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连让药效继续挥发的耐心都没有了,抬头喝了一口水,将嘴中的药味冲干净,便拎着三毒要出去,魏无羡看他一副毛头小子的模样,连忙给人拦住:“这是干什么去?”
“上金麟台要个说法,他们这不就是欺负我江家无人吗,什么顶替你还有金凌的事儿,那不就是欺负你们两个身后没有人罩着吗?我要是还跟缩头乌龟似的在这呆着,那就真的让他们给看扁了。”江澄像个暴怒的狮子,以为自家的小狮子被人欺负了,就要冲上去咬死人家。
魏无羡拦了两下,马上就要拦不住了,便撒开手,说道:“你去吧,你去就和他们说,他们要拿金川换我,要让谁谁顶替金凌,你看他们答应吗,他们还得告你一个寻衅滋事。”
“妈的,谁敢告我?谁敢处置我。”江澄爆了粗口,就要继续往外冲,正赶上蓝忘机回来,也不知道蓝忘机听了多少,抬手将人拦住,但是现在江澄明显上了头,蓝忘机一拦他,他便将三毒弹出了两寸,露出了刀锋,如果不是蓝忘机躲得快,只怕就要见血了。
“江澄!”魏无羡看的眉头一跳,马上就抢上前来。
“江晚吟,冲动不能解决问题。”蓝忘机冰冷的目光投向江澄将江澄动的一个激灵,上头的热血渐渐的缓和了下来。三毒的刀刃收了回来,江澄一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魏无羡紧张地看着蓝忘机的手,仔细检查是否有受伤的地方。蓝忘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担忧,轻轻地按住了魏无羡的动作,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魏无羡稍稍松了口气,蓝忘机便牵着他的手,一起回到座位上坐下。此时的金凌完全愣住了,他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
魏无羡抬头看了一眼金凌,缓声道:“你先出去吧,我们和你舅舅有些话要说。”
金凌闻言,如蒙大赦,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江澄拦住了去路。江澄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许走!现在你可是金家的家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逃避责任不成?就在这里给我听着!”
金凌被江澄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握起拳头,感受着掌心被那两日未曾修剪的指甲扎得生疼。的确,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因他而起,连累了舅舅和师叔都不得安宁,他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出去躲避,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长辈呢?
想到这里,金凌深吸一口气,转身在舅舅的下手位置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准备接受舅舅和师叔的教诲。
江澄面沉似水,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那金川既然心怀叵测,为何不干脆将他打发走呢?”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蓝忘机那如古井般平静的面庞上,似乎想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内心的真实想法。
紧接着,江澄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难道你是想利用他来引蛇出洞,钓出他身后的人?亦或是……”说到这里,江澄的话语略微一顿,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你其实是看上了他那张脸?”
蓝忘机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在听到江澄这番话后,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也变得有些凌厉起来,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些许凶狠之意。然而,这丝凶狠很快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冽。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说道:“我对魏婴之心,犹如这朗朗乾坤,日月可鉴。”
江澄却对蓝忘机的这番表白毫无所动,他毫不退缩地与蓝忘机对视着,眼中的警告意味愈发明显。他厉声道:“哼!若是这天地真的如此灵验,又怎会有那么多的负心人存在?蓝忘机,我警告你,魏无羡可是我江家的人,你若是胆敢辜负他,我必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江澄,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金川的事情我同样清楚的,他来第一天晚上还是我和蓝湛一起去戏弄的他。”魏无羡一脸惊愕地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心中暗自思忖,这明明就是金川的事情,怎么莫名其妙地就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呢?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江澄对蓝湛的不信任简直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自从魏无羡住进蓝家之后,江澄类似的话语已经说了不下十余遍,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充满了火药味。
江澄满脸怒容,死死地盯着站在蓝忘机身旁的魏无羡,心中暗骂道:“我在这里辛辛苦苦地给他撑腰,结果这头蠢猪却自己往枪口上撞!”他越看越觉得魏无羡的胳膊肘简直都要偏到琼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金凌心中暗自思忖着,由于师叔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和舅舅保持一致的立场才行。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插嘴说道:“我和舅舅的想法完全一样呢。”
然而,金凌的话音未落,便被江澄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江澄瞪了大外甥一眼,没好气儿地呵斥道:“给我闭嘴!就你们家惹出来的这一堆烂摊子,你要是真有本事能在金家站稳脚跟,还用得着我在这儿费劲儿地威胁他吗?”
说罢,江澄还狠狠地瞪了金凌一眼,似乎对他的愚钝感到十分气恼。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孩子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怎么就只学会了憨傻,一点儿也不精明呢?想当年,自己带着他去听那些清谈会,可不是白听的呀!可这孩子倒好,居然一点儿也没学会那些老头子们的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