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霍厌上次就有了。
下午茶的地点是临时定的,香槟塔的人显然是经过了特别安排,如果不是霍家的人,哪能准备这么周全?
“霍家的人?难道是大……”吴助的脑中已经浮出一人。
“如果是他的话是有这个动机的,上次二少爷和太太被关在一个房间,要是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兄弟阋墙,反目成仇,他会成为最大受益者。”
霍厌摇头,“你只想到了其一,且不说这些年来大哥为霍家做的一切,就假设是他做的,人做任何事都得有动机,你说他的动机是为了争夺霍家的继承权是吗?”
“嗯。”
“首先大哥先不说他的腿脚问题,他本身就占了霍氏百分之三的股份,其次他的能力投资,这些年也攒下了一笔天文数字,最后他要是为了霍氏,这样的丑闻传出去,第一个影响的就是霍氏企业,他如果要这个继承权,那就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最后,我一直怀疑这件事和当年的绑架案有关系,那时候二哥五岁,我一岁,大哥也才九岁,一个九岁的孩子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他怎么能策划出一场精密绑架案?而且他的腿确确实实是受伤了。”
吴助挠挠头,“那老板你的意思是……”
“霍家是念旧的人,很多都是爷爷那辈留下来的老佣人,像王叔这样五、六十的有十人。
他们的孩子也在霍家帮工,几十年的大有人在,他们熟悉霍家的所有事,说不定这里面有人被买通了。”
霍厌眸光冰冷,“你私下去查一下佣人的账户,还有他们儿孙。”
“那大少爷那……”
“吴权,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大哥和这件事有关系,擅自查到他头上,如果你是他,你会开心吗?”
吴权摇了摇头,“不会。”
“大哥虽然年长,但他很清楚和霍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的内心是自卑且渴望关爱的,可霍家的长辈常常因为他的懂事而忽略他的存在,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擅自调查他,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霍厌冷静分析:“如果不是他做的,有可能这就是压垮他最后的一根稻草,.让他和霍家反目成仇。”
“怎么会呢?”
“既然你都怀疑他了,那他必然是因为对霍家有负面情绪,才会做这些事,不是吗?”
吴权听得云里雾里,“老板,我笨,那我听你的话就行,先查老宅的佣人,不过如果真的是大少爷呢?”
“如果是他,他会藏起来,暂时不会再动手,否则就是引火烧身。”
吴权眼睛一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通过查佣人,可以用排除法,如果佣人有问题那是最好,佣人没问题,大少爷就有嫌疑了,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让他多心起疑,老板,还得是你啊!”
霍厌把玩着念珠,“少废话,许清苒那边怎么样了?”
“对了老板,我刚得到消息,许清苒失踪了。”
霍厌手指一顿,“那么多人看着,她怎么会失踪?”
“她怕被傅谨修的人找到,一直都躲在暗中和沈长明苟且,长期在房间没有出来,所以大家也没有在意,可是昨天我们的人发现她没在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逃的。”
“看来她早就发现我们的人,不过也无妨,一只阴沟里的老鼠翻不出花样来。”
霍厌心知肚明,许清苒的孩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
她最好不要出来,一旦露面光是傅谨修就能让她喝一壶的。
她肚子里的那个种子,霍厌早就查明了身份,对孟晚溪没有任何威胁性。
要是她想要用孩子要挟傅谨修,就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霍厌不介意让这个曾经狠狠伤害过孟晚溪的女人落得个身败名裂,万人唾骂的下场。
“总之家里的保镖不要撤走,太太要出门也要让人跟着。”
“明白的,老板。”
霍厌盖上笔记本,“去休息吧。”
“老板晚安。”
霍厌回房时,发现孟晚溪靠在床边看书。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今天在飞机上睡得太久不怎么困,阿厌,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孟晚溪看向霍厌,眼底带着一抹局促不安。
她和霍厌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她确定对他产生了爱情。
如果霍厌不同意,她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变质?
孟晚溪就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家人,她想要好好把握。
她和一些想要带球跑的女人不同,哪怕她有着足够的资产和底气,但她的内心是脆弱且敏感的。
对人有着极强的依赖性。
从前是外婆,傅谨修,而今变成了霍厌和霍家。
尤其是在外婆去世以后,她无比珍惜现在的一切。
可是内心深处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难道她又要重走旧路?一遍又一遍因为维护婚姻来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眼底的不安和踌躇他看得一清二楚。
霍厌掀开被子,将孟晚溪抱到他的腿上,像是哄小孩儿一样从背后绕住她的腰,手贴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感觉比前几天又大了一点。”
“是呀。”
“明天我陪你去做检查。”
孟晚溪下意识拒绝:“不用的,你那么忙,我一个人就可……”
男人修长的食指抵上她柔软的唇瓣,“我知道你很体贴,可是晚晚,婚姻是两个人在一起组成的家庭,并不是单一谁付出,妻子怀孕本来就很难受了,如果丈夫只关心物质而忽略妻子的感受,那他一定是失败的。”
他移开手指,低低吻在她的唇上,“这是我应尽的责任,不要老是想要成全我,让我去工作,霍家的产业你也有个大概了,更别说这些年我自己也挣了点钱,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如果我愿意,可以将手上的工作全部交出去,所以你要有个清楚的认知,你比工作重要得多。”
说不感动是假的,其实当初傅谨修的位置,她连离婚就分了几百亿,他们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了。
他大可放下一部分工作,耐心陪着她一起要小孩。
可他野心太重,整个人被欲望吞噬,一次次忽略她的感受,才造就了悲剧。
霍厌看得比傅谨修更清楚,他明白自己要做的事,什么才是对他最重要的。
“阿厌……我明白了。”
他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所以我的将军,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纠结什么了吗?微臣能否为你效力?”
霍厌的眼睛真的很毒,心思又特别细腻。
明明自己比他大几岁,在他面前她反倒像是个孩子。
他故意绕了一圈,就是在开导她说出内心的想法。
孟晚溪小心翼翼开口:“我想工作。”
她忐忑看向霍厌的脸颊,他会不会觉得她矫情?好好的霍太太不当,非要折腾。
岂料男人眉眼温柔,薄唇微微勾起:“我们的晚晚真优秀,那你告诉老公,你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