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带着一百多骑兵和五百步卒拼了命地朝着赵天虎他们杀去。
最恶心人的一幕发生了。
赵天虎他们边射箭边撤退!
张达他们根本追不上!
由于赵天虎他们的箭矢射程比张达他们的射程多出一二十步,便导致张达他们需要冒着箭雨追击。
追出去没多远,手下便死伤一片。
张达咬着牙,心里那是一个气啊!
刚下令停住,远处的赵天虎他们也停住了。
也不上前发起冲锋,就在远处射箭,就恶心你!
三百多人一同射箭,箭矢如同下雨一般射来,一轮齐射下去,张达又有好几名手下负伤!
“妈的!憋屈!先撤!这群废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狡猾了?”
张达心里虽然气,但却明白,再追下去,只会徒增伤亡罢了。
但张达这一百多骑兵刚往回走,赵天虎他们直接追了上来!
二话不说,又是一轮齐射!
瞬间,又有好几名骑兵被箭矢射中,从马背上一头摔倒了下来。
张达被气得那是一个咬牙切齿,浑身都在颤抖。
“混蛋!给我调转方向!杀过去!”
张达带着剩下的一百人气势汹汹地朝着赵天虎他们追了过去!
再看这三百骑兵,二话不说,调头就跑!
速度那是一个快!
张达带着的一百多骑根本追不上!
并且他们边撤边放暗箭!
让人防不胜防!
赵天虎把李开教给他的游击战术,运用到了极致!
敌打我退,敌退我打!
简单点儿来说,就是利用自己箭矢射程远,来远程风筝对方!
我能打到你,你就打不到我!
你若是来追我,我便跑!
你若是跑,我边追你!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让人发不出力。
几个回合下来,张达手下的一百多骑兵,只剩下了三五十骑。
张达心中那是一个怒啊!
他怒吼道:“混蛋!有本事真刀真枪干一场!玩阴的算什么男人!”
远处,赵天虎一脸冷笑,说道:“兵者,诡道也!”
这是李开教给赵天虎的一句话。
张达知道,这一战自己败了!
眼下只有一招能让自己脱困,只能让那些步卒上去送死了!
“听我号令!二百步卒上前冲锋!”
张达大声下令道。
张达身后的步卒闻言,个个大眼瞪小眼。
步兵打骑兵?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但偏偏这里是战场,军令如山,哪怕知道是要去送死,也要硬着头皮往前上!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二百步卒举着长刀,便朝着李开的骑兵杀了过去!
“杀啊!”
等到这二百步卒冲出去几十步之后,张达立即下令道:“剩下的三百步卒和骑兵,随我撤退!”
张达话音落下,自己头一个朝着营地疾驰了过去。
手下士兵见百夫长都跑了,也都连忙跟上。
可怜那二百步卒,成为了阻拦牛村乡兵追击张达的炮灰。
赵天虎看着眼前冲锋过来的二百步卒,冷冷说道:“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跪地不杀!”
“跪你姥姥!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再看这些福王叛军,个个都红着眼睛,举着刀杀向了赵天虎他们。
哪怕知道步兵打骑兵死路一条,哪怕知道自己成为了炮灰,但他们仍旧不降!
不得不说,福王的洗脑工作做得太好了。
这些士兵,已经把福王当成了自己的精神领袖。
或者说,是朝廷太让人失望了,让这些兵不得不举起刀冒着死亡的风险参与叛变。
赵天虎微微摇头,冷声道:“全部射杀吧!”
随后,三百骑兵便开始远程收割这二百步卒的性命!
二百步卒刚踏入复合弓的射程,三百支利箭便如乌云蔽日般压来。
特制的三棱箭头轻易穿透皮甲,前排士兵还未来得及挥刀,便被钉在原地,尸体像麦垛般层层叠叠倒下。
后排的步卒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却被第二轮箭雨射得人仰马翻,鲜血顺着草叶汇成溪流。
赵天虎挽弓搭箭,箭矢精准穿透一名举盾士兵的咽喉,对方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血沫从嘴角不断涌出。
三百乡兵默契地保持着安全距离,在马背上从容开弓,每一轮齐射都能带走数十条性命。
有的步卒试图用长刀格挡箭矢,却被强劲的冲击力震得虎口开裂,利箭擦着刀面刺入面门。
草场上哀嚎声此起彼伏,二百步卒在箭雨下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半柱香时间,二百具尸体横七竖八躺满草原。
而三百骑兵甚至连衣角都未被擦伤。
战斗结束之后,赵天虎直接下令道:“打扫战场!”
用过的箭矢,是需要回收的。
毕竟没有人可以补充牛村乡兵的后勤补给。
箭矢用完了,那就真的没了。
好在战场上已经无人,不存在危险,射出去的箭矢绝大部分都可以再找回来。
至于这些士兵的尸体,赵天虎则是安排手下士兵尽数搜身。
军营里不比家里,每个人都没有私密空间,所以有值钱的东西,一般都带在身上。
一通搜身之后,还真的在这些士兵身上搜到了不少的银两。
接着便是那死去的战马。
足足有二百多匹。
赵天虎令人将死马用绳索拴在战马上,尽数拖回。
李开他们带的干粮可不多,这些死去的战马可是现成的粮草。
虽然马肉不好吃,但在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肉可以说是一种奢侈品。
马肉对这些糙汉子来说,已经是人间美味了。
而此时,在六世子的军营之中。
六世子看着眼前的地图,正在认真思索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攻下沐阳郡。
但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名士兵焦急的声音。
“世子殿下!张达他们回来了!”
六世子颇有些意外:“哦?这么快?以往不都是不杀到尽兴不收兵吗?这张达今日怎么改了性子?”
六世子玩味笑了笑,与一旁的王天霸对视了一眼。
王天霸瓮声说道:“或许是敌人太弱了吧,玩起来没什么意思。”
“传张达来见我!”
六世子淡淡道。
不久之后,只见浑身是血的张达快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六世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