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瑄吓得赶紧躲到赵琳身后。
“母亲,他们……”
“哈哈哈哈。”
叶承瑄没说完的话,被鞑靼人的笑声打断。
“听说过定北侯夫人的妹妹,是大齐第一战神的夫人,但没想到,大齐第一战神的儿子,这么孬种啊。”
“你!”
叶承瑄被说的脸色通红,赵琳背着手拍了拍叶承瑄,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和鞑靼人说:“战神的儿子,也是儿子,有爹有娘的人,为什么不能撒娇,是你们都没有爹娘可以靠吗?”
鞑靼人变了脸色,锁住叶承珲喉咙的力道也更大了一些,赵琳说:“定北侯的儿子不答应给公主做驸马,平阳侯的儿子就更不可能,麻烦将我孩子放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说了又怎样?”鞑靼人挑衅的说:“你和定北侯夫人长得这么像,两个侯爷认得出来吗?要是认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
一群鞑靼人,爆发出淫秽的狂笑,那个挟持叶承珲的人,周围人叫他陌刀。
赵琳走近那个叫陌刀的,叶承珲脸上对鞑靼人的愤怒,变成对赵琳的担心,赵琳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并且在所有鞑靼人污秽的眼中,将那个叫陌刀的手,从叶承珲脖子上掰了下来,边掰边说:“我三姐姐,是没教训过你们吗?”
说完,赵琳笑了一下,接着说:“应该是教训过的吧,不然你们怎么能对和她长得这么像的我,这么大的敌意。”
“我们大齐,应该是找过先生,来给你们启智开蒙的吧,你们学了吗?应该是没有的吧,否则你们怎么会不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
陌刀脸色难看,但还是撑着和赵琳较劲。
赵琳说:“要不我给你们解释一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吧,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打不过我三姐的话,就不要想着来侮辱我,反之,也一样。”
语毕,赵琳将人往上提了提,然后一个抬脚将人踹了出去,连带着方才在他身边笑的人,也倒在了地上。
赵琳一脸看死人的表情,拍拍手,说:“滚。”
鞑靼人生性好斗,不可能赵琳说让滚就滚,但他们心里又清楚,他们不是赵琳的对手,所以就放话:“你等着。”
“好呀,我等着,随时恭候你们的大驾。”赵琳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说。
鞑靼人骂骂咧咧走了,不过用的是众人不大能听得懂的鞑靼语,谢兰青掏了掏耳朵,说:“我觉得他们在骂你。”
“无所谓,反正听不懂。”
说罢,赵琳转身,看向萤光。
“你为何要一直纠缠他呢?难道你不明白吗?于公,你是亡国公主,他是将门之后,为前程和家族计,他不可能娶你,即便他想,我和他父亲也不会同意。”
“于私,你的父王和母妃,你的族人和兄弟,你的姐妹和子民,多死于他父亲之手,你们之间有血海深仇,为家族和子孙安宁计,他也不可能娶你,毕竟你非我族类,即便他同意,我和他父亲还是不会同意。”
“你这么执着要嫁给他,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喜欢他。”萤光的目光,毫不避讳的看向叶承瑄:“我喜欢他,所以就要嫁给他,为妻为妾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行。”
“至于你说的血海深仇,那是两国君王的事,和我无关,我没享过公主的尊荣,当然也不用在乎,嫁给他之后,我也会对他一心一意,我比那个只会绣花的女人,要强上一百倍。”
“话不是这么说的。”赵琳告诉萤光:“你的喜欢,难能可贵,但给人添了麻烦,就是你不对。”
“你的心胸和格局,我不做评论,但对你的为人,我不敢苟同,你生于南疆,不太了解中原的规矩,公婆对于不喜欢的儿媳,会极尽本事磋磨,你又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来我们家,是打算送死吗?”
“你们中原人不是最爱面子,难道还会光明正大把我弄死不成。”
“那当然不会,可是这世上,多的是让人悄无声息的死法,你鲜少有公主之尊,所以难理解,高门内宅里,多的是身不由己,更没有一个人是为自己活的,尤其像你这么有个性的,只会死的更快。”
萤光静静看着赵琳,说:“我可以改,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只要你让我嫁给他。”
赵琳说:“那有点不凑巧,一来,我已经把他的婚事给定了,我没有出尔反尔的爱好,二来,我这人不太喜欢吃回头草,你和我见第一面,就得罪了我,所以这辈子除非我死,你都不可能有机会进我家的门。”
“可是后来你也还回去了,而且第一次见面,是我吃了亏。”萤光试图和赵琳讲道理。
赵琳有些好笑的说:“那又怎么样呢?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对自己人可以掏心掏肺,而对自己无关的人,就可以看见他死,也不用管,甚至可以毫无负担的去弄死他,你不就是这样的吗?你追着我儿子,有考虑过我们的心情吗?”
萤光听见这话,神情有一瞬空白,反应过来后,和赵琳说:“你可真冷漠。”
赵琳微微笑着,说:“我不光冷漠,我还记仇,我不光恶毒,我还无情,我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你和我第一次见面的那条蛇,就让我对你不可能有任何手下留情,但事实上,我还是对你手下留情了的,因为你是个小姑娘。”
“如果你跟我比,不是年纪尚小,我早把你团吧团吧,扔山里了。”
赵琳云淡风轻的说出最后一句话,仿佛一条对人吐着信子的毒蛇,尤其是当赵琳把萤光袖中那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给揪出来的时候,萤光是真的慌了。
“你别动她!我不喜欢你儿子了,你放开我的蛇!我可以离你们远远的,这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蛇,我求你放了她。”萤光焦急的求着赵琳。
可赵琳只是笑了笑,说:“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毒蛇,又不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对你,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说罢,赵琳手上一个使力,把蛇的七寸捏断,然后将她细细盘好,重新放回萤光手里。
“好姑娘,玩这些冷血动物做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南疆的秘术,但你们南疆人多善蛊,这蛇,恐怕也是喂了蛊的吧,你们对自己从小长大的伙伴,也这么狠吗?”
赵琳低头看着萤光,萤光在抬头和赵琳对视的一瞬,就连连后退。
“你太可怕了。”
“所以你还要做我儿媳妇吗?”
“谁做你儿媳妇,谁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你以后还来我家放蛇吗?”
萤光听得连连摇头。
“我不放了!”
话说完,人已然跑出很远。
赵琳长叹一口气,回头看见许多人都在看自己,便轻飘飘的问:“你们看我干嘛呢?”
“咳。”
“咳咳。”
众人搀扶着旁边人的手,火速回了观雪台。
这观雪台外,顿时就只剩下平阳侯府的人,赵琳忧愁的叹了口气,说:“回家吧,今个没什么好玩的了。”
说着,还遗憾的耸了耸肩膀。
谢兰青落在后面,和谢兰若说:“我刚刚好像看见,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
谢兰若看谢兰青一眼,不语,谢兰青又和叶宁安说:“早知道你母亲是这样的,我就不说你不孝顺了,我应该跟你一起骂你母亲的。”
“我一直以为你母亲是跟我阿爹一样的人,没想到她竟然是跟我阿娘一样的人,不对,我阿爹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都睡一个被窝了,能是什么不一样的好人,天呐,我竟然是两个恶人的女儿,那我长大,不也是恶人吗?老太爷了,这世道这么多坏人吗?”
赵琳听着谢兰青嘟嘟囔囔说了一路她和谢长今、谢长安的坏话,忍不住回头说:“你那小嘴,叭叭叭的,从早上起来就没停过,你不累吗?”
“说话怎么会累?”
“那你不口渴吗?”
“不啊,渴了我可以吃雪。”
说完,谢兰青就弯腰抓了一把雪,正要往嘴里塞时,一旁的谢兰若赶紧制止了她,赵琳说:“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能不能不要这么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