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汪呜呜呜……”
“汪!”
“大黄,你在哪?”
一个农村的小孩循着狗叫声,拨开大片高高的杂草,焦急地找了过来。
再次小心翼翼拨开锋利的杂草,终于看到池塘边的大黄狗了,
小孩眼睛一亮,“大黄,你在干啥呢?妈让我喊你回家吃饭!”
而大黄狗却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
只是敷衍地摇了摇尾巴,接着继续匍匐在地上,
对着前方的池塘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走啦。”小男孩有些不耐烦,手里拿着根布绳,正准备套住大黄的脖子。
突然,大黄狗像是察觉到了某种危险,
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尾巴紧紧地夹在两条后腿之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接着它猛地转身,撞开杂草丛,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小男孩站在原地,望着大黄狗消失的方向,满脸疑惑。
正欲要跟上,身后池塘猛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小男孩还来不及回头,他只感觉眼前一黑,
一坨冰冷、黏稠的黑色粘液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瞬间罩住了他的整个头部。
粘液散发着腐臭的气息,浓稠得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惊恐地挥舞着双手,试图挣脱这可怕的束缚,
但粘液却像是有生命一般,紧紧缠绕着他的脸庞,顺着脖子用力向下蔓延。
小男孩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终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拖拽着,向后跌入池塘。
水花再次溅起,随后一切归于寂静。
池塘表面只剩下几圈缓缓扩散的涟漪和随处摆荡的水生植物,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氛。
“汪汪汪!”
也许是担心小主人的安危,大黄狗去而复返,它一头又钻了进来,焦急的在池塘边四处乱吠。
水面上,仿佛在回应大黄狗的呼唤,
一圈圈气泡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水面,
破裂时还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紧接着,随着水面突然鼓起,浑身湿透的小男孩突然又剧烈挣扎的浮出水面。
“汪汪汪汪汪……”
见此,大黄狗连忙激动的大声狂吠。
“大黄!石头呢?”
一个中年庄稼汉刚从地里回来,他肩膀上扛着锄头,途经附近时隐约听到狗叫声,
再仔细一听,那声音分明是自己家的大黄。
他心里一紧,又听到不远处传来水花扑腾的声音,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加快脚步赶了过来。
结果刚到池塘边,就看到自家的小子正狼狈地从水里挣扎着游出来,浑身湿透,满脸惊恐。
“石头!你个小兔崽子,咋不淹死你呢?谁让你独自在这玩水的?”
中年庄稼汉嘴里骂骂咧咧,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和担忧,
“你个败家玩意儿,胆子肥了是吧?敢一个人跑这儿来玩水!要是出了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尽管嘴上骂得难听,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只见他丢掉锄头,一个箭步冲上前,
把将还在池塘边站着发愣的小男孩拉了上来,紧紧抱在怀里,仿佛一松手孩子就会再次消失似的。
“下次再敢这样,看我不收拾你!”
庄稼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拍打着孩子身上的水,语气里满是后怕和心疼。
“知道了,爹。”
此刻小男孩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微风拂面。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冷静。
嘴唇微微抿着,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仿佛刚才的惊险一幕只是他生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一旁的大黄狗不停地来回嗅探着男孩的气味,耳朵竖起,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它低声呜咽着,尾巴不安地摇摆着,似乎在努力分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主人。
中年庄稼汉站在原地,脸上的错愕逐渐被一种惊讶所取代。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手中刚捡起的锄头不知不觉间松了松。
他看着眼前的男孩,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变化,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你……你没事吧?”
庄稼汉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他看着自家小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熟悉的影子,
但面前的男孩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语气淡然:“我没事,爹。”
而一旁的大黄狗似乎终于放弃了,它低低地吠了一声,转身跑开了。
庄稼汉看着男孩,眉头微皱,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他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没事就好,以后可别再这么吓爹了。”
男孩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庄稼汉站在原地,望着男孩的背影,心中虽然还有些惊愕,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儿子平安无事的庆幸。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殊不知,走在前方的小男生脸上却是露出一片诡异的狞笑,
他眼睛不正常的四处乱转,手脚偶尔胡乱摆动着,像是汽车维修工在检测这身载具质量如何一般。
“这孩子,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咋还连走路都东倒西歪的哩?”
他赶紧追上去,“石头,石头你没事吧?”
“你这老东西,吵死了!”
中年庄稼汉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正想追问,却见前方的小男孩连头都没回,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刹那间,大片黑色的黏液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径直朝中年庄稼汉飞去,瞬间糊住了他的头部。
庄稼汉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但没过多久,他便没了动静。
“吵死了,你也一样。”小男孩冷冷地说着,目光转向一旁的大黄狗。
“汪呜……”大黄狗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惊恐地呜咽着,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黑色黏液同样飞扑过来将它包裹。
几分钟后,一人一狗终于撕开了那层渐渐变得透明的黏液,挣扎着爬了起来。
然而,此刻的他们眼神呆滞,身体僵硬,仿佛失去了灵魂。
小男孩轻轻一招手,他们便像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地跟在他身后,朝着记忆中的家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
原地只留下两堆像果冻一样的透明乳胶,不一会就吸引来大批绿头苍蝇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