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继续好好学习。那些医书背完了吗?等下走的时候再带几本回去。”
陈伟豪并不给她决策的机会,强硬的下命令。
孙绵绵痛并快乐着,“谢谢师父!”
陈伟豪侧头看她,“你就这么好学,不想出去玩玩?
这里很多名胜古迹,可以趁年轻多走一走。”
孙绵绵伸出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互相揉搓,“我也想去呀!可是那些景点都要门票,我一个穷光蛋就不去凑热闹了。”
陈伟豪嗤笑,“穷光蛋?听说你投资的房地产赚了不少钱。
是怕师父借钱,还是怎么滴。真是个守财奴!”
孙绵绵不满的翘起嘴巴,“师父,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
原来你喊我小财迷,现在又变成了守财奴。
那你就是守财奴的师父,也好不到那里去。
我呀!思想高尚着呢。
房地产那里我确实分到了差不多一万,但是我又转手投资支持家乡建设去了。”
陈伟豪:“……”
“没想到那些房子真能卖出去。
当初去我还担心砸手里呢。不错!眼光长远,有孙家风范!”
得到了夸奖,孙绵绵高兴的“嘿嘿”直笑。
才走到门诊大厅,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什么。
“我去看看?”
孙绵绵好奇的看着人群,对陈伟豪说道。
陈伟豪不置可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看的,去吧去吧!”
孙绵绵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说不定是熟人呢。”
果不其然,被人围在中间的就是姜糖。
她瘫坐在地上,一手捂住红肿的半边脸,仰头双眼狠狠的瞪着她身旁的男人。
“你要是不给妈交医药费,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哼!你想我妈早点去死,好给你那个小三腾位子是吧?
就算是我妈死了,我也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你个逆女,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如果不交医药费,你妈早被轰出来了。
你也不看看我们是啥家庭,能一天消耗那么多钱吗?
你妈是癌症晚期,癌症你知道吗?是不可能治愈的,你醒醒吧!”
“不!医生说还有一丝希望的,我不能没有妈,你不要丢下我们,呜呜......”
原本听到病人是癌症晚期,有些人试图劝姜糖放弃,但看到她哭得凄凄惨惨,又不忍心。
只剩下一地叹息。
姜糖的爸爸姜恒五十左右,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四十而已。
他穿着工整的西装,锃亮的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腋下夹着一个时下流行的公文包。
一看就是有钱人。
姜恒嫌弃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哭泣的姜糖,眉眼冷淡,神情冷漠。
明显的,对姜糖没有一点同情和疼爱之情。
姜糖泪眼朦胧中,看到姜恒转身要走,伸手试图抓住她爸的裤脚。
然而,姜恒快速躲开,冷冷出声,“我这段时间忙,要是你妈去了,就通知我一声。”
姜糖一愣,气得身子颤抖了起来,手臂无力地垂下,无助、愤怒、失望、绝望包围着她。
她没想到,昔日那个顶天立地的父亲,竟然会变得这般的冷心冷清,陌生至极。
她掩面痛哭,忽然疯狂的笑了,眼神变得狠戾起来。
孙绵绵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医院外的一辆小车上下来一个小男孩,如小鸟投林一般高兴的扑进了姜恒的怀里。
孙绵绵心有不忍,想拉起她,“姜糖。”
姜糖恍若未闻,忽然如猎豹一般冲了出去,张开手臂挡在了车子前面。
她又哭又笑,声音凄厉,“姜恒,你有种就撞死我,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更不会放过那个小杂种。”
孙绵绵:“......”她这是疯了吗?
来不及多想,她快步跑上去,试图把姜糖拉开。
可就在这时,小车发动了,比她速度更快地朝姜糖冲了过去。
孙绵绵相信,这一刻,姜恒是真的想撞死姜糖。
油门轰隆隆响。
在人们的惊叫声中,如离弦的箭一般。
姜恒神情狰狞,眼球鼓出,额角青筋暴起。
直到车内一声惊哭,车子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轮胎与地面恨恨地摩擦,冒出一股白烟。
好在孙绵绵及时赶到,一把拉开了如雕塑一般的姜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车子的撞击。
而此时,她们刚好贴着车子站在副驾驶旁边,抬头就和姜恒对视上了。
他寒凉的声音如阎王索命一般,“你不是想死吗?那就先送你下地狱。
嘁!兔崽子,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给我离小希远点,否则,我不介意亲手宰了你。”
这是一个父亲会说出口的话吗?
孙绵绵不禁怀疑他们父女关系的真实性,同情地看向身旁呆若木鸡的姑娘。
“公安同志来了!公安同志终于来了!”
不知是谁好心报的警,公安的车刚好停在了姜恒的车前。
“谁报得警?出了什么事?”
姜糖恍若初醒,“是我。”
声音嘶哑破败,碎裂低沉得被风一吹就散了一般。
她怕公安同志没听到,又举起了手,“是我。”
孙绵绵大声重复,“同志,报警的人在这里。”
她不知道姜糖以什么理由报警,只得默默地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给她。
喝过水后,姜糖基本上平静了下来,对着公安同志说:“我要举报,他婚内出轨,且小孩都五岁了。
还有,他在原配妻子生病期间逼迫妻子离婚,并不愿意付医疗费。
还有,刚刚他试图开车撞死他的亲生女儿----我。”
姜糖一边比划,一边流泪。
具体的细节,早有好心的群众帮忙补充完整。
就这样,姜糖和姜恒需要去派出所一趟。
孙绵绵不好中途退出,只得陪着姜糖走了一趟派出所。
可没想到的是,姜恒只是被教育了十几分钟,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姜糖忽然出声,“等等!你帮我妈交完手术的钱,另外再给她五万的补偿费,我替她同意你们离婚,你看行吗?”
说这话的时候,姜糖特别平静,眼神清澈。
姜恒回转身子,嗤笑一声:“你知道手术费要多少吗?还狮子大开口要五万的补偿费。
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做梦!”
要是姜糖的妈妈不做手术,也拖不了多长时间。
这一点时间,他是等得起的,就是小希要上户口才能上幼儿园,他才有些心急。
大不了迟点读书。
姜糖面无表情,继续说道:“这样,你只要同意我的条件,我自愿从你的户口上牵出来,再也不用你抚养。
我也不会在你眼前晃荡惹你心烦,也不会再见你的宝贝儿子,你看怎么样?”
姜恒似乎有些意动,但对上公安同志的目光,也不好这般直接的回复。
“你先去医院照顾你妈,我还有事,等天再聊。”
闻言,姜糖笑了,“我早就知道你放弃了我,厌烦了我们母女,早点断绝关系早点了结不好吗。
不然,我哪天心情不好,去报社坐坐,或者去你单位上闹。
或者,带小希出去玩玩。
我的好父亲,就是不知道你还能这般淡定吗?”
姜恒怒目而视,指着姜糖,“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