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沈昭仪手中茶盏“当啷”轻响,“嫂嫂,这好端端的怎的受凉了?”话音未落已扶了她手腕往殿外走,“我带你去太医院瞧瞧,若染了风寒……那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比起染上风寒什么的,我倒是觉得是林棠月在背后太想我了。”
虽然不知道林棠月会在背后怎么嘀咕她,可阮娇娇都有预感不是什么好话。
无所谓了。
反正也不觉得能在她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
“不行,嫂嫂!”
沈昭仪硬是怕她染上了风寒,然后还塞给她找来了一个汤婆子,然后帮她叫太医过来。
但阮娇娇想起来裴淮玉这个时候应该在太医署那,便哄着沈昭仪一起到太医署那找他。
“昭仪,你知道为什么裴淮玉最近都往太医署跑啊?如果说是上次落马留下的伤,那请太医过来不就行了,况且,前几日,陛下还硬生生地塞了一个太医到丞相府里暂住。”
“据说是因为坢坦人那的事,最近皇兄就是为这些事情苦恼,坢坦人这半月来频频擅自出现在外城边上,而且还毁害当地百姓的房屋,让他们不得安生。”
阮娇娇不太懂这些朝政上的事情,可是她知道沈君鹤不会是这种坐以待毙的性子,“那他们都那么嚣张了,你皇兄不派人出面阻止吗?况且这不是只是一个小国?”
在阮娇娇的记忆里,坢坦国确实没在这本书里面掀起过很大的波浪。
沈昭仪不高兴道,“所以我也不明白!皇兄怎么能够让他这一小国的王子这样挑衅!”
在阮娇娇想提醒沈昭仪不要太激动低调点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昔日与叛党相抗时,终究是损了些根本,不是不能打,而是如果可以不打就最好不打,况今时坢坦国势日盛,早已非昔年蕞尔小国可比,却也因此助长了其骄狂之心,竟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阮娇娇朝着不远处的他招手,“裴淮玉!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从太医署出来。”
“你的伤呢?有没有顺便去看看?”
“本来就是小伤,无碍。”
沈昭仪皱了皱眉头,“淮玉哥都流了那么多血了,还是叫无碍。”
“倒是公主殿下,此语若出自普通百姓之口,与出自殿下之口,却是云泥之别了。”
阮娇娇在背后偷偷的搓着小手,“那这些事情是不是我们听了会不太好?”
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阮娇娇有时候还是想当一个快乐的富婆。
这些事情原本是不想过于掺和的,可只是和裴淮玉有关又忍不住的多了解一些,想着或许自己万一能够帮上忙呢。
林棠月或许有预知的能力。
重生还是什么的方式获得的,她暂时无从知道。
可自己又总觉得自己脑海里这么多原书剧情,要是不用用是不是都浪费了?
好吧……其实她本来就挺懒的。
“这倒无妨,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之前同夫人说过坢坦国的时候,可夫人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阮娇娇吸了口气,想起了一些事情,比如自己突发奇想,抱着被子来书房陪他同甘共苦,但自己没过多久却在他的塌上铺好了一个窝睡着了。
沈昭仪又道,“我只是觉得他们太不讲义气了,这些年坢坦国受皇兄的恩惠也不少,前几年倒也算是安分,只是听说如今的坢坦国国主染上重病,已经无心朝政,而他的大儿子阿史那摩光又野心重重,掌握了坢坦国大部分政权,现在这般挑衅我皇兄,其心可想已经不满足于做一个附属国了。”
“那和太医署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恶人有恶报了,”说到这里,沈昭仪刚刚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些,“昨日有消息传来,他们那群人中很多人出现腹痛、泄泻、呕吐现象,反正是张扬不起来了。”
沈昭仪想的总是太简单了,毕竟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公主殿下。
裴淮玉摇头,“即使如此,可坢坦人生来强壮,他们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当回事,反倒扬言,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有任何阻碍。”
“冬日出现腹痛、泄泻、呕吐现象,倘若只是脾胃阳虚,养养便好了,但如果是大范围出现这种状况,那岂不是有传染效果?”
坢坦人最值得炫耀的就是他们那一身强壮的体质,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不把这些疾病放在眼里。
“二十年前,这些状况在偏僻小城里也小范围地出现过一遭,和坢坦人的现象很像,不过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二十年前就在太医署的太医已经很少了,况且后面也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短暂的痛苦被掩没,久而久之这些法子就被人淡忘了。”
阮娇娇拍着胸膛,眼睛放着金光,“所以你来太医署是为了去查过去如何治疗的手段!”
裴淮玉宠溺的笑了笑,“没错,这未免不是一次机会,陛下并不想与他们开战,如果他们愿意安分的话,这份法子未必不能送给他们,”裴淮玉的眼神暗暗,“毕竟……如果他们还是陛下的附属国的话。”
沈昭仪顿时觉得没意思了,耷拉着眼角,揉了揉自己的脸蛋,“淮玉哥和嫂嫂总是在讲着一些让我听不懂的话,一点都不好玩,那我就不去太医署啦,我要去找皇嫂玩了,对啦,淮玉哥,刚刚嫂嫂一下子打了好几个喷嚏,怕是感染上了风寒,还是去找太医看看好些。”
“风寒?”
阮娇娇摆了摆手,“我说是有人在背后想我,你信吗?”
裴淮玉一副“看我信不信”的样子。
好吧,瞎操心的两个人,总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找太医才安心。
“你看,太医都说没事了。”
阮娇娇原地给裴淮玉大摇大摆转了两圈,让他好好看看自己,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好得很。
裴淮玉好歹也是松了口气,又把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她的肩上,“就算是用功练习骑射,还是要多穿些衣裳。”
说到这里,一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小的太医捧着一堆医书跌跌撞撞的推门而入。
叠起来挡住了视线的医书导致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房中还有两人。
毫不意外的,直接撞上去。
一堆医书都摔了下来。
阮娇娇突然间看到地上的一本被翻开的医书,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很眼熟——阮仁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