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你可知道,我们魏家就是做胭脂铺起家的?你这生意,真是找对地方了!”
魏谦表面笑嘻嘻,眼里却是一个首富之子应有的算计。
陆雪当然知道魏家是怎么起家的,要不也不会把擦脸膏子给他,做生意,还是要“门当户对”的好。
魏家的起源说起来也是一段传奇,皆因魏家第一任家主是一个女子,而第一桶金就是香皂,市面上能见到的香皂大多是魏家的。
陆雪深深怀疑,魏家的第一任家主也是穿越的。
“若是不打探清楚,我也不会送来,魏公子以为我这擦脸膏如何,可能入眼?”
“倒是尚可。”
“只是尚可?那算了,这生意作罢吧。”陆雪挑眉,她可没时间拉扯。
“诶?”魏谦一噎,做生意不都是这样你来我往,哪有我来了,你唰一下就撤回去的!
“咳,我刚才说错话了,这膏子不错。”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自己找补啊,他们魏家的膏子也是不差,但碰到好的还是想收入囊中。
“不知陆姑娘想怎么做这笔生意?”
陆雪手指轻点桌面,“我这有两种想法,一种是我只出方子,剩下的都交给魏家,我要两成利。”
没等魏谦反驳,她接着说,“第二种,这方子你们买断,以后怎么卖我都不管,不过买断的价格要高一点,我要一万两。”
“陆姑娘,只是一个方子,这价格确实有点高。”魏谦忍不住皱起眉头,方子值钱没错,但也没有这么值钱的。
“以你们魏家的实力,一万两并不高,只要货铺开,用不上一年就能赚回来吧。”
卢怀瑶跟她说过,就连幽州都有魏家的胭脂铺,可想而知,魏家的生意有多大。
“生意不是这么算的,我们魏家......”
陆雪听他说完后,依旧咬死一万两,并没有退一步的打算,因此屋里的谈话就变成这样。
魏谦:“我们魏家,巴拉巴拉...”
陆雪:“一万两。”
魏谦:“我们魏家,巴拉巴拉...”
陆雪:“一万两。”
......
魏谦说得口干舌燥,从来没觉得谈生意这么困难。
陆雪也不理解,魏家这么有钱,一万两对于他们应该不算什么,而且绝对物超所值,怎么这么费劲呢!
“一...”
“行了,我知道了,一万两!我给,但我要试试效果!”魏谦累了,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这属于正常流程,陆雪当然没意见,“行,我走的时候你派个小厮跟着,我再给你拿几罐,用上一个月,你就知道这一万两花得有多值。”
等魏家相中了,让陆忍冬再做一个版本,过两个月再卖!
以后还有祛痘的,祛斑的、抗皱的......
不过,以后可以考虑让陆忍冬开作坊,有这一万两在,贵的药材也能买的起。
“冒昧问一下,陆乡君平常用的也是这个吗?”李杏花瞧着陆雪的脸,再摸摸自己的脸。
同是农女出身,两人的脸却相差很多,若这擦脸膏效果这样好,定会大卖,她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魏谦对她真的很不错,半年前还给她一个胭脂铺,让她好好经营。
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不敢想,因此越发努力。
陆雪含笑点头,“魏少夫人可以试试,一个月就能看到效果。”
也许她一直没有忘记前世她娘的事,因此总是忍不住关注李杏花。
好像在看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我定要试试的,陆乡君叫我杏花就行,叫魏少夫人,显得生分。”
“好。”
说完正事,陆雪不想在魏家多待,起身告辞,“对了,那一万两,我不要银票,我要黄金。”
“行。”魏谦想都没想就应下,随后反应过来,“要黄金?那多沉啊!”
“我喜欢黄金。”
“额,行。”
“还有一事。”陆雪边走边问,“你们家做不做粮食生意?”
魏谦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一瞬间的防备,很快又恢复正常,摇了摇头,“我们魏家不做的,你是听见有人说什么了?”
“那倒是没有,我想开酒坊,需要不少粮食,这不寻思着你家要是做粮食生意,我能拿个实惠价。”
陆雪刚说完,魏家的其他人也来送行,她没再多说直接走了。
马车上,她想起魏谦细微的变化,这魏家,肯定在暗中做粮食生意,至于是为了什么,貌似也不是很难猜,这是司州啊。
......
回到小院又等了两天,陆一带着陆五和一个县里的文书赶回来,那户籍上赫然写着吕青棠的名字。
“主子,您放你,我回去揍了陆有金两次!二小姐还说放心打,反正她都能救回来!”
陆一想起陆有金的怂样,忍不住在内心鄙夷,这么好的主子怎的摊上那样一个父亲呢。
“走吧,去衙门。”陆雪扶着安静的吕老走出院子,一出门便看见等在这儿的钱家人和几个陌生的人。
“你们真要去告状啊。”胡氏搓搓手,有些紧张。
刚才有个汉子来肉摊找他们,说谢家要去衙门,请他们去做证,他们便过来了。
“我怕我们说的衙门不信,我又找了两个,这个是在巷口买豆腐的王婆,这个是酒坊隔壁的老柳,这个是酒坊打杂的阿贵。”
胡氏一个个地介绍过去,他们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受过吕老的帮助。
以前他们只能给吕老些吃食,不让他冻死饿死,如今有人替他出头,他们哪怕害怕衙门,也愿意去做证。
“多谢。”陆雪说。
这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同样受人恩惠,也会走上不一样的路。
“咚咚咚......”
鼓声阵阵,不间断地传进县衙,两扇朱漆大门随之打开,衙役举着水火棍鱼贯而出。
“何人击鼓鸣冤?”当值的捕头看向陆雪及其身后的人,心下一惊,这么多人,是有什么大案不成?
“我是去岁冬月受封的五品福星乡君,今日状告董全强占吕家酒坊......”
惊堂木排响之时,陆雪已经领着吕老站在县衙大堂上,她是诰命,不必跪县官;
吕老有疯病,年岁也不小,刘县令体恤百姓,免了他下跪。
因而只有董全一家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擦着冷汗,又不断向外张望,似是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