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墨砚就跌跌撞撞地赶来,瞧见肖时序完整无缺的躺在床上时,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不可置信的看着肖时序,声音颤抖:“大人?”
肖时序点了点头:“是我。”
墨砚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悲痛中,连衣服也没心情换,整日守在肖时序的墓前。如今见到肖时序没有死,肩膀距剧烈地抖动起来:“大人你没死,你没死,你知不知道,我给你烧了好多纸钱……”
他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鼻涕和眼泪一同流了下来:“你没死怎么都不告诉我,我差点上京去告御状,就连宋姑娘都知道了。”
肖时序捕捉到了话里的关键,说道:“以珠也知道了?”
墨砚拿衣袖擦了擦鼻涕,愤恨地说道:“我在河边捡到了谢霁的信物,恰好宋姑娘来信,我就将事情发生的全部都告诉了她,想必她如今也已经知道了是谢霁害得您。”
肖时序闻言不禁有些着急:“不是谢霁派人来杀的我,谢霁此人即便是厌恶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让我死得悄无声息。”
墨砚愣住了,随即一拍大腿:“那遭了,想必宋姑娘已经收到了我的信。”
肖时序本想下床立马提笔告知宋以珠,却被几人拦了下来,他伤势过重,根本就不能动身。
墨砚只能安抚说自己这就去给宋以珠再写一封信,可之后发生的事情,谁知道呢。
……
金銮殿内
“陛下,即将除夕,本是阖家团圆之时,陛下更应该为天下之表率,三皇子早已知错,臣斗胆为三皇子求情。”一位大臣跪下来说道。
“臣附议。”
眼见几个大臣接连不断地替三皇子求情,皇帝没了好脾气,眼神微眯,他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皇位,自己的亲儿子更是如此。
更何况是曾经妄想夺位的儿子。
皇帝向谢霁使了眼色,示意他反驳:“世子如何看这件事?”
“臣觉得诸位说得不错,距三皇子之事已过三年,三皇子日日在殿为陛下祈福,不像是忤逆不孝,以臣之见,应当重查三皇子一事。”谢霁缓缓开口。
若是直接放出来,三皇子和宋家始终会背负骂名,谢霁并未直接点名让三皇子出来,而是暗戳戳地表示当年的事可能是被栽桩陷害的。
如今几位成年皇子打得火热,三皇子的出现刚好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毕竟这个时候,皇子之争越乱,皇帝的位置就越安稳。
皇帝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说道:“状元郎在朝之时也提过一嘴,朕也觉得十分可疑,此事就交给大理寺去办吧。”
“陛下英明!”
众人心怀鬼胎,如果三皇子出来,这天,又要变了。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三皇子耳朵里,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三年,整整三年,他被关起来三年了,终于有希望能出去了!
他被关在自己府中,身边的丫鬟侍卫该走的都走了,留在三皇子身边的只有一个妾室。
那妾室自然看得出三皇子蠢笨,可耐不住她是穷苦人家出身,好不容易成了三皇子的妾室,能够过上富足的生活。奈何刚刚爬上床,三皇子就被揭发造反,旁人有关系的早就跑了,就留下自己呆在这里。
终于,她也要熬出头了。
三皇子穿着的衣服都被磨破了,他忽而想起什么,从屋里拿出了唯一一件看得过去的衣服,他要在沉冤的雪之后穿上,向父皇说说这些年他的苦楚。
“对了,袅袅,你不是听传言说我那个表妹成了谢霁的外室吗,马上把她给我叫过来,我要谢霁帮我!”三皇子得意扬扬的说道。
袅袅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会想到表妹了,从前恨不得将自己表妹送给旁人换些金银财宝,奈何她也只能说道:“殿下,我们这月的钱都要用完了,怕是传不出话了。”
“什么,怎么这么快就没了?”三皇子无能狂怒。
自从被关进来,人人都恨不得踩三皇子一脚,根本不会给他吃食,这三年来,他变卖了府内的不少金银财宝,后来为了生计,袅袅都开始刺绣补贴家用。
袅袅深吸一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蠢货眼见就要翻身,自己三年都忍过来了,还差现在吗?
“殿下,我这就去多绣些帕子,能让您用得上钱。”
听到这话,三皇子面色缓和些许,搂住袅袅承诺道:“袅袅你放心,等本皇子出去,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定要封你为侧妃!”
三皇子畅想着,以为自己出去后还能争一争那皇位,殊不知皇帝才不会让一个曾经犯下弥天大错的人登上皇位,他出去保住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就不错了。
这点袅袅看得十分清楚,奈何自己劝不动三皇子,等自己出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离开三皇子,否则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假装娇羞地低下头,说道:“多谢三皇子。”
很快,大理寺在谢霁的暗中操作下洗脱了三皇子的罪名,而幕后黑手是一向和三皇子交好的二皇子。皇帝震怒,将二皇子褫夺封号,圈禁府内不得外出。而三皇子得封福王,荣妃也从冷宫里放了出来。
宋家的罪名被洗脱,虽说没有恢复往日的繁华,但活着的众人也脱离了奴籍,成了平民,这已经是再好不过的了。
三皇子还是改不了自己的性子,妄想一步登天,立马来里谢霁府中求见宋以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