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鬼子依托半塌的岩洞组成交叉火力,精准的九七式狙击步枪接连放倒两名队员。
“老江!燃烧瓶!”随着何忠良的嘶吼,江世安立刻拽出个燃烧瓶来。
三分钟之前那次攻坚战,江世安曾经想用雷管,被何忠良制止了。
江世安还以为他抠门,替行营节省军用物资,等到亲眼看着洞里面几个鬼子变成火人,惨叫着跑出来时,江世安才觉得用雷管确实是浪费,不但浪费,还太仁慈。
还是燃烧弹好。
所以他抢了好几颗燃烧弹。
当第三枚燃烧瓶在岩洞顶端炸开时,洞内传来非人的嚎叫,有个火人举着指挥刀冲出,被七发6.5毫米子弹同时贯穿。
何忠良和江世安气得同时大骂:“妈的!太浪费子弹了!慢慢让他烧死不好吗?”
战场另一端,马长安的刺刀卡在鬼子军曹的肋骨间。
黏稠的血浆顺着三八式步枪的凹槽蜿蜒而下,将他的虎口染得猩红。
五十米外的临时掩体后,李延突然大吼:“老马低头!”
几乎与此同时,三发子弹擦着马长安后颈掠过,将三个试图包抄的残敌钉死在焦黑的树上。
何忠良单膝跪在制高点的山岩后,望远镜里映出上百具焦黑的尸体,但这远远不够。
“传令各组!”他的喉结在布满血丝的脖颈上滚动,“按三三制交替推进,重点清除三点钟方向的机枪位。”
话音未落,东南坡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简漱玉带着两个女队员正用缴获的掷弹筒轰击掩体,爆炸掀起的泥土里飞出一截被炸断的机枪枪管。
我去!这娘们连小钢炮都会用,不简单啊!
一个个子不高的队员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喷出炽烈的火舌,将六个蜷缩在弹坑里的日军打得血肉横飞。
某个瞬间,何忠良仿佛看见他背后浮现出无数模糊的身影,那些在淞沪会战里被燃烧弹烧成焦炭的同袍,在南京城墙下被重炮震碎内脏的弟兄……
“注意交叉火力!”忽然有人警告。
西北侧的断崖后突然冒出三挺歪把子机枪,子弹像毒蛇的信子般舔过突击路线。
冲在最前的一组队员王铁柱突然踉跄着跪下,他的右腿从膝盖以下化作了一蓬血雾。
这个河南农家出身的汉子竟顺势翻滚到岩石后,用牙齿咬开手榴弹拉环,在机枪手换弹的瞬间将爆炸物抛出了惊人的二十米。
“铁柱……”震耳欲聋的轰鸣中,马长安嗅到了混合着硫磺与血腥的焦臭。
他的军靴陷进半融的泥土,每一步都带起粘稠的泥浆。
一个蜷缩在尸体堆里的伤兵突然暴起,军刺直取他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简漱玉的南部手枪发出脆响,子弹贯穿日军太阳穴时激起的脑浆,在马长安脸上溅出放射状的红白轨迹。
“谢了!”马长安抹了把脸,反手将刺刀捅进一个正在装弹的机枪手后背。
刀尖穿透两层肋骨的感觉,就像捅破浸水的牛皮纸。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恐惧,而是连续高强度战斗带来的肌肉痉挛。
行动队的狙击小组正在创造奇迹。
何忠良早就预见到会有狙杀时刻,特意选了两个神射手,这两人带着两个观察员,用四支中正式步枪构筑起死亡陷阱。
每当日军试图组织反击,总会有军官突然仰面倒下,眉心绽放的血花精准得如同尺规作图。
一个佩戴少佐衔的指挥官刚举起望远镜,7.92毫米子弹就将他半张脸连同望远镜镜片轰成了碎渣。
何忠良满意地点点头,再次举起望远镜,忽然发现不远处简漱玉所在的女队员组被压制在弹坑里,三个日军正从侧翼包抄过来。
他连忙猛地扯下胸前挂着的美制mK2手雷,猛跑几步,抡圆胳膊投出个完美的抛物线。
爆炸的气浪将两个鬼子掀飞的同时,也震碎了三十米外帐篷残骸下的土层。
突然塌陷的地面暴露出惊人的秘密,五六个满脸焦黑的日军正蜷缩在天然洞穴里,手中的百式冲锋枪闪着幽蓝的光。
冲在最前的二组战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密集的弹雨打成了筛子。
鲜血喷溅在洞壁上,凝结成诡异的红色血花。
“长安!上火焰喷射器!”何忠良放声怒吼,额头上青筋暴露。
马长安立刻甩开扑上来撕咬的伤兵,狂奔着冲向后方装备点。
由于疲劳和对这玩意儿的恐惧,他的手指在阀门上打滑三次,才终于点燃了美制m2火焰喷射器的点火管。
当四十米长的火龙灌入洞穴时,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烤肉的味道弥漫开来,几个浑身着火的日军竟挣扎着冲出洞口,在谷地里滚出三十多米才断气。
战斗进行到八点钟,战场态势开始倾斜。
几个得不到救治的鬼子伤兵,突然脱掉军装,端着机枪仅穿着兜裆布发起万岁冲锋。
这种源自武士道的疯狂举动,在自动武器面前变成了血腥的屠杀。
队员们冷静地挨个点射,看着那些癫狂的身影在谷地里绽开血花。
一个被击中腹部的日军仍在爬行,拖出的肠子在泥土上划出暗红的轨迹。
“叮咚!”。
【检测到最新任务:缴获日军川崎大队的军旗。】
【完成任务奖励:达成触发系统升级的条件之二】
【任务相关信息:提前击毙或击伤川崎中佐,使其失去破坏军旗的能力。现在已经完成系统升级的第一个条件】
何忠良一怔,任务系统,终于肯再次出现了吗?
获得川崎大队的军旗,就能升级?
太好了!
按照之前升级的经验,系统再次升级的话,3级系统给予的空间将达到二点四立方米左右。
这个空间可以了,何忠良看了眼四处散落的武器装备,当然最重要的,是不是还会给个新技能,或者把初级审讯技能加强一下?
正午的阳光开始融化战场的血腥。
当最后三个日军背靠背退到洞口边缘时,马长安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扭曲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