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说罗刹这个名号和你的白狐面具一样,并不能代表雪儿的本性,而且还有一句,雪儿也说过……”
“死而复生的罗刹是好人。”江伯兮补充道。
陆易点点头:“没错,所以暂时不用太悲观,最重要的问题是江伯衍手中有能控制住罗刹的东西,所以我师傅才和雪儿商议进京一趟,一方面可以打探一下江伯衍下一步计划,另一面也可以查看江伯衍用什么方法控制罗刹。”
“这样一来我们就好提前部署,丫头也好摆脱江伯衍的控制。”江伯兮分析道,“可是我听着还是觉得很危险,江伯衍对丫头已经到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痴迷程度,万一他控制丫头做那种事情,你我岂不是要悔恨终身?”
“你放心,我师傅没有万全之策,别说你我不同意她去见江伯衍,陆姐和江姐,还有我家小师妹也不能答应呀。”陆易见江伯兮放松下来,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摸着被打肿的脸颊抱怨几句后,又补充说,“你可别小瞧雪儿,她当时知道苏景行前往柳州上任的时候就猜到了江伯衍的阴谋,从那时起就在为了救你做准备,她唯一没想到的是自己才是会来杀死你的人。”
“是吗?”江伯兮突然娇羞起来,拘谨地坐着,双手搓着大腿问,“她都做了哪些准备呀?”
“魔鬼训练。”陆易嘴角上扬,眼里满是欣赏之意,“每天几乎不怎么睡觉,全凭你的东海明珠和我师傅的药材吊着半条命,不是在陆清歌和江璃月的监督下习武,就是背诵墨晷先生的手笔,还有就是跟着我学习药理,我师妹还给她讲怎么用毒,你能想象到吗?她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做了有些人几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江伯兮:“……”
“我亲眼看着她练拳时手都打烂了,还在出击,树上染着她的血,我看着都心疼,可她就是不停歇。”
“你们是要逼死她吗?”江伯兮不由得心疼起来,“救不了我大不了让我悄悄的死去,随着一股清风散去,干嘛要把她逼成那副模样?”
陆易双手举过头顶,表示他们一个比一个无辜:“我们谁不心疼她?是她自己逼着自己,要不然后面也不能昏迷半个月呀?”
“值得吗?”江伯兮扪心自问,他真的好想见见他的丫头了。
“好好爱她,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小爷第一个不答应。”陆易举着拳头威胁。
江伯兮静静看着他,突然又想到:“不对,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谁陪着她去的京城。”
“为了稳妥起见,我家小师妹。”
“靠谱吗?”
“怎么说呢?我家小师妹现在和雪儿的感情,她就算自己去死,都不会让雪儿受到伤害,不过以雪儿的聪慧和武力值来看,好像不用保护她也没有关系,只是有一点,雪儿是路痴,可陆姐和江姐暂时不宜回京,我是被我师傅派来通知你这件事情的,所以只能我家小师妹去了。”
“本王会好好谢谢她的。”
两人正说着,外面敲门声传来,江伯兮紧张地问:“谁?”
“你爹。”
“师傅您老人家又调皮了。”江伯兮打开房门,看到墨晷那张有些欠揍而不能揍的脸,有些憋屈,“师傅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儿自然会将您视为父亲可您自己不好去占用我爹的身份,毕竟那是皇上呀,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算咋回事嘛!”
“你小子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墨晷哼了一声,推开江伯兮进去,看到陆易在里面喝茶,立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头什么时候来柳州?”墨晷将陆易从椅子上提起来问。
陆易慌张地举手投降,心虚的说:“雪儿先去了京城,估计也快到了。当时我师傅怕提前给王爷说了这事,雪儿反倒去不了了,所以让我迟几天再来。”
“什么?”江伯兮心疼冉凌雪为他受苦,可也气她所有的事都不和自己这个当事人商量,她要坚强独立,可我又怎么愿意被一个女人护来护去?
墨晷感受到江伯兮周身的低气压,露出一分苦笑,这两人是注定走不到最后了。
陆易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苏景行打断。只好与江伯兮相视一眼,约定晚上再聊。
“几位好友相聚,怎么不叫本官?”苏景行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只是脸上像戴着面具一般,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不知道苏大人闹鬼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怎么还有时间到处乱逛?”江伯兮回怼过去,要不是他严令禁止螺蛳粉进入府衙,否则苏景行高低又要端上一碗在他面前晃悠。
“下官只是凡人,怎么查鬼怪之事呢?”苏景行有几分愧色,说着又补充道,“不过下官最近倒是有些新的想法,想来和王爷探讨一二。”
“说。”
“下官想我等官员不好同市井百姓那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鬼怪身上,细想之下能做到这些事情的估计只有罗刹了。”
“那苏大人是知道罗刹在什么地方了?”陆易反问。
“自然不知道。”苏景行拍着陆易的肩膀,“陆兄,兄弟不才,不如王爷聪慧,或许只有王爷才能找到罗刹的踪迹,就像在江州府那样,下官全力配合就行了。”
“苏大人这是把王爷当成什么了?”陆易拍掉苏景行的手,死死盯着他的脸多看了几眼。
“陆兄看得本官好生羞涩,难怪雪儿的话本中……”
“你不配提雪儿。”江伯兮一拳打在苏景行脸上。
苏景行立马按着脸皮,惊慌后退几步。
陆易立马起了疑心,抱着愤怒的江伯兮,对着苏景行说:“还不快滚?”
苏景行掉头就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来试探陆易来意的。
“你也觉得苏景行很怪吧?”江伯兮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陆易这才松开了他,原关上房门。
“我是怀疑闹鬼的事情和苏景行有关,不知道师傅可有高见?”
墨晷轻哼一声,闭目养神,不理会江伯兮。
“小爷觉得方才那人不是苏景行,他的脸很假。”
“不,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苏景行,只是他投靠了太子,失去了什么,又或者他的使命不只是搅乱柳州。”江伯兮猜测道。
“这秘密就留在今晚揭晓答案吧!”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江伯兮再看墨晷,墨晷打着哈欠只留下一句:“这个世界终究是要交到年轻人手中的,我们这些老家伙,该归隐的归隐,该死去的死去。”
“师傅,您老人家这话真不吉利。”江伯兮低声吐槽着,目送墨晷离开后,又和陆易密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