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先把鱼下鱼池,青衣石斑一个池子,鲷鱼鲈鱼一个池子。
称就不称了,等回头卖的时候再称。
至于已经冰块保鲜的那些,直接让郑倩倩在直播上卖掉就行了。
晚上的直播已经开始了,那俩孩子也在家帮着忙活,骆羽他们吃饭,郑倩倩则是由于要直播,所以就一个人单独先吃了。
吃过饭,今天晚上不用送鱼,就清闲下来。
想想船长证考试也已经过去好几天,是不是成绩该出来了?
吃完饭,骆羽上楼登录考试网站,查询了下自己的成绩。
别说,成绩还真的出来了,至于过没过嘛,那肯定是全部通过,没白费他连续晚上刷题一个星期。
接下来就是实操考试了。
他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教练,告诉他笔试通过,教练那边则回复他,一个星期后帮他安排实操考试。
至于这一个星期,他就又要去上实操课了。
不过还是上半天休半天。
这样的话,明天上午就要去上课了,明天下午樊荣光和张英带着人一起来潞城,想必他也要迎接着,那明天就不能钓鱼咯。
不钓就不钓,休息一天也好。
正好给卢萌也放个假,让她好好休息。
晚上也没有其他事情,就在家里好好休息,顺便看看直播的销量,给他们帮帮忙。
就这么到了十点多,郑倩倩下播,所有人也就处理完手尾,上楼睡觉。
第二天早上,骆羽起得特别早。
他早早地起来,一个人先跑了一圈,然后给其他人都带了早餐回去。
等其他人都起来了,他又开车去学实操。
上午学完,中午回家吃过午饭,就在家里等樊荣光的电话。
一直到下午的一点出头,才等到电话说是一点半到站。
骆羽连忙开车去高铁站接人。
亏得他开得快,才在刚刚到达高铁站之时,就接到了樊荣光三人,要不然还得他们等自己了。
不过令骆羽纳闷的是,他们送来的人是个女的。
这完全出乎了骆羽的意料之外,搞工程的,一般不是男的多吗?怎么还带了个女人过来?
而且还是个跟他也差不多的女孩子,手上也没有什么戒指之类的东西,估计还没结婚呢。
不过骆羽把这份奇怪压在了心里,老樊头肯定不能那么不靠谱。
问好之后,张英一通介绍,骆羽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亲自把人给送过来。
女孩子叫张建梅,是张英她弟弟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外甥女。
读书读的专业就是土木工程,跟着他儿子干工程有两年了,今天带她来,就是两个字:靠谱。
原来如此。
张建梅估计是干了两年工程,跟男人接触多了,很有一股子大大咧咧的味道。
言行举止都带着点男人的风格,头发也剪得比较短,说好听点叫中性,说不好听点就是男人婆。
不过,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张英才带她来吧。
要不然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怎么应付在放荒塘里施工的一帮大老粗。
稍微介绍一番,几人一起上车,有话也总是在车上说的方便,总不能一直在高铁站里站着。
一路上,就是樊荣光和骆羽这对师傅徒弟说的话多,张英和张建梅则主要是作为听众,只有在话题聊到跟她们有关的时候,才插上那么一两句话。
聊着天,很快就来到大方村。
骆羽把车停在车棚里,等三人下车,先把屋子里的其他人一一给介绍认识一遍,然后带着他们上楼,把两个房间安排好,顺便让他们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
樊荣光和张英,这一次来也是要好好住上一段时间,最起码是要等到国庆结束之后再回去。
那样的话,估计就是跟张建梅一起回去了。
原以为上次樊荣光跟自己讲安排人过来要付工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纯粹就是过来帮忙的,顺便可能就是来旅游旅游,玩一玩。
果真,吃过午饭后的下午,骆羽和卢萌就带着他们仨一起出去玩了一个下午。
把潞城这边的几个景点稍微逛了一逛,然后直接去三星湾,玩了两个小时。
晚上也没有回家吃饭,直接在韩林的德福海鲜大酒楼吃的。
席间韩林过来敬了酒,也陪坐了一会儿,算是给足了骆羽这个小老弟的面子。
不过,骆羽看着整桌菜最中间的那条大黄鱼,心里在滴血。
麻了个巴子的,劳资一条黄鱼卖三千一斤,你特么转手卖给我五千一斤……还有那青斑,我卖六十一斤,你卖一百五……
还好,最后结账的时候,韩林没有给他们销售价,直接给的是原价,一毛钱没赚,还贴了加工费。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一顿饭也吃了一万两千块钱。
主要是黄鱼贵,一条鱼八千五百块。
吃完饭,樊荣光作为一个开餐饮的,也有点咋舌。
沙南也有这么贵的席面,但那都是一桌摆满菜了。
他韩林这才几个菜,就这么贵。
骆羽只能实话实说,“这还是便宜的,韩大哥没多收我们钱。这黄鱼是我卖给他的,三千一斤。人家连加工费都没收。”
樊荣光三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精彩。
野生大黄鱼,果真这么贵。
“我做了这么多年餐饮,这野生大黄鱼还真没吃过,这次托了你小子的福,吃了回野生大黄鱼。”
骆羽谦虚一回,只说回头家里自己做来吃。
吃完晚饭,今天也不用出去钓鱼了,晚上陪着樊荣光聊了半宿,卢萌也和张英以及张建梅聊了好两个小时。
次日上午,骆羽继续去上课,卢萌则陪着樊荣光三人,开着爱甫号在海上玩了一个小时。
钓钓鱼,拍拍照,领略一下海上美丽的风景。
只是三人都有点晕船,所以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樊荣光三人回家休息,卢萌和苗惠媛开始准备中午的午餐。
今天人有点多,卢萌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一共九个人。
正好能凑成一张圆桌。
不少菜都是短平快。以海鲜为主,就不需要时间太长的,蔬菜要不就是焯水凉拌,要不就是炒菜,都是很快的。
苗惠媛给卢萌打下手,她大学四年和这段时间都没见过这个同学的厨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同学的手艺,倒是有点颠覆她的认知。
做菜做的好就算了,她自己做的几个菜,也还算不错。
但居然刀工也很厉害,这就有点牛逼了,不是在技校里面学过,或者在酒店里面学过,是切不出来这种刀工的。
她不禁有点怀疑。
难道我们学校还有什么厨艺选修班?或者是教厨艺的社团?
印象中好像没有啊。
“萌萌,你厨艺这么好吗?大学四年我没发现啊!”苗惠媛像发现了新大陆,惊奇地问。
“哦,我毕业以后学过一段时间。”卢萌轻描淡写地说。
那就难怪了。
苗惠媛得到了答案,就不再多问,专心致志帮她。
临近中午,随着饭菜即将做好,人也慢慢多起来。
先是赵伟从码头回来,然后曹雄也从放荒塘那边赶回来吃饭。
最后是骆羽,踩着饭点到了。
午饭很是丰盛,九个人十五个菜。
除了整条的鱼之外,其他的量都不大,倒不怕吃不完。
张建梅挺好玩,吃饭前拍了张照片,对张英说,“我来拍个照片,给我弟看一下。”
“干嘛?”张英问。
“让他来,他还不愿意来,我让他看看这边的伙食,还有刚才在海上玩的视频,一起发过去。”
“你这么发,他还不得羡慕死啊。”樊荣光道。
“就是要让他羡慕,让他后悔。”张建梅笑着,然后诸人一起落座,吃饭。
席间,樊荣光把卢萌一顿好夸,说她这厨艺没白学,天天钓鱼还没退步,这一桌菜做得挺不错。
卢萌则连连谦逊,说是他老人家教得好。
听到对话,苗惠媛才知道,原来这老头竟然是卢萌厨艺上的师傅,难怪她和骆羽对他谦恭有加,十分尊敬。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下午,樊荣光三人和曹雄一起去放荒塘,现在正准备浇筑那条通往放荒塘的路,正好张建梅过去看着。
骆羽带着卢萌钓鱼去了,一直钓到傍晚,又是满载而归的一天。
今天跟昨天一样,活的直接养进鱼池里,死掉了就让郑倩倩直播的时候卖掉。
今天晚饭,竟然是樊荣光亲自下的厨。
老头子虽然年近六十,但宝刀未老,厨艺比骆羽和卢萌这一双徒弟,高出不知道多少。
经他手出来的菜肴,那真叫一个色香味俱全。
晚饭时间,骆羽接到了韩林的电话。
“骆兄弟,怎么这两天没送鱼过来啊?”
骆羽呵呵一笑,“这两天就一些石斑鱼,青衣,鲷鱼之类的,我都放养在家里的水池,没什么好货。”
“都是活的,那还不算好货啊?”
韩林道,“太高端的食材固然好,可是中低端的才是消费主力军啊,你赶紧给我送来,有多少我都要。”
“那行吧,等我把饭吃完,就给韩大哥你送过去。”
面对韩林的热情,骆羽答应下来。
席间又聊了聊白天的事情,骆羽几口吃完饭,就去捞鱼。
捞完鱼,骆羽直接开车去了德福海鲜大酒楼。
青衣五十五条,青斑二十六条,红斑十八条,至于鲷鱼和鲈鱼,直接网上直播卖了,省得拉过去。
还有几条今天刚钓起来的章红鱼,也一并拉过去了。
这几条章红个头都不小,应该是成群结队的,结果被骆羽和卢萌全部给钓了起来。
来到德福海鲜大酒楼,韩林等候多时,骆羽也不多说,稍微寒暄几句,直接称鱼。
这些青衣普遍都在五六斤往上,四十五条青衣,一共称出来306斤。
二十六条青斑,有大有小,总共145斤。
十八条红斑,这就很厉害了,竟然都是个头大的,每条起步四斤,一共91斤。
最后还有五条章红,个头比较大,五条一共85斤。
青衣个头不错,还都是活的,韩林给了七十五一斤的价格,一共元。
青斑大大小小给了个折中价格,七十一斤,合计元。
91斤红斑,价格和第一次一样,700一斤,卖了元。
还有85斤章红,一斤给了45,合3825元。
这两个半天收获相当不错,总共合起来,竟然有元。
平均半天就有五万块了。
这赚钱能力,实在恐怖。
“我说,你这样的野生石斑,青衣,都不算好货的话,还有什么算好货呢!”
韩林道,“有货就送来,省得我去买,挑挑拣拣的有时候还不一定合意。”
“可不能把我当做长期供应商。”骆羽笑着给他打预防针,“以后要是出海钓大鱼了,这些小鱼可能就没了。”
韩林大笑,“我倒是更喜欢大鱼,以后钓到大鱼也别把你韩大哥忘了就行。”
“那不能。”骆羽道,“以后钓大鱼了,怎么可能忘了韩大哥你。”
“今天晚上有事没?”韩林又问骆羽,“要不就去我那小酌几杯,我叫人做几个小菜。”
“我晚饭吃过了,韩大哥。”
“我知道你吃过了,不过稍微喝点酒,应该没事吧。”
“小弟我酒量不怎么好,就怕没喝两杯就醉了。”
“没事。之前说一起喝一杯,也没什么机会。干脆择日不如撞日,要是今天没事,那就陪我稍微喝一杯吧。至于你的车子,一会儿叫个代驾,或者我让人帮你开回去都行。”
韩林十分热情,骆羽盛情难却,就答应了他。
两人一起去到韩林办公室,他打了个电话,叫人弄了俩下酒菜。
随后去他办公室里面的小房间里拿出一瓶台子。
韩林拿出俩小酒盅,给骆羽和自己倒上一杯。
两人就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从骆羽的放荒塘,聊到新船,又聊到他的这家大酒楼。
等下酒菜上来了,韩林端起杯子,和骆羽碰了一杯,“来,咱们走一个。”
这顿酒,喝了有一个小时,骆羽虽然醉意上头,人却还有那么点清醒。
骆羽叫了个代驾,开车回家。
等代驾帮他把车子开到门口,他正下车去里面叫人出来开车,模模糊糊的视线余光,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正在不远处往这边张望。
骆羽习惯性地转头看去,那人估计是感觉到了骆羽的眼光,连忙转过身去往前走几步,消失在转角。
骆羽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待发现什么都没有,就没放在心上,进去喊赵伟来开车。
等赵伟把车开进车棚,骆羽摆了摆手,往里面走。
酒意终究是越发地冲头了,骆羽现在除了睡觉,不想干别的。
第二天,骆羽醒得有些迟,还好没有太晚,他连忙洗了把脸,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开着车去学习去了。
这种上午学习,下午钓鱼的日子,骆羽又连续过了三天。
在第四天,他迎来了实操的考试,有惊无险地过了关,就等半个月后发证了。
9月16日。
原想着考试之后,钓鱼的日子就又能恢复正常了,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台风又要来了。
原本预告是不会在潞城这边或者附近登陆,谁知道这家伙跟潞城开了个玩笑,来了个直角大转弯,硬生生地擦着潞城北部登陆。
没办法,台风来了就只能做缩头乌龟,谁特么这个时候敢强出头,那就是在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而且这一次台风,逗留时间长,从16号上午,一直肆虐到了17号上午,才从潞城附近彳亍而走,留下满地苍夷。
而且,这一次台风引起的风暴潮,正好和天文大潮重叠在一起,导致潞城市区内出现了海水倒灌,附近的农村更是一片汪洋。
农田淹没,养殖的池塘全部连成一片,里面的鱼也不知道跑掉多少。
大方村由于地势比较高,老百姓的房子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害,可鱼塘就遭殃了,不少养殖户损失惨重,欲哭无泪。
至于骆羽的放荒塘,亏得马海明有先见之明,早早地把施工机械,以及一些怕水的物资给挪了地方,虽然也有损失,但基本能接受。
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等台风影响彻底过去,时间已经到了9月19日。
不过,老百姓就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总不能两手一摊什么都不干了,日子还得过下去,只能积极自救。
灾后的重建工作正在稳步展开,骆羽的放荒塘也开始重新施工。
……
连着下了几天雨,把骆羽他们整个人都下得发霉了。
亏得天气放晴,才得以出来晒晒太阳,把霉味给散掉。
“萌萌,咱们去钓鱼了。”
骆羽在家里喊着卢萌,同时整理着今天要带的东西。
所有东西都整理好,让赵伟拉着去了码头。
新船的保养检修工作,也因为台风的到来临时暂停,今天又可以重新开始。
等骆羽他们来到码头,检修人员已经在码头,开始把船拖起来。
骆羽和卢萌把东西和冰块全部都搬上船,留赵伟在码头陪伴检修人员干活。
台风刚过,莱芜河里的水还很浑浊,就连河口也是一样,放眼望去尽是黄泥水。
骆羽开着爱甫号直奔外面,台风前在水屿钓,现在又准备换个地方。
去哪里呢?
骆羽和卢萌商量了一番,还是去牛马岛那几个岛的附近。
爱甫号行驶了四十几分钟,牛马岛,沙胆岛,独石岛,猫耳岛,四座小岛近在眼前。
“还是先从牛马岛外面开始吧。”
骆羽对卢萌说,“台风刚过,也不知道水底下有什么,先下竿钓钓看。”
说着,配合卢萌下锚。
等锚下稳,他直接从驾驶舱跑出来,去冷冻舱里拿出一筐还没冻上的青占鱼块,准备开钓。
“那就用铁板竿。”卢萌道,“我去看下鱼探。”
骆羽他们平时鱼探看得真是很少,就是偶尔瞄一眼。
反正有外挂,也无所谓鱼探不鱼探。
不过现在台风刚过,可能情况稍微复杂那么一点点,用鱼探来协助一下,也很不错。
卢萌跑去驾驶舱,看着显示屏上的内容。
水底下的鱼不多,稀稀拉拉没几条。
“哥,这里水下没鱼,咱们换个地方吧。”
骆羽点点头,“那就换地方,总能找合适的地方。”
他们又把船开到沙胆岛外侧,鱼探上面显示水底下的小点,比牛马岛那边多多了。
“就在这里吧。”
卢萌从驾驶舱里跑出来,拿起已经准备好的铁板竿,轻轻往前投出一竿。
“给口了。”
卢萌一声轻呼,连忙扬竿刺鱼。
鱼不算大,钓起来一看,是一条小的青斑。
此时骆羽也中鱼了,也不大,是一条黑鲷。
既然首先给口的是这两种鱼,那就青斑和黑鲷吧。
开启了诱钓效果之后,上鱼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不仅是青斑和黑鲷,由于石斑鱼,鲷鱼这两个类别的鱼,习性都很相近。
除了青斑和黑鲷,其他石斑鱼以及鲷鱼,给口也比较凶猛。
一上午下来,石斑鱼和鲷鱼,一共钓起来两百斤左右。
还有零零散散的鲈鱼之类的其他鱼,也有几条。
活饵仓此时已经鱼满为患,虽然还能再放上不少,但肯定撑不到太阳落山。
“要不要回家一趟啊,萌萌?怕是下午就要开始死鱼了。”骆羽征求着卢萌的意见。
“要不回家吧。”卢萌道,“反正我做饭也要不少时间,正好开回去,咱们把鱼捞起来,直接让赵哥把鱼拉走。”
“行。”
骆羽跑去船边起锚,卢萌则开始发动爱甫号,等锚一起来,直接转向。
骆羽给赵伟去了个电话,让他把三轮开到码头边准备好。
等四十分钟以后,爱甫号靠岸,赵伟就开着三轮直接倒到船跟前,三人利索地一阵操作,把鱼全部倒腾到了三轮车上的大筐子里。
“要下船吃饭吗?”赵伟问。
“不用了。”骆羽回道,“船上萌萌煮着饭的,我们船上吃一点就好了。”
说着,跑去驾驶舱,开着爱甫号又走了。
他和卢萌两人直接端着饭碗,去驾驶舱吃,等爱甫号重新开到沙胆岛的外侧,饭已经吃完,锅碗瓢盆也已经被卢萌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