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得买回几个会酿酒的匠人,才好尝试。
不过,等开春的时候,倒是可以把酿酒坊先盖出来,最好找个懂行的人帮忙设计一下。
“我去帮你买那块地怎么样?”谢远山回握住那双略有薄茧的手。
他迫切地想要进入眼前人的生活,而不是游离在外,只是一个被偶尔“宠幸”的相公。
“行啊,那就麻烦百户大人了。”陆雪的手指轻划他的手心,有人帮忙当然是好的,总不能什么事都让她来做。
“不过,你有时间吗?你的调令快要下来了吧。”
谢远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就是他着急的原因啊!
不出意外,上元节之后就差不多了,一旦调离怀安县,一个月能回来一趟便不错了,以陆雪的性子,见不到他的脸,很容易把他忘了!
所以他必须尽可能地留下痕迹!
“放心,来得及。”
回到平安村,村民们已经把草棚里的东西收拾干净,各回各家又开始猫冬了,这样闲着的日子没有几天喽。
陆雪一进谢家便被谢宝珠抱住大腿,“当家哒,怎么不陪宝珠!”
又指着一旁的谢远山,“你,抢人,是坏蛋!”
自从这个人回来,总是跟她抢当家哒,尤其是过年后,动不动就把她扔到娘亲和爹爹怀里,是最坏的大坏蛋。
“陪,当家哒最爱宝珠,怎么能不陪你呢。”陆雪把谢宝珠抱起来,轻声哄着。
这个孩子对她来说是不同的,好几次她陷入梦魇,都是被她一声声的“当家哒”叫醒。
谢宝珠也是第一个全心全意信任她的谢家人,被这样一个软软乎乎,奶声奶气的小家伙信赖着,她的心也变得暖洋洋的。
“小雪回来啦,冷不冷?吃饭了吗?”王氏拉着她进了堂屋。
李巧兰拎进来一个食盒,“弟妹,我给你做了狮子头和你前两天念叨的那个双,双皮奶,你来尝尝。”
谢老头连忙把烟袋收起来,“二郎媳妇,我就是看看啊。”
由于找不到他总爱晕倒的原因,被陆雪勒令戒烟。
可怜他前半辈子没啥钱,抽烟的次数少之又少,后半辈子有钱了,只抽了不到两年,又不能抽了!
谢自在和龙凤胎也从书房里跑出来,拿着功课给陆雪看。
谢自在:“二嫂,先看我的!”
谢青山:“凭啥,应该先看我的!”
谢子姝一脸淡定地把功课放在桌子上,二嫂当然是先看她的啦。
谢远山瞧着围在陆雪身边的家人,忍不住黑了脸,看看,看看,他们才离开两三个时辰,家里人就跟三天没见到似的,把人围得水泄不通。
他和陆雪相处的时间本来就短,家里人还总跟他抢,他能不急吗!
也就他大哥懂事,从来不跟他抢人。
想法刚冒出来,谢重山扯着李佑安跑进堂屋,“弟妹,弟妹,你说的龙骨水车是长这样不,绥之画的!”
谢远山:“......”感觉所有人都在跟他作对!
陆雪挑了挑眉,不住地打量李佑安,李佑安,字绥之,能让谢重山这么称呼,是真把他当成好友了,应该不是见大哥好忽悠吧。
李佑安丝毫不心虚地瞪回去,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电光火石之中,谢远山冲过去挡在两人中间。
这个病秧子长得虽不及他,但也别有一番味道,可不能让他离陆雪太近!
“切!你快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你画的那个实在是太难看了。”李佑安翻个白眼,这两口子都不太正常。
陆雪忍住笑意,一只手勾着谢远山的衣角,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纸,待看清纸上画的东西,惊呼一声,“李佑安,你可以啊!”
纸上的龙骨水车画的非常细致,恨不得每个齿轮的齿尖都纤毫毕现。
“可不可以的,反正比你画得好。”李佑安理了理袖子,轻描淡写地说。
“李佑安,你不怼人就不会说话吗!”陆雪一拍桌子,便要跟这人大吵一架,她画得差怎么了,她又不是专业的,能画下来就不错了!
谢家人已经习惯两人动不动就吵一架,该干嘛干嘛,连眼皮子都没抬。
李佑安清了清嗓子,没等开口,便见谢远山往前一站,把陆雪挡了个严严实实。
李佑安:“......”切!真没劲!
他在谢家待得久了,整个人温和不少,但偶尔,真的只是偶尔,那种想要将周遭撕裂的暴戾还会出现,弄得他烦躁得不行。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跟人吵架会缓解这种状况。
可他熟悉的人里,暗八,暗九不敢跟他吵,谢重山不会吵,谢老头和王氏又把他当晚辈,他不好意思吵。
因此只能动不动来找陆雪,大吵三百回合,待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他的情绪立马便纾解了。
李佑安阴狠狠地瞪了谢远山一眼,只是,自从他回来后,自己已经小一个月没吵过架了,憋得浑身难受!
他要不是谢家人,早让暗八把人弄死八百回!
谢远山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病秧子!休想勾搭他媳妇!
陆雪无奈,一用力把他扯到自己身后,“李佑安,你有本事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说就说,怕你不成,你画的东西丑死了!说是鬼画符都是夸奖!”
“......”
一刻钟后,两人吵完收工,安静地坐在一旁讨论龙骨水车各个部件的尺寸问题,最后达成一致,让谢重山先做几个小的,调试无误后再放大。
谢远山在一旁看着,手不断地握紧再松开,好想弄死这个病秧子!
......
转眼就到答应王胖子去桃庒的日子,陆雪带着陆忍冬,陆一,陆二,张多,以及粘她粘得更厉害的谢远山,五人一起赶着两辆驴车去桃庒。
前一辆坐人,后一辆放着几箱冻伤膏和一些干肠作坊的工人穿过的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