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熟悉的亲昵,像是故意挑起她的记忆。
苏幼夏惊了一跳,仓皇地,迅速摘下眼睛上的黑绸,就这么与孟津屿四目相对。
他没有戴眼镜,幽暗的眼神极富攻击性地攫取着她,仿佛能穿透一切。
苏幼夏似乎被他吓到了,再加上包厢里的其他人竟然都不见了,只剩下他们两个面面相觑。
她有些发颤,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放在他的屁谷上,刚刚甚至还捏了两下。
其实苏幼夏早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她点男模的时候,就预料到暗中监视她的孟津屿肯定会有所行动。
果然,他不装了,切大号上场了,要来一出强取豪夺了!
二人开始互飙演技。
苏幼夏瞬间涨红了脸,一副社死的模样,显然没想到和大伯哥第一次正式见面,竟然会把他当成男模,还对他……!
她咻地把作恶的手缩了回来。
孟津屿眉梢微抬,玩味道:“怎么不继续了?”
苏幼夏不知所措地别开眼睛,根本不敢看他,只能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大……大哥,我不知道是你。”
听着这一声陌生的称呼,孟津屿没有立即回应。
他视线落在她紧张、社死、还带着丝丝惶恐的面容上。
“不错,没认错人。”他微微一笑,“阿时有和你提到过我吗?”
苏幼夏轻轻嗯了声,依旧不敢直视前方,因为孟津屿掩映在薄丝下的赤\/\/裸上半身近在咫尺。
其实穿了和没穿也没什么区别,她一扭头,鼻尖甚至能撞上去。
孟津屿的肌肉虽然不到夸张的程度,但也比那些男模的更结实更硬挺,饱满地撑起衬衫。
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自然是他那鼓胀的大胸肌了,罩上一层朦胧的烟黑色,让它多了一丝别样的风情。
这谁能忍住不看!
苏幼夏时不时偷看一眼,怀疑他分明是在蓄意勾引自己!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啊?”她小声问道。
孟津屿只觉得好笑:“不是你命令我这么穿的?”
小东西,还有两副面孔呢。
他当老公的时候,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当然,他甘之如饴。
现在换了一种身份,看着在陌生人面前羞涩咬唇的老婆,孟津屿眸色愈暗,心底更有一种躁动,躁动中又含着一股嫉妒。
他也说不清楚,他的两个身份,到底谁在吃谁的醋。
孟津屿没有脱下衬衫,而是慢条斯理地将庄重禁欲的西装外套穿在了那件烧烧的衬衫外面。
苏幼夏:“……?”这家伙,就差把勾引两个字写脸上了!
孟津屿打开包厢门的时候,阿曜正吭哧吭哧搬着他的巨幅形象照,经过走廊。
他也不知道这张照片刚挂上去,为什么这么快又要被拆下来。
牛马不语,只是一味收到。
阿曜就这么与孟津屿面面相觑,他自然也看到了老板西装下的内搭,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
阿曜跟了孟津屿那么多年,知道他的衣品一直很好,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矜贵与优雅,从未见过他穿这种辣眼睛的衣服!
差点以为他要下海。
为了讨嫂子的欢心,大佬也太豁得出去了!
阿曜立刻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孟津屿全然没有被身上的穿搭所束缚,从容地带着苏幼夏逛了一圈俱乐部,亲自带着她体验了每个项目。
“夏夏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他一本正经。
一天下来,感受到老婆时不时偷看他胸口的目光,孟津屿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认为老婆已经深深地被他的大号迷住了。
只待晚上切小号验收成果。
苏幼夏自然不会上他的当。
孟津屿等了一整晚,也没听见老婆提及关于他的只言片语,忍不住眉头紧锁,心里暗暗着急。
苏幼夏心道狗男人八成是想当沉睡的丈夫了,巴不得老婆立刻“出轨”。
她偏不让他如愿。
叫他当初欺骗自己!
已经警告他要坦诚了,他还继续骗了又骗!
最后,孟津屿只能主动开口询问:“老婆今天见到大哥了?”
“是啊,见到了。”苏幼夏的反应比孟津屿所想的平静的多,也冷淡的多,仿佛只是见到了一个寻常亲戚般。
“大哥还挺亲切的,带我熟悉了一下他的俱乐部,还让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他。”
“大哥这么优秀,事业又这么成功,不像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孟津屿酸溜溜道。
“不会呀,老师哪里普通了?”苏幼夏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工作稳定,而且长辈们都喜欢,我爸妈可经常和左邻右舍夸你呢。”
孟津屿:“……可是老婆,我没大哥有钱。”
苏幼夏微笑:“有钱怎么了?大哥这么有钱,又是纸醉金迷的俱乐部老板,身边肯定很多女人吧。”
“!”孟津屿立刻表忠心,“你放心,大哥洁身自好了一辈子,从没让任何一个女人近过他的身!”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苏幼夏不禁笑出声,“大哥的私生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妄自菲薄啦,老公,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她声音越温柔,孟津屿心就越拔凉。
苏幼夏看着他这副吃瘪的样子,内心哈哈大笑。
他也就这种时候最讨人喜欢。
“老婆……”
“嗯?”
“听说老婆今天点了十个男模?”孟津屿猝不及防换了个话题。
苏幼夏正得意着,内心的笑声倏然停止,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
她立刻狡辩:“我这是为了工作!”
孟津屿黑眸微眯:“老婆的工作需要蒙着眼睛,摸男人腹肌?老公的腹肌比不上他们吗?”
苏幼夏顿时露出心虚的表情,想要缩回正放在男人腹肌上的手,却被孟津屿一把按住,粗粝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缓慢摩挲。
他蹬鼻子上脸,愈发咄咄逼人。
“摸到了吗?”
“摸了谁的?”
“真是不乖的老婆啊,要怎么惩罚好呢。”
听着他恶声恶气的声音,苏幼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