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明教如同潜伏在大明帝国的无数触手,将一个个目标精准地指认出来。
他们提供情报,策反守军,甚至亲自下场,引导大军避开陷阱,直捣黄龙。
而对于那些负隅顽抗的城市,则会遭遇更恐怖的打击。
坚城萨马尔罕。
城高墙厚,守军过万,城主是伊尔汗国的一位宗室亲王,以勇猛着称。
他集结了所有能战斗的力量,甚至征召了城内的狂热穆斯林信徒,准备和大明军队死磕到底。
青龙军兵临城下。
陈友定亲自指挥攻城。
城墙上,那位宗室亲王身披重甲,挥舞着弯刀,亲自督战,不断鼓舞士气。
“为了真主!守住萨马尔罕!”
“杀死这些东方来的异教徒!”
陈友定脸色铁青,时间不等人,在这里耽搁一天,距离陛下的期限就少一天。
“报!将军,城内有妖人作法,箭矢难入!”一名军官匆忙来报。
“妖人?”陈友定皱眉。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并非乌云蔽日,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笼罩了整个战场。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天。
只见萨马尔罕城的上空,一道模糊的玄色身影凭空出现,如同远古的神只,俯瞰着脚下的蝼蚁。
身影很模糊,看不清面容,但那股睥睨天下的威严,却让每一个人都心胆俱裂。
城墙上的宗室亲王也看到了那道身影,他张大了嘴巴,手中的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那是什么?”
玄色身影缓缓抬起了一只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没有毁天灭地的爆炸。
只是轻轻向下一压。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沉重到无法想象的力量瞬间笼罩了整个萨马尔罕城。
空气仿佛变成了实质,挤压着城墙,挤压着房屋,挤压着每一个生灵。
咔嚓……咔嚓嚓……
坚固的城墙开始龟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城楼在摇晃,瓦片簌簌落下。
城墙上的守军,无论多么勇猛,此刻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他们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呻吟,内脏仿佛要被挤出体外,鲜血从七窍缓缓渗出。
那位宗室亲王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全身剧烈颤抖,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所谓的妖人法术,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一个笑话。
玄色身影只是停留了短短数息,便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天空恢复了明亮。
但萨马尔罕城,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寂。
城墙虽然没有完全坍塌,却布满了巨大的裂痕,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塌。
城墙上的守军,大部分已经昏死过去,七窍流血,少数还能站立的,也早已精神崩溃,瘫软在地,大小便失禁。
城内,一片狼藉,无数房屋倒塌,幸存者发出惊恐的哭嚎。
“神……神罚……”
“是天神发怒了……”
青龙军的士兵们也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陛下既寿永昌!!”
“大明万岁!!”
他们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皇帝陛下亲临,但这无疑是来自大明的“神威”!
陈友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拔出佩刀,向前一指:
“入城!”
再无抵抗。
青龙军如同潮水般涌入萨马尔罕。
城内,波斯明教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他们举着火把,引导着大军,直扑那些早已标记好的府邸和富商。
“那个亲王府,围起来!”
“大毛拉的住所,围起来!”
“所有敢反抗的,杀无赦!”
仆从军紧随其后,他们或许不懂什么战略,但抄家和抓人是他们的老本行。
一箱箱金银珠宝被抬出,一匹匹绫罗绸缎被卷走,一个个哭喊挣扎的女人被粗暴地拖拽出来,汇集到城中心的广场上。
这些色目官员、富商、神棍,在过去的岁月里作威作福,鱼肉百姓,此刻,他们的末日到了。
财货被清点登记,贴上封条,准备运往后方,充入大明国库。
而他们被俘虏的妻女,则在士兵的看管下,排成长队,哭哭啼啼,等待她们的将是漫长的路途和未知的命运——大明,教坊司。
是的,这大明教坊司的机构,在陆晨手里,依然保留了。
那些犯官、罪臣、历史罪人的后代得有这个好去处才行。
这大明教坊司本来要过个几十年才会有现在的职能,但是,陆晨的到来让这部门提前了。
隶属礼部管理,当然如今这各地教坊司,都有了驻司医正,专事一应卫生问题。
常遇春的白虎军和徐达、李文忠的部队,也在各自的战线上高歌猛进。
他们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不断切割着伊尔汗国的血肉,扫清一切敢于阻挡的势力。
整个伊尔汗国西部,在短短十数天内,彻底陷入了战火和恐慌之中。
大明军队的推进速度,快得令人窒息。
波斯明教的“明灯”作用发挥到了极致,无数情报汇集到中军,使得大军总能避实击虚,直插要害。
偶尔,当遇到特别顽固的抵抗时,天空中便会降下“神罚”,彻底摧毁敌人的意志。
消息如同雪片般传到伊尔汗国的都城大不里士。
汗庭震动。
“废物!都是废物!”伊尔汗国的大汗在宫殿里愤怒地咆哮,将一个价值连城的瓷瓶狠狠摔在地上。
“十天!仅仅十天!边境全线崩溃!萨马尔罕失守!谁能告诉我,那些明军是魔鬼吗?!”
大臣们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战报上描述的景象太过匪夷所思,尤其是那“天降神罚”的传闻,更是让所有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中军大帐。
陈友定看着沙盘上不断向前移动的红色箭头,眉头微微舒展。
“报!东辽候急报,已抵达底格里斯河东岸!”
“报!西豫侯已攻克克尔曼沙!”
“报!常将军部已肃清库姆地区所有抵抗!”
“报!徐将军、李将军部抵达哈马丹外围!”
一个个捷报不断传来。
一名参谋在沙盘上将代表大军位置的旗帜再次向前推进了一大截。
陈友定走到沙盘前,目光落在遥远的大不里士。
“还有十八天。”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狂热的坚定。
照这个速度,或许,陛下的目标,真的能够实现!
他握紧了拳头。
......
不到一个月,三支大军犁庭扫穴,再加上波斯明教作做带路党,陆晨偶尔出手志愿了,大不里士城头变幻大王旗。
伊尔汗国,这个曾经横跨西亚的庞大汗国,如同被戳破的羊皮水袋,彻底瘪了。
汗庭的最后抵抗微弱得像个笑话。
那位摔碎了心爱瓷瓶的大汗,在听到城外山呼海啸般的“大明万岁”时,很干脆地选择了投降。
他甚至没等到陈友定派人劝降,就自己带着一群哭哭啼啼的后妃和面如死灰的大臣,打开了宫门。
“快,快去禀报天朝将军,我们降了,我们降了!”大汗几乎是跑着冲向城门,生怕慢了一步,那传闻中的“神罚”就落到自己头上。
陈友定接到消息时,正端着一碗马奶酒,看着沙盘。
“哦,降了?”他放下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是的将军,大汗亲自出宫门请降!”传令兵兴奋地喊道。
陈友定点点头:“知道了,让常将军他们停一停,别打得太快,给后面接收的人留点活儿干。”
他拿起沙盘上的小旗,轻轻插在大不里士的位置。
“陛下限定一月,如今看来,倒是提前了。”他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