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龙4正在训刚跑完负重5公里的夏书柠。
他冷冷瞪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夏书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夏书柠挺直脊梁,站的比旗杆还笔挺,一脸严肃:“报告教官,没有很厉害。”
龙4鼻孔喷出粗气,放松了咬紧的腮帮子:“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他认定这世上没有他驯不服的刺头兵。
尤其是像夏书柠这么狂的,多来几次体能强化训练,就懂服从了。
谁知夏书柠忽然往前半步,扬手甩了他一脸沙子:“不过我比教官厉害一点……”
边说她还边用拇指掐着小拇指,比划了一点,真的就是一丁点。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一个手势。
龙4被气得鼻孔直喘粗气,跟头疯牛一样……
他正要好好收拾夏书柠。
忽然,脸上一热,两股滚烫腥臊的热流劈头浇下。
“卧槽!啥玩意?”
他张嘴骂人,反而灌进一嘴骚味,胃里直翻腾。
猛地睁眼时,入目就是两只灰狼撅着的毛绒绒屁股蛋对着他的脸蛋。
灰色的屁股毛上还挂着没滴干净的尿。
那两毛畜生听到动静,扭头冲他咧嘴,绿眼珠里明晃晃的嘲笑,活像在看个跳梁小丑。
龙4抓起枕头下的匕首就朝狼扑去,结果整个人扑了给空。
“啪”一声,以狗啃泥的姿势砸进沙里。
两个毛畜生早窜没影了。
突然,他耳尖捕捉到“biu”一声轻微的响动,
充当枕头的外套上赫然出现一个弹孔,边缘还冒着青烟。
龙4目光一冷,立即低声示警:“东南3点钟方向,有敌袭,快起来!对方有狙击手!”
龙刃的人一下子惊醒。
龙5抄枪时,闻到身旁传来的尿骚味,呸了声,吐槽道:“你能不能行啊?咋又尿裤子?”
龙2的子弹已经上膛,冷声道:“嘈!别闲扯淡了!赶紧抓人,肯定是冲眼镜蛇直升机来的?”
他们昨夜已经接到上级命令,武器专家正从蓉城研究所赶来。
上级命令务必守好直升机。
龙刃众人悄无声息的起床,抄起武器,钻出帐篷,四散开来。
而程飞沉和班熊也察觉到空气里异样,神经瞬间绷紧。
两人像沙漠里的蜥蜴般悄无声息地缩进红柳丛。
他们眯着眼扫视四周。
戈壁滩的夜色浓得能滴出墨来,远处沙丘的轮廓模糊成狰狞的兽影,连星星的光都被吞了一半。
他们没有夜视仪,在黑暗中搜寻潜伏的敌人,就像瞎子摸象。
敌在暗,我在明,必须化明为暗,才能避免无谓的牺牲。
眼镜蛇直升机无法起飞,敌人为了避免直升机落入华国手里,只能炸毁它。
所以,猛虎和龙刃两队人马必须在海豹特战队发射火箭炮炸毁直升机前,找到他潜伏的地点并击杀。
龙4的枕头被子弹击穿时,那“biu”的一声轻响,犹在耳边。
海豹突击队的嚣张根本不加掩饰:要炸直升机,更要杀人!
这些带着洋枪洋炮踏进华国土地的杂碎,真当自己是随意撒尿的狼?
猛虎和龙刃的汉子们牙根咬得咯咯响,掌心攥紧了枪托。
沙地上的露水沁透裤腿,寒意顺着脊梁往上爬,可没人敢松半口气。
这戈壁滩的夜,吞过太多冤魂了。
龙刃作为军区第一特战突击队,武器更精良。
他们两人一组,加上班熊,组成三个战斗单位。
龙2的双目扫过沙丘,低声下令:“龙3,你带龙5绕左翼!我和龙4走中线!”
余下的人,由程飞沉带队,在直升飞机附近布防。
龙2一挥手:“走吧!兄弟们让我们去撕碎他们!”
龙刃的人如鬼魅一般消失在戈壁滩上。
然而在茫茫戈壁寻找装备精良的海豹突击队员,谈何容易?
所有狙击点,他们小心靠近,挨个搜索,都没有发现敌人踪迹。
尼莫很讨厌杀戮,但他爱钱爱得要命。
从加入海豹特战突击队的第一天,他最喜欢的就是出任务后,用一张一张钱来擦他的武器,听金属和纸钞摩擦出的细响。
这次他们十六个人跟着唐尼来华国出任务,原以为又是一次轻松赚钱的好机会。
没想到第一天,就折进去两架眼镜蛇直升机和八九个兄弟。
宙斯在电台里嘶吼,“海豹突击队成立以来,从未损失如此惨重,直升机必须炸毁,那些华国军人一个也不能留。”
“杀掉一个华国军人,奖励一万美刀!”
狠狠咬了一口压缩饼干的尼莫暗下决心,“人头都是我的,赏金也是我的。”
他从m16的目镜锁定一个华国军人的身影。
那名军人已经很小心了,以蛇形快速在沙丘间快速穿梭。
目标一进入射程,尼莫没有任何犹豫就扣下扳机。
一把英吉沙战刀,无声无息从他耳后袭来。
劲风呼啸而至,尼莫来不及做任何反击,只能就势一滚。
“咔嚓!”一声响!
他的m16枪管被齐齐削掉。
下一秒,英吉沙战刀直接抹向他的颈动脉!
尼莫猛地闪身,险险躲过了被抹脖子,但还是被刀锋划破了扁桃体,鲜血溅落在沙地上。
尼莫顾不上剧痛,掏出勃朗宁手枪就射。
黑影“唰!”一下从尼莫眼前消失。
子弹擦着黑影的毛绒绒的脑袋飞过。
尼莫啥都没看清,但他低头看到心口处多了一个红色叉叉
想起收到中情局传来的资料,华国演习中用红色染料标记死亡。
冷汗瞬间浸透了尼莫后背,他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黑影就像鬼魅一样凭空冒出来,连他最先进的夜视镜都没捕捉到分毫。
华国啥时候培养出这种狠角色?
明明锁定的是四个目标,可这道黑影的速度快得像沙漠里的毒蝎子。
要是刚才对方直接扣扳机,他已经去见上帝了!
尼莫在对讲机呼叫唐尼:“唐尼,小心!对方一共5个人,还有一个隐藏的兵!”
唐尼拿着红外望远镜,又数了一遍,还是4只待宰的羔羊。
他冷笑一声:“你小子怕是沙子吃撑了脑子,少在这儿吓自个儿。”
沙粒突然被夜风卷起,唐尼的红外望远镜还没调焦,后颈就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是枪管。
一道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