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怎么没见着金川啊?你们把他的屋舍安排到哪儿了?”金凌好奇的问着。
“最外边挨着门那个就是他和刘家小公子的屋舍啦,至于你没见着他嘛,我也不晓得他跑哪儿去咯,反正肯定还在云深不知处里呢。”景仪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心里暗暗嘀咕,自己又不是专门负责看守金川的,怎么可能知道这家伙这会儿到底跑哪儿去了呢?不过,金凌怎么会突然想起要找金川呢?景仪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想见他啊?就不怕他把你给认出来哦?”
金凌闻言,十分不以为然地“嘁”了一声,然后非常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儿地回答道:“他上哪儿能认出我来?我连他长啥样儿都没见过呢!难不成还能靠什么亲缘感应不成?我又不是凶尸!”说到这里,金凌突然想到,如果真的是凶尸的话,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像赤峰尊那样厉害的凶尸,说不定还能靠血气来辨别呢。不过,除了赤峰尊这种级别的,他可还真没遇到过其他能靠血气辨别的凶尸。要不然的话,他早就领着个凶尸挨家挨户地去看了,这样辨别有没有自己家里的人,肯定比让人去查要准确得多呢!毕竟,死人在魏无羡面前可是绝对不敢说谎的。
景仪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都让金陵想到以后找自己叔叔大爷的法子了,虽说这法子有点儿扯,还有点儿诡异的好笑,但也不失为是一个好招。
景仪听着金凌的话,心中暗自思忖,觉得金凌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有些误解。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你这可就想错啦,你如今的身份可非同小可呢!你可是小金宗主啊,那可是炙手可热的贵人呢!谁见到你不得牢记你的面容,日后好借机巴结呀?”
接着,景仪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你看看我们蓝家吧,我那些师兄弟们,有些我根本都不认识,但他们却偏偏能认得我,这是为啥呢?还不是因为我能在泽芜君他们面前说得上话嘛。连我们蓝家都是这样,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然而,金凌对于景仪的这番话却并不买账,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也难为他们把我当个宗主了,还说什么炙手可热的贵人呢。他们现在啊,恐怕恨不得一脚把我踹下去,然后自己当上宗主呢!”金凌心里很清楚,虽然他现在顶着宗主的头衔,但实际上不过是个碍着某些人道路的嫡系,周围总有些心怀叵测之人想要谋害他。
景仪看不得金凌这副自嘲的样子,明明是个正儿八经的宗主,偏偏被底下人给逼成了这样,如果不是家规不允许,他现在就想上金麟台上打爆那些人的狗头,敢欺负他蓝景仪的兄弟,真当他这么多年倒立是白练的,他的手劲儿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
蓝思追上了后山,见着了聂怀桑,聂怀桑对于思追的到来并不显得意外,蓝家并不是失礼的家族,尤其是含光君,更不可能将他一个人扔在这儿,能来的无外乎就是思追景仪两个小辈。
所幸他现在也画完了,看着思追调侃着说道:“早知道你要上来,我就画的慢一点也让你能歇歇,上来的时间这个不巧,我画完了正要下去呢。”
思追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个时间应该是正巧。”然后便伸手帮聂怀桑整理着画架,还有颜料。
目光落在聂怀桑画的桃花林上,诚心诚意的称赞道:“聂宗主的丹青画的真好,细腻柔和,惟妙惟肖,如同真的置身于桃花林中一般。”
“我画的还不算好,你要是见过泽芜君的画,便知道我这叫班门弄斧。”任谁听着有人夸夸都会高兴的。更何况是蓝思追如此诚心诚意的称赞,听得聂怀桑尾巴都快翘起来了,但还是下意识的低调。
“弟子觉得聂宗主与泽芜君的画意不同,各有各的好看。”蓝思追想了想,说到他这话可不是随意的恭维,而是在他心中确实是这样。泽芜君的山水图大气磅礴,光是看着都让人感到心中震撼,但是聂宗主的画却是细腻柔软,更重写实而非意境。
聂怀桑到现在还是喜好风雅,听着思追的话便知道这也是一个懂丹青的,他知道思追的身份,也听其他人说起过蓝思追这个人最是温柔,就像是曦臣哥哥的子嗣一样,只是在聂怀桑看来,思追像的哪里是曦臣哥哥?分明向的是他家的亲叔叔温宁啊。
聂怀桑虽然未曾亲眼目睹过活着的温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但当温宁成为魏兄座下第一凶尸后,他也曾出于好奇去探究过这个温宁的生平事迹。与他那位声名远扬的姐姐相比,温宁简直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
然而,凡是与温宁有过接触的人,无一不认为他是个温和有礼的人,只是稍微有些自卑罢了。聂怀桑自己也曾在夷陵街头偶遇过温宁,当时的温宁正傻乎乎地站在街边卖萝卜,那副模样看上去十分憨厚老实,一看就知道他生前肯定是个性格温和的人。
炎阳烈日穿在其他人身上都散发着灼热的光芒,仿佛要将身边的人灼伤一般。然而,当这炎阳烈日罩在在温宁身上时,却神奇地变成了温暖和煦的旭日暖阳。他就像一个温暖的小太阳,默默地温暖着周围的人,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肆无忌惮地将人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