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花大人朝宋熙冲了过去,杨大人见状,快走几步,将他拦腰抱住。
“花大人,花大人,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你放开我,我要为盈盈报仇。”花大人挣扎着去掰杨大人的手。
一旁的差役见状急忙上前帮忙,几人合力才将花大人制止住。
杨大人甩着发酸的胳膊摇头道:“大人痛失爱女,本官理解你的心情,大人若想给花小姐报仇,最起码得先让仵作验明花小姐的死因吧。”
“是她,是我大嫂,我和盈盈在她开的集雅居吃过饭后,盈盈出门人就不行了,一定是大嫂在饭菜里下毒,是她将盈盈毒死的!”
醒来的花夫人刚好听到陆敏这句话,她踉跄着身子朝着宋熙一头撞了过去,直接撞到了秋霜的身上。
自己却被撞倒在地,宋熙上前扶住她,开口道:“夫人,我和花小姐无冤无仇,我根本没理由杀花小姐的,就让仵作查明她死的原因好不好?”
花夫人满眼的悲伤,用尽全力嘶吼道:“你...你还我女儿!”
“花夫人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理由杀花小姐的。”
“就是她,若不是她,盈盈不会死的,夫人你别听她狡辩。”
陆敏冲了过来,指着宋熙大声嚷嚷着。
花夫人听闻后,彻底发了疯。
“我...杀了你,杀了你!”
花夫人说着举起手胡乱地拍打着,秋霜挡在宋熙前面,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任由她的巴掌落下。
“哎呦,花夫人花夫人......”
杨大人见闹得实在不好看,忙过去劝慰道:“事还没查明呢,到底是不是因为吃了集雅居东西的缘故,谁也不知道,还请花夫人稍安勿躁,我们让仵作看看好不好?”
“不要...不要碰我女儿......”
花夫人再也顾不上和宋熙纠缠,发了疯一般的扑到花盈盈身上。
死死地护着身下的尸体:“不许碰,我不许你们任何人碰我女儿!”
“盈盈啊,我的女儿啊。”
花夫人抱着尸体痛哭了起来。
“花夫人......”
杨大人走近几步,还想开口劝说,花夫人挥舞着手打断他的话,她嘶喊道:“走开,都走开,谁也别碰我女儿!”
杨大人无奈的看向花父道:“花大人你看这......”
花父甩开差役,走到花盈盈身边,扑通歪倒在地,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盈盈......”
周围人见状,谁也没敢在劝阻,只等两人哭累了,杨大人这才又劝道:“还请二位节哀,你看这......”
花大人抬头看到一旁的仵作,红着眼道:“你们想验什么?”
杨大人指了指陆敏道:“这位小姐说花小姐亡故是因为吃了集雅居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这需要仵作检查一下。”
“花大人你看这......”
“我不......”
花夫人拽着花大人的衣摆,悲痛的眼中满是苦求,哭得无力的她喃喃道:“不要碰我女儿。”
花大人拍了拍她的胳膊,无声的安慰。
片刻后,他回头隔着人群看向宋熙:“我同意验尸,但若是查出是谁害了小女的话,还请大人严惩!”
“一定一定。”
“我不,不!”
花夫人将花盈盈抱得更紧了,她哭喊着:“谁也别碰我女儿!”
花父忍着悲痛,掰开她的手,让她看向自己。
“夫人你听我说。”
“我们女儿不能白死,总要有人为盈盈的死担起后果,我们就让仵作查,若是不查我们怎么给盈盈报仇呢?”
在他的劝说下,花夫人这才渐渐平息下来,她嗓音嘶哑的问道:“老爷,你会为盈盈报仇的吧?”
花父重重的点头,咬牙切齿道:“会,一定会,若是让我查出是谁下的手,我一定会将人碎尸万段!”
说着,他将花夫人半搂半抱拖到一旁。
见人离开,杨大人赶紧示意仵作上前。
仵作从箱子里取出工具,掰开花盈盈的嘴,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即将一个圆形空心木撑直接塞到她嘴里。
花盈盈的嘴被撑大,脸扭曲变形,死不瞑目的双眼圆瞪,看到这一幕,陆敏吓得急忙捂住眼再也看不下去了。
仵作取出长长的银针,缓缓的朝着花盈盈的喉咙探去。
“盈盈啊!”
看到这一幕的花夫人再也看不下去,哭晕在了花大人的怀里。
等仵作将银针取出来的时候,银针的尾端变成了黑色。
“大人请看。”
陆敏从手缝里看到变色的银针,又扯着嗓子尖叫起来:“我说的对吧,盈盈就是吃了集雅居的东西才中毒才死的。”
说着指着宋熙道:“她就是杀人凶手,大人,快将这恶毒的女人抓起来处死!”
杨大人接过银针仔细端详了几眼:“能看出什么毒吗?”
仵作点头,取下腰间的葫芦,从里面倒出一碗发臭的黑水,他将银针放到黑水里,奇怪的是黑水没多久竟变白了。
他又将碗里的水倒在一块羊皮布上,没过多久,水凝固成了细微的白色粉末。
仵作用手指捻起粉末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大人是砒霜。”
集雅居里怎么可能会有人下毒,毒害的还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女?
宋熙只觉得荒诞,她皱眉道:“大人,确定是砒霜吗?”
“无色无味,结霜凝固,用之少量,便让人毒发身亡,死状极惨。”
仵作嘴里念念有词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咦了一声返身掰开花盈盈的眼,除了发白暗淡无光并无一点的异常。
他将银针扎进尸体的鼻翼中,拉出银针后,也没异常。
“奇怪......”
“怎么回事?”
见杨大人问话,仵作指着地上的尸体道:“大人请看,中了砒霜的毒后七窍会出血,中毒的人也会因为腹痛而亡,可花小姐身上虽查出砒霜,却没有中毒的症状。”
“小的觉得花小姐的死因不光是中毒,应该还有其她。”
“你意思是?”
仵作看了一眼花家夫妇,手小心比画了一下:“若是想进一步查明,需将人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