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颠覆了李明的认知。
第二网，又是满满一网！
第三网，依旧是沉甸甸的收获！
仿佛这片海域所有的鱼虾都约好了似的，争先恐后地往孙毅扬的渔网里钻。
李明机械地帮着收网、倒鱼，看着船舱里的海鲜越堆越高，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一种近乎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他能感觉到，每一次收网，那网兜里都沉甸甸的，仿佛有源源不断的水产争着抢着要被捕捞上来。
这哪里是捕鱼？
这简直就像是直接从海里往船上舀东西！
“哥……你……你这运气也太……”
李明看着忙碌的孙毅扬，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真疼！
不是做梦！
孙毅扬瞥了一眼小舅子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却淡淡地应道：“运气？可能吧。”
他总不能说自己开了挂，有个系统在指路吧。
李明看着船舱里几乎快要溢出来的鱼虾蟹，那些螃蟹还在张牙舞爪，大虾活蹦乱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新鲜得不像话。
他咽了口唾沫，想起刚才在村口，姐夫对那几个嚼舌根的村民那冷淡又带着点硬气的态度，忍不住小声问道：“哥，你……你刚才对他们那口气，平时……也是这样吗？”
他有点怕，又有点好奇。
以前的姐夫可不是这样，虽然混蛋，但多数时候是懦弱的，被人戳脊梁骨也只会闷头喝酒或者回家发脾气。
现在的姐夫，像是换了个人，沉稳，有主意，而且……
好像还有点凶。
孙毅扬正忙着把一只试图爬出活水仓的大螃蟹按回去，闻言动作顿了顿，头也没抬：“有时候是得硬气点，不然别人把你当软柿子捏。”
他没有多解释。
重活一世，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老好人没用，该有的棱角必须有，不然谁都想上来踩一脚。
至于是不是一直这样？
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为了媳妇孩子，他必须这样。
李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他只是觉得，眼前的姐夫，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但也越来越让人觉得……
可靠。
看着差不多了，船舱已经装了小半，再装下去船就该沉了。
孙毅扬估摸着这些货少说也有两三百斤，足够跑一趟县城。
他拍了拍手：“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回吧！”
“啊？这就回了？”
李明还有些意犹未尽，主要是这种捞鱼跟捡钱似的感觉太上头了。
“不少了，贪多嚼不烂。”
孙毅扬说着，开始调转船头，朝着岸边划去。
回到岸边，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把一筐筐的海鲜抬上板车。
那沉甸甸的分量，让李明咧着嘴直乐呵，刚才那点对孙毅扬气势的畏惧也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兴奋。
这一趟下来，怕不是能卖不少钱？
两人拉着板车，一路朝着县城赶去。
路上，李明兴奋劲儿还没过，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畅想着这些海鲜能卖多少钱，孙毅扬只是偶尔应和两声，心里则在盘算着怎么跟刘松江谈。
上次救了他，算是个善缘，这次带着这么多高质量的货过去，正好探探他的口风，看能不能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
自己的系统能保证货源的稳定和品质，缺的就是一个稳定且有实力的销售渠道。
刘松江，无疑是最佳人选。
到了县城，孙毅扬轻车熟路地拉着板车直奔最大的水产市场，找到了刘松江的“海天渔港”批发档口。
还没走近，就看到档口前围了不少人，几个伙计忙得脚不沾地，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指挥着，正是刘松江。
刘松江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推着板车过来的孙毅扬，脸上立刻堆起了热情的笑容，主动迎了上来：“哎呀！孙老弟！你可算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再来的！”
他上次被孙毅扬救了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这事，也派人打听过，知道孙毅扬最近手头活泛了不少，今天一看这满满一板车的货，更是眼睛发亮。
“刘老板，生意兴隆啊。”
孙毅扬笑着打招呼，指了指板车上的海鲜，“弄了点小玩意儿，给你送过来看看。”
刘松江哪里还用看，只扫了一眼那活蹦乱跳的虾蟹，还有那些个头匀称的海螺，心里就有数了。
这品质，绝对是上等货！
他搓着手，笑得更灿烂了：“孙老弟，你这哪是小玩意儿，这可是及时雨啊！快快快，里面说话！”
他热情地招呼着孙毅扬和李明往里走，一边示意伙计赶紧过来卸货、称重。
李明跟在后面，看着这气派的档口，还有刘老板对姐夫这热情劲儿，心里更是震惊。
他知道刘松江是县里有名的“海鲜大王”，没想到跟自己姐夫这么熟络？
进了档口里间的小办公室，刘松江亲自给两人倒了茶水，开门见山地说道：“孙老弟，不瞒你说，自打上次你救了我，我就觉得你这人不简单。后来我打听了一下，知道你现在靠赶海营生，弄到的货品质都相当不错。说实话，老哥我做这行这么多年，见过能打渔的，但像你这样，每次都能稳定拿出这么好、这么新鲜的货色的，还真没几个。”
他顿了顿，看着孙毅扬，眼神带着诚恳：“老弟，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为人也仗义实在，我信得过。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老哥我是真心想跟你长期合作。你看这样行不？以后你捞到什么好东西，优先供给我，价格方面，我保证按市场最高价给你，绝不让你吃亏！有多少，我要多少！”
孙毅扬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刘松江：“刘老板快人快语，我孙毅扬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刘老板信得过我，那这合作，我应下了。”
他心里盘算着，有系统在，只要他勤快点，货源根本不是问题，稳定的大客户才是关键。
刘松江大喜过望，一拍大腿：“好！爽快！我就喜欢跟老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
他立马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老弟你看，这是我拟的一份简单的供货合同，为期三年。主要就是约定一下，你有货优先供给我，我保证价格公道，及时结款。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咱们现在就签了它！”
孙毅扬拿起合同，仔细看了一遍，条款确实很公平，没什么陷阱。
他点点头：“没问题。”
说着，拿起笔，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刘松江也签上大名，盖上章，一式两份，递给孙毅扬一份，脸上的笑容都合不拢了：“合作愉快，孙老弟！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李明在一旁看着姐夫三言两语就跟海鲜大王谈成了这么大一笔生意，还签了三年的合同，整个人都懵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这还是那个以前只知道喝酒打牌，败光家底的姐夫吗？
这谈吐，这气度，这签合同的架势……
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
他心里对孙毅扬的敬佩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