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阮娇娇从那个王太医突然间就不见了,她就有些能够猜到了,林棠月就那么一点脑子还全部都是想着怎么够陷害她。
况且刚刚他们四个人相遇的时候,林棠月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就非常的不对劲,只是阿史那承光太骚扰她的注意力了,林棠月的那点小动作,阮娇娇一不小心就给忽视了。
“之前我在宫里面整理我爹的医术的时候,有听到一些小太医们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说八卦,大概内容就是说王太医背着他的妻子养了一个外室,那个外室就是经常出了名的春楼的头牌,像那种春楼里禁药方面官府根本管不了,林棠月如果真的和王太医认识,那这些禁药流到林棠月手里根本不奇怪。”
苏缨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但她也同时在责怪着自己,她认为是因为自己,阮娇娇才险些遭遇了这些无妄之灾。
阮娇娇在背地里偷偷地拉了拉苏缨的衣角,试图安抚她,“苏姐姐,林棠月如果真的想对我做些什么,你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管不过来,一个人成为什么样的人,这完全是跟随着她自己的本性和意识,这和你没有关系。”
林棠月刚刚在假山后面的样子,她全部都看在眼里,只能说恶人只有恶人磨,阮娇娇自己差点都成为了受害者,她自然是没有理由去责怪阿史那承光的狠心,和对林棠月的同情。
她还不至于圣母到这种情况。
阿史那承光又道,“那本王子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是不是得感谢感谢本王子。”
阿史那承光在那里一个劲的邀功。
阮娇娇可不认为自己是傻白甜,“大王子和陛下不对付,不是你想看到的状况吗?”
阿史那承光这么做怎么可能全部都是为了自己,或许其中再有一小部分,但阮娇娇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这个王子为自己冒险,赌上他的王子位置。
阿史那承光是绝对残忍,并且理智的。
只是阿史那承光没想到自己被地里的那点小动作和小心思那么快就被阮娇娇发现了,“阮娇娇,本王子越来越欣赏你了!”
“欣赏就不用了,”阮娇娇皱了皱眉头,实在是想离他远远的,可是又忍不住的好奇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那么快就脱身的?”
她确实让裴淮玉去查了查林棠月的账单流水,但林棠月要是咬死是阿史那承光做的,阿史那承光不管怎么样也没那么快能离开那。
“因为本王子告诉林棠月,本王子可以帮她杀了王太医,死无对证,这个药黑的说成白的都容易,更何况是说是那个侍卫看上了她的美色呢?”
那个王太医拿了林棠月给的钱就远走高飞了,林棠月当然想派人去杀了王太医,但是只能说王太医在宫里做了太久,老奸巨猾,林棠月杀他还没那么容易。
阮娇娇问,“你就这么说,她就照做了?”
“因为本王子看到了她眼里的贪婪,见过了太多这样的女人了,清白比命重要,她估计还想杀了你,至少被强迫的比她擅自带禁药进宫这种歹毒心思的名声要好,她还要留着名声取代你做丞相夫人。”
阮娇娇补充道,“还有她清楚知道自己可以利用这次的无妄之灾,为自己博得同情。”
苏缨只恨自己的疏忽,满眼愧疚,“我只当她过于不懂事了些,却没有想过她歹毒致此,竟然想至于你死地!阮妹妹,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那么轻而易举地揭过去!”
阿史那承光挑眉,“阮娇娇,本王子也让她付出代价了,你真的不考虑夸奖我吗?”
话音刚落,苏缨迅速地呈现出保护阮娇娇的姿态,“二王子若想要谢礼,尽可与我苏家商酌,我妹妹身子娇弱,不堪惊扰。”
可阿史那承光完全就越过了苏缨。
阿史那承光看着阮娇娇笑道,“你考虑的怎么样?”
夸奖?
阮娇娇听到这个词语从阿史那承光嘴里说出来,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二王子,老实说,你这中原话确实学得不怎么样。”
“那娇娇愿意教我吗?本王子学驯鹰时,最懂得如何……循循善诱。”
“且住!称我一声夫人即可,不要喊我娇娇,这闺名也不是二王子可以喊的,再者,我与夫君情比金坚,山无棱、天地乃敢与君绝,誓要白首不离、岁岁长相守,所以承蒙二王子垂青,只是这深情厚谊,我实在无福消受,还望二王子收回心意……”
她的话都说的这么明了了,可阿史那承光偏偏穷追不舍的。
翡翠珠帘骤响,裴淮玉的玄色朝服裹挟着松烟墨香卷入他们其中。
“坦坢国的礼仪,是让王子指着他国命妇步步逼近?还是说,贵国的‘夸奖’,便是强闯园囿,纠缠有夫之妇?”
“沈相果然护妻心切,不过本王子听闻,中原士大夫最讲究‘君子不蔽人之美’。”
“蔽不蔽人之美,”裴淮玉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诏书,玉轴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取决于坦坢国进献的汗血宝马,何时能踏上长安街,况且本相向来尊重本相的夫人,至少现在,本相的夫人不想见到你。”
阮娇娇听到这句话,眼睛倏地亮起来,喉间的梅子甜味突然变得滚烫,眼前的这一切,分明比梅子的甜味还要再重些。
她瞧见皱眉的阿史那承光,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阿史那承光像是被阮娇娇的那行为举止逗笑了,但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裴淮玉身上,回到话题,“裴相这是要拿邦交要挟本王子?可你不是知道吗?本王子向来不在乎这些,这些都是本王子兄长在管本王子就只负责玩乐。”
“倘若真的不在乎,又怎么会此次踏上中原,在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如果闹到陛下面前,倒是显得画蛇添足了些。”
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心知肚明。
却又在火光十色当中。
阿史那承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坢坦的礼仪,“那就麻烦裴相同陛下传达一声,臣会等着陛下的回复。”
本来都要走了,然后又偏偏欠欠地补充一句,“裴夫人,那我们冬狩大典见。”
然后在裴淮玉的怒意之下,快步离开了。
“冬狩大典他们还在呀?”
阮娇娇问出这话后才突然间想起来,原书剧情他们也是在的,不仅在,而且似乎还会出一点点小小的插曲。
“陛下邀请他们参加冬狩大典,促进两国之间的情谊,他作为二王子自然是到的,不过,如果你不想见到他……夫人可以跟着我。”
阮娇娇突然间撇了一下嘴,认真地看着裴淮玉的眼睛,“裴淮玉,你坦白从严,抗拒从宽,你刚刚盯了多久了?”
“我……”
“不然你耳朵怎么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