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骄阳似火,酷热的浪潮仿佛要将世间万物融化。墨泯与白诗言踏入村庄时,正值午后最炎热的时刻,烈日高悬在万里无云的晴空,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地面被烤得滚烫,人踩上去,鞋底都仿佛要被融化。连空气都弥漫着燥热的气息,呼吸之间,尽是滚烫的热浪,让人烦闷不已。
村口那棵老槐树歪歪斜斜地立着,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蝉儿躲在叶间,不知疲倦地嘶鸣,那单调又响亮的声音,更添了几分夏日的喧嚣与烦闷。树下,几个老人正摇着蒲扇,试图驱赶着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热浪,瞧见墨泯和白诗言这对俊男靓女走来,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老人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两个陌生又出众的年轻人,眼神里满是探究。
白诗言的脸颊被晒得红扑扑的,宛如熟透的苹果,泛着诱人的光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脸上,却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她紧紧挽着墨泯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要贴在她身上,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她时不时仰起头,眼神亮晶晶地和墨泯说笑着,银铃般的笑声在这寂静的村子里肆意回荡。“墨泯,你看这村子,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宁静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满是对这个陌生地方的新奇。说着,她还调皮地踮起脚尖,凑到墨泯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笑嘻嘻地说:“说不定这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呢!”
墨泯则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任由她像只欢快的小鸟般叽叽喳喳。她轻轻摸了摸白诗言的头,说道:“只要你喜欢,我们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也无妨。”说罢,她带着白诗言寻了村里最干净的一处农舍借住。
来到农舍前,墨泯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位和蔼的老妇人打开了门,看到他们二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墨泯礼貌地说道:“阿婆,我们二人路过此处,实在是被这暑气折腾得够呛,想在您这儿借住一晚,不知是否方便?”老妇人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二人举止得体,便笑着点点头:“行,看你们俩孩子怪不容易的,进来吧。”
白诗言立刻松开墨泯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走进院子,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阿婆,您这儿可真好!”她看到院子里种着几株鲜花,虽然并不名贵,却开得娇艳欲滴,便凑过去轻轻嗅着花香,回头朝墨泯喊道:“墨泯,你快来看呀,这些花好香!”墨泯笑着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再香也比不上你香。”白诗言脸颊更红了,轻轻拍了一下墨泯的手,娇嗔道:“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
老妇人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互动,笑着摇摇头:“你们俩孩子感情可真好。”白诗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墨泯,走到老妇人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说:“阿婆,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老妇人笑着说:“是啊,孩子们都出去了,就剩我这把老骨头守着这院子。”白诗言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阿婆,那您平时一定很孤单吧。我们在这儿住一晚,还能陪您说说话呢!”老妇人听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好,好啊!”
傍晚时分,天边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白诗言拉着墨泯来到院子里,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望着天空的晚霞。她靠在墨泯的肩上,轻声说道:“墨泯,今天真开心,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像这样,该多好啊。”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会的,以后我们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光,还要一起去更多好玩的地方。”白诗言抬起头,看着墨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真的吗?那我们说好了,不许反悔!”墨泯笑着点点头:“好,我们拉钩。”两人伸出小指,紧紧勾在一起,仿佛在许下一生的承诺。在这宁静的夏日傍晚,他们的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在农舍住了一晚后,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纸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屋内。墨泯和白诗言早早地收拾好行囊,告别了热情的老妇人,踏上前往小镇的路。
此时,骄阳初升,柔和的光线还未完全展露其炽热的威力,但空气中已隐隐弥漫着燥热的气息。白诗言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她手中握着一束刚从路边采来的野花,色彩斑斓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时而,她停下脚步,转身朝墨泯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比初升的朝阳还要耀眼。
墨泯则带着宠溺的微笑,紧紧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白诗言突然灵机一动,从手中的花束里挑出一朵娇艳的小花,跑到墨泯面前,踮起脚尖,将小花插在她的发间,娇笑着说:“墨泯,你看,这样多好看呀,你就像个花仙子!”墨泯无奈地笑了笑,却没有把花拿下来,反而配合地摆了个姿势,逗得白诗言哈哈大笑。
随着时间推移,骄阳逐渐变得炽热,毫不留情地烘烤着大地。走了一会儿,白诗言似乎有些累了,她微微嘟起嘴,朝着墨泯伸出双手,撒娇道:“墨泯,我走不动啦,你背我嘛。”墨泯毫不犹豫地蹲下身,温柔地说:“上来吧,我的小懒虫。”白诗言一下子扑到墨泯背上,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还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墨泯最好啦!”墨泯背着她,稳稳地向前走去,感受着她在自己背上的重量,心里满是幸福。
途中路过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白诗言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墨泯,我们去溪边玩会儿吧!”墨泯点点头,背着她来到溪边。她轻轻放下白诗言,两人手牵着手走进溪水中。溪水凉凉的,没过他们的脚踝,带来丝丝凉意,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白诗言调皮地用脚踢起水花,溅到墨泯身上。墨泯也不甘示弱,轻轻晃动双脚,掀起更大的水花反击。两人在水中相互追逐,欢笑声此起彼伏。玩累了,他们便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白诗言靠在墨泯的肩上,看着水面上的波光,轻声说道:“墨泯,今天真开心。”墨泯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你开心,我就开心。”白诗言抬起头,看着墨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以后每个夏天,我们都要一起来这里玩水好不好?还要像今天这样,永远不分开。”墨泯笑着点点头:“好,拉钩为证。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两人伸出小指,紧紧勾在一起,仿佛在许下一生的承诺。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墨泯和白诗言这才想起还要赶路去小镇,于是手牵手离开小溪,继续前行。一路上,白诗言时不时地靠在墨泯身上,两人亲密无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抵达青岩镇时,夜幕已经降临。青岩镇上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吆喝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夜市的灯火将整个青岩镇照得亮如白昼,摊位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散发着诱人的光彩。但墨泯和白诗言刚到小镇,并未立刻投入这热闹之中。
墨泯看着白诗言,想起还未给相国府送信,于是向路人打听驿站的位置。得知驿站的方向后,她轻轻牵起白诗言的手,神色认真地说道:“诗言,我们先去驿站把信送了,好让你爹娘早些放心。”白诗言这才想起正事,原本满是期待的眼神闪过一丝焦急,连忙点头。
两人来到驿站,驿站内人来人往,伙计们忙碌地穿梭其中。墨泯找到驿站管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语气诚恳:“劳烦您安排个脚程快的人,将这封信送到相国府,务必让白相国和夫人尽快收到。”管事掂量着银子,见分量不轻,又看墨泯神色焦急,连忙应下:“客官放心,小的一定办妥!”
这时,白诗言突然说道:“等等,我想再写几句话。”墨泯微微一愣,随即温柔地看着她,点点头。驿站管事见状,赶忙拿来纸笔。白诗言坐在一旁的桌案前,微微皱着眉,认真地思索着。她拿起笔,蘸了蘸墨,在信纸上写道:“爹娘,女儿一切安好,勿念。此次经历诸多波折,但墨泯一直护我周全。女儿甚是想念你们,不日便归。”写罢,她仔细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递给墨泯。墨泯将信交给管事,又叮嘱了几句,确保管事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这才带着白诗言离开驿站。
走出驿站后,白诗言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她再次拉着墨泯走进热闹的夜市。此时,夜市的喧嚣在她耳中更加动听,摊位上的小吃香味也愈发诱人。她兴奋地拉着墨泯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看看这个摊位的小玩意儿,一会儿尝尝那个摊位的小吃,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喜悦的光芒。
路过一家绸缎庄时,白诗言被一匹绣着茉莉花纹的绸缎吸引住了目光。墨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二话不说便拉着她走进店里。“老板,把那匹绸缎包起来。”墨泯说道。白诗言连忙阻拦:“墨泯,不用买啦,太破费了。”墨泯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只要你喜欢,再贵都值得。” 白诗言脸颊泛红,心里却甜滋滋的。
买完绸缎后,两人又在小镇上吃了些特色美食。白诗言吃得嘴角沾满食物残渣,模样十分可爱。墨泯看着她,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轻轻帮她擦去嘴角的污渍。白诗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两人相视而笑,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不知不觉,夜市逐渐散去,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墨泯和白诗言找了一家客栈准备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进入房间后,白诗言一下子扑到床上,伸了个懒腰:“今天玩得真尽兴。”墨泯走到床边,坐在她身旁,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那以后我们常出来走走。” 白诗言坐起身,靠在墨泯怀里,眼睛亮晶晶地说:“好呀,那我们可说好了。” 墨泯点点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两人相拥而眠,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会有许多未知的挑战,但只要彼此相伴,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幸福。
白诗言失踪的消息如晴天霹雳,瞬间让相国府陷入了一片慌乱与绝望的深渊,白景鸿和花凝玉更是心急如焚,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坐针毡。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白景鸿和花凝玉顾不上任何繁文缛节,心急火燎地直奔庵堂。抵达庵堂时,眼前的景象宛如人间炼狱,血腥气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令人作呕。尼姑和玄甲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肢体残缺,有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液,将地面染成了暗红色。花凝玉看到这惨烈的场景,双腿一软,险些昏厥过去,白景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他自己的脸色也变得异常惨白,眼中满是愤怒与悲痛。
强忍着内心的翻涌,白景鸿仔细地查看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他蹲下身子,轻轻拨开尸体,查看伤口和周围的痕迹,试图从这些凌乱的现场中拼凑出女儿失踪的真相。花凝玉也强打起精神,跟在白景鸿身后,一边流泪,一边四处寻找着与女儿有关的物件,哪怕只是一块衣角、一根发簪。然而,除了打斗留下的凌乱痕迹、斑驳的血迹和一些奇怪的脚印外,他们一无所获。
此后的日子里,他们沿着庵堂附近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盛夏的烈日高悬天空,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地面被晒得滚烫,仿佛能将鞋底融化。白景鸿和花凝玉带着一众侍卫,在山间小道、茂密树林和幽深草丛中艰难地穿梭。荆棘划破了花凝玉的裙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不停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言儿!言儿你在哪里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无尽的焦急与绝望,每一声呼喊都像是她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嘶吼。白景鸿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哪怕是一块染血的布条、一个形状怪异的脚印,他都会立刻上前仔细查看,希望能从中找到女儿的踪迹。
几天过去了,他们在烈日下暴晒,在风雨中奔波,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每一次满怀希望地探寻,都如同石沉大海,换来的只是无尽的失望。花凝玉的眼睛因为哭泣而红肿不堪,嗓子也变得沙哑,可她从未停止过寻找。白景鸿虽然表面上依旧镇定,但内心的焦虑也在不断加剧,他知道自己不能垮,必须给夫人和整个相国府一个希望。
白景鸿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四处打听消息,终于,有了一丝线索——附近有个村庄,或许村民们能知道些什么。白景鸿和花凝玉听闻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带着侍卫们匆忙赶去。
赶到村庄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村庄上,本应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此刻在他们眼中却显得格外压抑。村子里的人看到一群身着华服、神色匆匆且满脸焦急的人赶来,都纷纷投来好奇又略带畏惧的目光。白景鸿心急如焚,顾不上自己满身的疲惫和狼狈,三步并作两步,拉住一位路过的老者,双手紧紧地抓住老者的肩膀,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老人家,您可曾见过一个姑娘,她是我的女儿,几天前在这附近失踪了!她对我们真的太重要了,您要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啊!”花凝玉也快步走上前,眼中噙满了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老人家,您就行行好,我女儿肯定在受苦,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了!”
老者被他们急切的样子吓了一跳,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前几日是听说有一伙山贼在这附近出没,动静还挺大的,后来也听说有人被掳走了,但具体情况,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太清楚啊……”白景鸿听到“山贼”和“被掳走”几个字,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心脏。他忙追问道:“老人家,那您知道这伙山贼的下落吗?求求您,您再仔细想想!”花凝玉也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看着老者,双手合十,不停地祈祷着。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真不知道啊,只听说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很是凶狠。”花凝玉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白景鸿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玉儿,别着急,我们一定能找到言儿的。”
尽管得到的消息如此渺茫,可他们没有放弃。白景鸿和花凝玉一家一家地询问村民,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情的人。每到一户人家,他们都会详细地描述白诗言的模样和衣着,恳请村民们回忆是否见过她。有的村民表示从未见过,有的则只是摇头叹息,还有的被他们的执着所打动,陪着一起回忆,但依旧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天色越来越暗,夜幕笼罩了整个村庄,村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白景鸿和花凝玉却仍在村子里四处奔波,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长长的,显得如此孤独而无助。但他们的眼神中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会一直找下去,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他们也绝不放弃寻找女儿的决心。
天色越来越暗,夜幕笼罩了整个村庄,村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白景鸿和花凝玉却仍在村子里四处奔波,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孤独而无助。但他们的眼神中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会一直找下去,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他们也绝不放弃寻找女儿的决心。
就在他们感到希望愈发渺茫的时候,白景鸿偶然间听到两个村民在角落里低声议论。其中一个说:“听说那迷雾山谷最近可不太平,之前有个外乡人进去,就再没见出来过。”另一个则回应道:“可不是嘛,那山谷邪乎得很,尤其是现在这季节,雾气浓得像能把人吞了似的。”白景鸿心中一震,“迷雾山谷”这几个字让他瞬间警觉起来,他赶忙拉着花凝玉走上前去,向那两个村民打听山谷的具体位置和情况。
村民们见他们如此急切,有些犹豫,但在白景鸿的再三恳请和承诺给予丰厚报酬后,终于松口。一位年长些的村民皱着眉头说道:“那山谷在村子东边十里地左右,平日里就少有人去。最近不知咋的,总传出些怪声,进去的人都没好下场。你们可千万别去冒险啊。”白景鸿和花凝玉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坚定——哪怕是龙潭虎穴,为了女儿也要闯一闯。
第二天天还未亮,墨色的天空还未泛起一丝曙光,浓稠的黑暗如潮水般笼罩着大地。白景鸿和花凝玉便带着一众侍卫,神色匆匆地朝着迷雾山谷的方向出发了。一路上,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空,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似乎在预示着他们即将面对的未知危险。
随着他们一步步靠近山谷,雾气愈发浓重起来,像一层又一层厚重的纱布,将四周的景物层层包裹,变得模糊不清。耳边呼啸的风声愈发凄厉,如同无数冤魂在悲嚎,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让人脊背发凉。
当他们终于来到山谷入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惊胆战。那浓浓的雾气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坚固城墙,将山谷遮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能让人窥探到里面的情况。花凝玉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白景鸿的胳膊,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景鸿,这……这可怎么办啊?”白景鸿感受到她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中透着坚定,安慰道:“玉儿别怕,言儿一定就在里面,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一定要找到她。”
侍卫们手持武器,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开路,白景鸿和花凝玉紧紧跟在后面。刚走进山谷没多远,眼尖的侍卫便发现了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脚印。白景鸿立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这些脚印。只见脚印的形状扭曲怪异,大小也参差不齐,完全不像是普通人留下的。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低声对众人说道:“这些脚印很不寻常,大家务必提高警惕,小心行事。”
他们继续深入山谷,雾气越来越浓,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众人只能摸索着缓慢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突然,花凝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看到前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那一刻,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几乎是下意识地激动喊道:“言儿!是言儿吗?”说着便不顾一切地要冲上前去。白景鸿反应迅速,连忙伸手拉住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语气严肃地说道:“玉儿,先别冲动,这山谷处处透着诡异,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笑声在山谷中不断回荡,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让人毛骨悚然。侍卫们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拔出武器,将白景鸿和花凝玉紧紧护在中间。白景鸿大声喝道:“什么人?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相国久居高位的威严,试图以此威慑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那令人胆寒、不断回荡的笑声,笑声在雾气中穿梭,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
在这紧张到几乎凝固的氛围中,他们缓缓向前移动,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突然,一群黑衣人如同鬼魅般从四周的迷雾中冲了出来,他们手持利刃,刀刃在雾气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朝着白景鸿一行人凶狠地扑来。白景鸿和侍卫们没有丝毫退缩,立刻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花凝玉躲在一旁,心急如焚。她双手紧握,不停地在心中祈祷着,希望女儿平安无事,也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度过这场危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看着战场上的厮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慌乱。
在混乱的打斗中,白景鸿发现这些黑衣人似乎是有备而来。他们的招式诡异奇特,相互之间配合默契,显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一时间竟让训练有素的侍卫们有些难以招架。但白景鸿毫不畏惧,他挥舞着手中的剑,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剑风呼呼作响,全力保护着身边的人。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大家,找到女儿。
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的奋力抵抗下,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就在他们准备撤退时,一个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哨声划破了紧张的空气。随后,黑衣人如同来时一样迅速,消失在了迷雾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白景鸿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这些人究竟是谁?和女儿的失踪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回想起之前,他们找了许多村民带路,试图进入那片迷雾笼罩的山谷探寻。可村民们一听要进入山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恐惧,连连摆手,惊恐地说道:“现在正是迷雾最浓郁的时候,进去就是死路一条,进去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过啊!” 尽管村民们的警告如雷贯耳,可白景鸿和花凝玉还是不愿放弃。他们在山谷外搭了临时的营帐,每日从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他们便已守在山谷口。花凝玉总是早早地站在营帐外,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迷雾,嘴里喃喃自语,不停地祈求着上天保佑女儿平安无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女儿深深的牵挂。白景鸿则站在她身旁,眼神坚定,虽然心中同样充满担忧,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给夫人和整个队伍一个依靠。
到了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温暖的阳光却暖不了他们那颗冰冷绝望的心。每一次太阳西斜,都意味着又一天的寻找毫无收获,他们的心中便多一分失落。一次次的等待,换来的都是失望,可他们依旧日复一日地坚守着。花凝玉常常在夜里偷偷哭泣,泪水打湿了枕头。她常常拿着白诗言小时候的衣物,轻轻抚摸着,回忆着女儿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自责与担忧,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白景鸿也难以入眠,他躺在简陋的营帐中,望着营帐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女儿的笑脸,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找到女儿。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心中的希望一点点熄灭的时候,突然有下人匆匆来报:“老爷、夫人,有消息传来,小姐已经无恙,过两日便可回府!”花凝玉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喜极而泣的她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言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白景鸿也是眼眶湿润,他紧紧握住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终于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走到花凝玉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玉儿,言儿要回来了,我们的言儿要回来了。” 两人相拥而泣,这一刻,所有的担忧与疲惫都在这泪水与拥抱中渐渐消散。
这时,下人呈上了白诗言的信。花凝玉颤抖着双手接过,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她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白景鸿也赶忙凑过来,两人的目光一同落在那熟悉的字迹上。“爹娘,女儿一切安好,勿念。此次经历诸多波折,但墨泯一直护我周全。女儿甚是想念你们,不日便归。”看着信上的内容,花凝玉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不过这次是欣慰的泪水。“景鸿,你看,言儿长大了,还知道安慰我们。”她哽咽着说道。白景鸿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感慨:“墨泯这孩子,关键时刻靠得住。等言儿回来,一定要好好谢谢她。”两人反复看着信,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信纸,看到女儿平安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暖与期待。他们想象着女儿回来时的场景,想象着一家人再次团聚的画面,之前所经历的所有苦难都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