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嚣张不已的众闯军士兵,一个个跪在地上纷纷求饶。
时安丝毫不为所动,这些人曾经无辜,可那些被他们烧杀抢掠,奸淫致死的百姓妇女更是无辜。
历史上,李自成登基后,整日荒淫度日,广开后宫,享受美人和财富。
美人如何来?
要么是从勋贵家强行掠夺,要么是抢夺平民百姓家的女儿。
上行下效,底下一些自诩成为人上人的闯军将领,自是有样学样,
有钱的抢钱,没钱的就抢女人,无所不用其极。
而李自成对这一切更是熟视无睹,他认为,这些跟着他一起打江山的手下,全都劳苦功高,享受这一切,都是应得的。
短短三天,便有上万妇女被糟蹋惨死。
时安眼神凌厉扫视着他们,面无表情,淡淡道:
“本宫给尔等一次机会,可愿将功赎罪?”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将士,战战兢兢道:
“公...公主,什...什么机会?”
时安右手轻轻举起,示意道:“斩杀清军,每人五颗清军人头,换你们一次生的机会!”
众人互相对视后,反正他们早晚与清军一战,如今只不过上面的追随者换人而已,何况新主还是神龙选择的人,他们咬牙应道:
“公主殿下,我愿意,五个人头而已,我干!”
“我也干......”
“我也是......”
时安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看向另一边的范文景等人。
她朝范文景等大臣轻轻颔首道:“范文景大人,王家彦大人,你们可有推荐之人率这些士兵与清兵对抗?”
范文景见心腹大患李自成已死,闯军军心已散,不禁松了口气,他走上前拱手,无奈叹息道:
“回禀公主,带兵打仗的将领有,但现如今,我们缺粮缺银,想要打仗,没有粮草可不行啊......”
兵部侍郎王家彦一脸凝重,缓缓道:
“范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国库空虚,粮草不足...”
想要打仗,粮草没有,一切皆是空谈。
时安神色镇定,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一袭黄色龙袍,加上一身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众人心中思绪万分。
她嘴角微微勾起,自信地道:
“粮食,我有,神龙择主之时,赠我大量粮食,足够众将士以及灾民吃饱肚子,至于银钱...”
她目光一转,望向他们身后权贵的住宅,淡淡道:
“银钱,本宫知道那些王公勋戚,皇室宗亲手上,有不少银子,本宫不是父王,被他们忽悠。”
“既然个个说穷,那多出来的银钱,想必也不是他们的,便全部充国库......”
范景文等人顿时有些迟疑,“这...公主殿下,这般做,恐怕会引起那些人的不满...”
他们早已看不过那些王公勋戚,贪婪无度,毫无家国情怀。
大明走到这个地步,与这些蛀虫权贵脱不了干系。
时安扭头望向他,眼神坚定中带着肃杀,她指着礼王府周奎的府邸,淡淡道:
“没关系,本宫不介意杀几个宗亲,在本宫的登基大典上,
用他们的人头,祭祀天地!”
“还是......”她眼神凝视着范文景等人,幽幽道:
“你们想与神龙,上天对着干?”
这皇位,她,时安,坐定了。
任何人都别想阻止,既然天时地利皆在她。
至于人和,她手上有粮有药,加上还有小金龙这一外挂,‘人和’自会有的。
范文景,施邦耀等人,对视上她不容置疑的目光,心中叹气的同时,又有了希望。
若公主真能狠下心,将那些祸乱朝廷的东林党一网打尽,那大明起死回生指日可待。
范文景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坚定,他后退一步,恭敬地行跪拜大礼,朗声道:
“公主殿下,若粮钱充足,臣,范文景,愿亲自带兵,攻打清军!”
兵部侍郎王家彦,不甘示弱地跪下,立下军令状道,
“公主,只要粮钱到位,清军杀尽之日,是臣归家之时!”
姗姗来迟,将一切目睹的刑部右侍郎孟兆祥,急忙走上前,跪在地上。
他身上的甲胄,还沾染着血迹,他语气坚定,
“公主,臣亦是如此,清军不除尽,臣绝不归家!”
其他几个将领见状,纷纷行大礼,立下军令状,
“清军不除尽,吾等不归家!”
“清军不除尽,吾等不归家!!”
“清军不除尽,吾等...不归家!!!”
锦衣卫,御林军,闯军士兵,纷纷行跪礼,目光坚定地望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嘴里大声呼喊着“清军不除尽,吾等不归家!”的口号。
时安眼里闪过一抹动容,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激动的情绪,沉声道:
“本宫在这里先谢过诸位,诸位请起,本宫亦说到做到。”
她将目光落到锦衣卫都指挥王国兴身上,命令道:
“王大人,带着剩余的锦衣卫以及御林军,随本宫抄家!”
王国兴从地上站起身,躬身道:“是,公主。”
他朝身后的人群中大声喊道:“锦衣卫还有御林军的兄弟,快快上前......”
范文景见公主来真的,顿时有些好奇,于是上前问道:
“公主,不知...先抄谁家?”
时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满是杀意的眸子,落在人群中的某个人身上,狠厉道:
“自然是咱们不可一世,总是喜欢哭穷的国丈大人,父皇募捐银两,国丈可是哭诉家里只能吃发霉的粮食,那就给他留一千两银子。”
“这些银子,足够礼王府顿顿吃上发霉的粮食,毕竟......有些百姓,连发霉的粮食想吃,还吃不上...”
“您说对吗?周奎周大人?”
范文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人群中,周奎那个老贼脸色苍白,鬓角被汗水打湿,宽胖的身体似是在隐隐发抖。
周奎感受到众人嘲讽的目光,以及外孙女暗藏杀意的眼神后,心中很是后悔,昨夜,为何不斩草除根。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就该给她一个痛快!
他嘴唇颤抖,想要说什么,却在时安的注视下,怎么也张不开口。
很显然,公主要杀他之心,不是几句求饶就能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