里始终装着咱们全村的乡亲们。现在,既然我当了咱们村的村长,我就不得不替全村的人考虑,而且,我也不是就咱们五户人家的村长。我要管全村的人,你们都明白了没有?”
小皮和秦淮仁的轮番解释下来,心如磐石的张志军还是很不服气,在他眼里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投资了纸厂又费力去干活,就不能让别人染指自己的成果。
最后,他还是说了句心不甘情不愿的话。
“小皮,淮仁,你们俩别做我们的工作了。要我说啊,这厂子还是咱们自己的,要不行,咱们企业多给村里捐些钱,这不也算是帮忙嘛!到时候,来年大棚的种子钱,不让村里人安排了,我们造纸厂把种子都买了。”
小皮又出来解释了起来,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不行啊,你想着是多交一点钱就算没事了。但是,不能这样的。人都不会往好处想,咱们给村大队交的钱越多,这些人就会觉得咱们挣得越多,都会眼红的。不仅,解决不了问题,搞不好,还会激化矛盾,这样别说富裕了,只怕会返贫。”
小皮说完了,其他人也都不再说话了,确实是这么个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交再多的钱也不如把纸厂的股份分给每一户实在,这样下来,不仅能解决问题,还不会把话柄留给别人。
一直没说话的侯森,这时候也开口了,但没有问小皮,而是问了最有主见的秦淮仁。
“淮仁,就没有别的办法嘛!咱们的纸厂效益虽然好,但是分给了那么多户人家,那也富裕不了啊!你想想,一百块钱十个人分,一人十块钱,还够一个星期的伙食开销。要是分给一百个人,一块钱最多就是一碗面条。不分股份,不行吗?”
侯森用疑问的眼神看向了秦淮仁,心里很不是滋味。
“侯森叔,我说了不在乎多少的问题,在乎的是有没有,均匀不均匀的事情!确实,造纸厂不能让大家都富裕,但是一户一年来增加个几百块钱也是没问题的。只有分股份,才能让村里的人都说不出来闲话!”
话刚说完,暴躁的张志军就拍桌子了,对着秦淮仁大发雷霆。
“秦淮仁,你脑子有病。我跟你说啊,要分的话,你就分你自己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谁也别想动。反正,分股份的事情,我反对,你们其他人看着办吧!说完,他就负气地走了。”
秦淮仁看五户人家中的张志军走了,现在还有四户,除了自己和小皮这两户同意之外,侯森还在摇摆,只能问最后一户李才的主意了。
“李才,虽然你没跟我一起干大棚,但是纸厂你干了,你的主意呢?”
李才阴阳怪气地说道:“淮仁,跟志军一样,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