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心里很清楚,魏无羡并不希望他过多地介入金川的事务。既然如此,那他就选择尊重魏无羡的意愿,不插手这件事。毕竟,蓝家有那么多人,总不至于让魏兄受到什么委屈。
魏无羡凝视着聂怀桑,缓缓开口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聂兄帮忙。”
聂怀桑见状,连忙点头回应道:“魏兄但说无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魏无羡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也知道金光善的情况,他的子女众多,金凌如今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有些事情,还是得尽早做打算才好啊。”
魏无羡的话虽然说得比较隐晦,但聂怀桑还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魏无羡显然是担心金凌会像他那个倒霉的三哥一样,遭遇人伦惨剧。
聂怀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他手头确实掌握了一些关于金光善的风流韵事,但这些信息并不全面。不过没关系,他回去后会立刻派人继续深挖下去,务必把所有相关的事情都查个水落石出。
这个时候蓝忘机回来了,静室并没有绘画用的完整工具,他是去寒室找蓝曦臣借的,蓝曦臣听说是聂怀桑要用,马上就把东西都准备好让蓝忘机带了过来。
聂怀桑看着画架上刻着的“涣”字,就知道这东西出自何处了。
然后就是魏无羡与蓝忘机在一旁说话调情,聂怀桑乐呵呵的绘出眼前美景。
他的画虽不如蓝曦臣精彩绝伦,但也还称的上一声大家。
聂怀桑是寒风烈酒中养出来的细腻柔肠,画风既有北方的风霜也有文人的雅致,倒是别具一格的好看。
等人的时候总是时间难以打发,但是魏无羡最擅长找玩的东西,一朵花,一枝桠都能是他的玩具,更妄论还有蓝忘机在身旁,淡淡桃花香气扑鼻,还夹杂着馥郁檀香,他困了。
蓝忘机看着人打哈欠时,眼眸中的薄薄水雾,马上向聂怀桑飞去了一个眼刀。聂怀桑正在点落花粉映的手一抖,在白衣仙君的衣摆上落了些温柔的粉,更显得人柔和了几分。蓝忘机温柔和煦,救命啊,这是什么鬼搭配。
聂怀桑心中暗自纳闷,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个人,竟然让他如此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瞥见已经晕倒在对方身上的魏无羡,这才恍然大悟。
聂怀桑连忙向蓝忘机打手势示意道:“含光君,你先带魏兄回去吧,我等会儿自己会下山的。”蓝忘机见状,微微颔首表示明白,随即便小心翼翼地抱起魏无羡,转身朝山下走去。
待蓝忘机走远后,聂怀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望着蓝忘机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禁感叹道:“这含光君还真是个冷若冰霜的人啊,不过对魏兄倒是挺上心的。”
与此同时,蓝忘机抱着魏无羡回到了静室。一进门,就看见思追正在与金凌讲述夜猎时的趣事。蓝忘机略作思考,觉得让思追和金凌去山上照看一下聂怀桑也未尝不可。与两人说了之后,两人就离开了静室
金凌对于聂怀桑的感情颇为复杂。在他小时候的记忆里,聂怀桑是个遇到点小事就要找小叔叔哭诉的人,然而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人,最终却成为了逼死小叔叔的幕后黑手。金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的长辈。
思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太了解金凌的想法了。于是,思追很善解人意地对金凌道:“金凌啊,你看那边的景仪,一个人怪无聊的,你过去陪他玩玩吧。我呢,正好要去后山找聂宗主有点事情。”
金凌听了思追的话,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其实有点不想离开思追,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过,看到思追那么热情地邀请,金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景仪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景仪,正在兰室里被教古文的邹先生抓了壮丁呢!原来,邹先生觉得景仪比较机灵,就让他帮忙看着其他弟子,看看有没有人在课堂上打瞌睡。可怜的景仪,本来就对古文不太感兴趣,现在还要被迫当监工,真是苦不堪言啊!
当金凌走到兰室的窗外时,一眼就看到了景仪那一脸愁苦的样子。很明显,景仪被古文折磨得够呛。金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从窗外给了景仪一个调皮的眼神。
景仪一抬头,就看到了金凌,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趁着邹先生停顿的间隙,赶紧对邹先生说:“先生,含光君找我有急事呢!”
邹先生虽然心里不太情愿放景仪走,但也不好拒绝,毕竟含光君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邹先生只好挥挥手,让景仪赶紧去见含光君。
景仪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跟邹先生道了个别,然后像脚底抹油一样,飞快地跑出了兰室。一出兰室,景仪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摆脱了那让人昏昏欲睡的声音。
“你怎么过来了?思追呢?”景仪一脸疑惑地看着金凌,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焦急。
金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回答道:“去后山找聂怀桑了。我可不想去,所以就来解救你啦!”
景仪听后,点了点头,但他的目光却被金凌脸上的面具吸引住了。那面具虽然精致,但在此时却显得有些突兀。
“这就咱们两个,能不能把面具摘了?我看着怎么这么别扭呢?”景仪忍不住说道,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对金凌的装扮有些不满。
金凌没好气地白了景仪一眼,嘟囔道:“这就咱们俩,一会儿呢?我这张脸的辨识度你还不知道吗?万一被人认出来,我可就要被长老们抓走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了摸面具,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