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头好疼……”
“水……”
“玉书,我好渴,我要喝水……”
吕安娜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睁开眼皮。
鹿血酒劲儿太大,她到现在都有点头昏,像宿醉了一场,天旋地转。
“玉书,水,我要喝水……”
吕安娜伸出手,发现自己洁白无瑕的手臂,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上身更是传来清晰的触感,紧接着厚厚的棉花被子,传来摩擦的感觉。
她猛然惊醒!
“我……我,我这是……”
她赶紧低头,拉开被子一看……
身上的毛衣被脱光了,上衣失踪,不着寸缕!
“我,我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在哪……”
吕安娜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房间里,房间上还糊着发黄的报纸,报纸坑坑洼洼的,像是被许多虫子咬了一样,有虫眼儿。
“我昨天明明在和李大哥喝酒……”
“鹿血酒,好上头……”
吕安娜摸着脑袋,试图回忆。
眼前这陌生的环境,还有这火炕和被子,显然不是她自己在知青办的宿舍!
这是哪?
我在哪?
为什么……我上身光着?
吕安娜心里头十分惶恐,十分惧怕。
但她又同时疑惑。
上身是光着,下身却是完好无损的,裤子都还穿着……
吕安娜翘鼻微动,闻着被子,能闻到被子里有男人的荷尔蒙气味,还有汗臭味。
这时,门帘子被人拉开,
吕安娜一下子警觉起来,赶紧用棉花被子把自己团团包住,包成粽子一样。
“吕老师,你醒了?”
“我听见你要喝水,我给你端来了。”
李浪满脸笑容,把一个冒着热气的搪瓷杯子,放在火炕旁边的椅子上。
“刚烧的热水,有点儿烫,等凉了再喝。”
“啊,李大哥?”吕安娜俏脸一红。
但随即她有点儿失落,神情哀伤。
甚至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是李大哥的房间……”
“昨天是李大哥把我毛衣脱了的……”
“没想到李大哥是这种人……道貌岸然……”
“我,我竟然相信他……”
“趁我喝醉了把我,把我……”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吕安娜低着头,坐在火炕上,眼眶发红,有两行清泪从她白皙的俏脸流了下来。
“啊,吕老师,你怎么哭了?”李浪感到十分奇怪。
该不会……
……
该不会吕老师误会了吧?
李浪看着正在小声抽泣的吕安娜,头皮发麻。
“吕老师,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你解释,你是个坏人!你趁人之危!我看错你了!”
“我居然相信你,相信你是个好人!”
“没想到你你你,你趁我我喝醉了,趁人之危,把我把我……”
“你个臭流氓!”
吕安娜气得满脸涨红,声音带着委屈和哭腔。
李浪:……
一顶“流氓罪”帽子扣自己脑袋上,比六月天下鹅毛大雪还要委屈!
窦娥冤啊!
我李浪也冤啊!
李浪赶忙解释:
“吕老师,你可别瞎说,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名声呢……”
“你!”听到这话,吕安娜心里委屈死了。
你对我耍流氓,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你还说我坏你名声!
见过倒打一耙的,就没见过你这样倒打一耙的!
你,你你个坏人!你个臭流氓!!!
李浪一拍脑门儿,哎呀,瞬间猜到这话儿说得不太对。
这都一晚上了,还没醒酒啊?
李浪有点儿无奈,苦笑不止。
这鹿血酒真特么上头,一晚上过去了,脑子还有点迷糊……
“吕老师,你等会!”李浪出声道。
看到李浪朝自己走过来,吕安娜连忙死死抱住被子,声音里带着惶恐和不安:
“你,你不要过来啊……”
“再过来我要喊人了……”
李浪:……
“吕老师,我是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李浪指了指放在火炕一旁角落里的脸盆架子,架子上搁着白色毛巾,还有一个脸盆。
脸盆是昨晚剩下的冷水,他原本想着给吕安娜擦一下脸,结果吕安娜脱光了上衣……
听到这话,吕安娜顿时一愣,
洗,洗脸?
她有点不太相信,犹疑不决,一双美目死死盯着李浪,脑袋随着他走路而转向。
“他还真是洗脸啊……”当看到李浪果真走去墙角的脸盆那洗脸,吕安娜才松了一口气。
冷水冰凉凉的,李浪胡乱洗了几把脸,经过冷水的刺激,他这才清醒了不少。
拿毛巾擦了几下脸,他把毛巾铺开,晾在脸盆架子上。
“吕老师,我没对你干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李浪一脸真诚,柔声解释道。
“昨,昨晚,发,发生了什么?”吕安娜歪着脑袋,一脸困惑。
她试图回忆,但脑子像是丢了一段记忆一般,想不起来了。
李浪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
“鹿血酒劲儿大,昨晚你喝了两杯,酒量就不行了……”李浪只好解释道。
一听这话,吕安娜秒囧,
她酒量不好,她自己也清楚,以前念中学毕业时,和同学聚会,就喝了点啤酒,一瓶不到,就喝得不省人事。
鹿血酒的度数,比啤酒大多了,两杯,也就是三四两,她这酒量确实有点儿虚。
“那我喝多了,你也不能……”吕安娜羞赧又气愤。
“那你可误会我了,”李浪无奈苦笑。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怕你着凉,想着把你抱到我这房间里……”
一听李浪抱住了自己,那等于有了肌肤之亲,吕安娜脸色羞红。
但一想到李浪对自己做过的不齿行为,她就很忿忿不平,感到恶心。
“然后,我把你抱到了床上,想着给你盖上被子……”
“但是这火炕,我爹估计柴加多了,你一躺上去就喊着热好热,然后坐了起来,开始脱毛衣……”
“我一看你脱毛衣,闭上眼睛给你盖好被子,马上就关门离开屋子里。”
“我发誓!”
李浪举起右手,手掌向上,掌心向着女知青吕安娜,表情认真道。
“我……我……”
“毛衣我,我自己脱的?”
听完李浪解释,吕安娜好一阵羞赧。
她前两天嫌身上脏,洗了热水澡,连带着换下的内衣也洗了,内衣她就带了两件,另一件被老鼠咬坏了,身上那件又洗了。
想着毛衣很厚,就直接套了毛衣,外面再套了件厚厚的棉花袄子。
哪料到,到了李浪家,喝了补气血的大补酒,再睡上了热坑……
“那,那你竟不是,都,都看到了……”吕安娜低着头,脸红得跟苹果一样。
“我什么也没看到!”李浪回忆着两个,大,白,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