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一进门,就发现他们齐刷刷地坐在院子里,似乎是在等林晚。
林晚让方三猛把驴先过去栓起来,喂些草料喂些水:“你们怎么了?吃饭了吗?在等我?”
方二河打开石桌上的一个木盒子:“但是我们东拼西凑,凑出来的150两银子,大嫂想要把那些奴隶全买下来,家里的钱怕是不够用的。”
向葵也道:“我们刚才又去租了两间院子,就在隔壁巷子里,300个奴隶是住不开的,但是现在天气已经暖和很多了,在地上垫点草,打个地铺,先将就几晚上。”
林晚把木盒子的钱收下:“谢谢大家,我现在确实很需要钱,等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方二河连忙摆摆手:“我们身上这些私房钱,还不是大嫂你给我们的,有什么好还的,不用不用。”
林晚一脸正色地说:“这不是我给你们的,这是你们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自己赚的钱。”
现在有2250两银子了,也不知道够不够,明天早上先去看看情况。
如果还是不够的话,林晚也只好先去把纸铺账上的钱全部支出来。
第二天一早,林晚和方三猛把两个小孩送到学堂里后,就去了奴隶市场。
那十个人牙子似乎一早就在等林晚了,看到她来,这才松了口气,他们差点以为自己被耍了。
尤其是那个络腮胡子,已经在被其他老板讨伐了。
络腮胡子赶紧跑过来:“这位娘子,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呢。”
林晚怎么可能后悔!
林晚问:“人数整合出来了吗?小孩有多少?老人有多少?青壮年男女各有多少?”
络腮胡子把林晚引到其他几个老板面前,才说:“你昨天让我点人,我都已经点清楚了。”
“一共刚好300个奴隶,小孩20人,老人30人,女人150人,男人100人。”
“男人是少了一些,但是男人能干活啊,所以我们这里男性奴隶是卖的最好的。”
“如果你是想买人回去干活的话,你可以先把这100个男人买回去,因为我们这里的奴隶,是一旦出售,就概不退换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络腮胡子回去想了一整晚,也不相信会有人这么有良心,仅仅因为可怜两个字,就把它们全部买下来。
林晚在心里默默算了算,小孩子五两银子一个,20个小孩就是100两银子。
老人三两银子一个,30个老人就是90两银子。
女人8两银子一个,150个女人就是1200两银子。
男人10两银子一个,100男人便是1000两银子。
这300个加起来奴隶加起来,就是2390两银子了。
林晚全部身家加起来,也才2250两银子,差了140两银子。
林晚的眉头紧锁:“我没带这么多钱,我买300个奴隶,真的不能便宜些吗?”
几个人牙子互相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如果你真的要把这300个奴隶全部买走的话,那我们就给你便宜20两银子。”
只差120两银子了。
林晚让方三猛在这里守着,自己赶紧飞奔跑去纸铺。
在纸铺掌柜恶狠狠的眼神下,硬着头皮把账上所有的钱全部拿走了,刚好120两银子。
齐活了!
林晚把钱一次性全部给清。
不过这300个奴隶,光是核对奴籍户籍以及身份说明,为何为奴,就是一个大工程。
林晚一个一个的,把所有奴隶的身份全部核对了一遍,核对一个就让方三猛从里面领一个出来。
那300个奴隶全部站到方三猛身后时,林晚手里的纸都已经堆了一沓了。
林晚和方三猛领着300个脏兮兮的奴隶,十分引人注目,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对他们行注目礼。
直到走进院子里,才清净了一些。
在这中途,没有一个奴隶试图逃跑,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他们只是盲目地跟随着自己的新主人。
林晚站在石阶上,大声地跟他们说:“我买你们回来不是当奴隶的,只是看你们可怜,实在不忍心你们像牲畜一样被买来买去。”
“你们也看到了,我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我这里容不下你们300个人。”
“你们要是想走的,有能力可以全面讨生活的,现在就可以走,我绝对不会拦着你们。”林晚慷慨陈词的说了一大堆,但是下面的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晚看着他们额头上的奴隶刺青,有些头疼。
大户人家也会从人牙子那里买仆人小厮丫鬟,但是这些人他们是有人权的,即使签了终身卖身契,但如果他们死了,官府依旧有权利追究责任。
可是奴隶是没有人权的,但看他们这脏兮兮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们额头上的奴隶刺青,会让每一个见到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只是一个奴隶,哪怕被主人杀了,都不会有人管。
他们想要出去讨生活,也是难上加难,很少有人会要一个带有奴隶刺青的人。
林晚有心想要放他们自由,那他们却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他们就算离开了这里,恐怕也是要饿死在大街上的。
林晚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依旧不想放弃,一个一个地念名字,让他们上来把自己的奴籍户籍全部领下去。
等手里这一沓纸全部发完之后,林晚才说:“我不会拘束你们的自由,拿着这些东西,你们可以离开这里。”
没有一个人有反应。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不仅是这些奴隶没有吃饭,林晚也是饿得肚子直叫。
好在没过多久,向葵和方二河就用驴车,运了五大桶馒头、三大桶稀饭过来。
“一人两个馒头一碗稀饭!没有这么多碗,吃完稀饭的碗,你们自觉传给下一个人!”
看!300个人,吃饭都得用桶装!
就连碗筷都会是一笔大花销!
林晚现在由衷地希望,他们吃完这顿饭后,就升起了对自由的希望,离开她这座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