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兵必败,明安没有继续留在战场,而是急急带着刘国后往回赶,去完成刘国后最后的交代,她要给赵衡留下最后的遗言,亲口恳求他留刘氏留下一点血脉。
明安轻轻握住刘国后的手,钱坤走了,母后很快也要离她而去了!
正在明安悲伤之时,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她赶紧护住了刘国后的身子。
明家前卒策马来到马车旁禀报:“家主,前面有叛军!”
明安皱眉,这队人马已经进入了汴东地界了,离王城不到百里,不久前大军才对王城周边扫荡过一遍,怎么还有叛军。
“可知是何人?”
“刘毅,他们埋伏在前方的丘地里,还有两里路就要碰上了!”
明安给刘国后掖好被子,才掀开帘子走了下来,“可有第二条路!”
“有,绕过山丘,有路可回王城,可这条山路崎岖,且绕行了十余里。”
“他不在必经之路埋伏,却选在这岔道?”
明安心想:他为的,估计不是已奄奄一息的国后!
“铁真,你带人走大道,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国后娘娘护送到宫里!其他人分成三路,一路绕山而行,一路直穿山林,最后一队跟我一起,扮作商队原路而过。”
“家主,你把明家军都调走了,那……”
“时间紧迫,国后要紧,去吧!”
明铁真只好领命下去。
正如明安所料,不义之师被大军一下子冲溃,刘双引被斩落马下,可温惊鸿逃了。没了刺头鼓动,南先众部抵抗的意愿不高。姜山大刀一挥,朝廷十万精兵直接进入南先地界,宁昔所带的几万骑兵更是犹如猛虎入林,横扫南疆各部。
南边战役跟西北不同,大军扫过后,更重要的是重建招安。为了稳妥起见,大军放慢了脚步,士兵们得以休整闲聊,闲聊话题总离不开既英明神武,又容貌神俊的宁将军。
士兵一号:“咱宁将军近期是不是太过自恋了?”
士兵二号:“是啊是啊,之前还只是时不时吹吹那首都听腻了的怨曲,现在他直接凭空欣赏起自己的手来了!”
士兵三号:“我也看到过,我也看到过,虽然他的手确实指节分明,修长好看,可也不用欣赏半天吧!”
士兵四号:“将军何止自恋,简直就是中邪了!”
一二三号:“怎么说?”
士兵四号:“那天我想把饭菜盘子放下,他紧张得直接一掌摁住了桌面,让我别压他东西,可关键是上面啥也没有啊!”
老董看着士兵们嘀嘀咕咕议论纷纷,“要不你去问问你小师傅怎么回事儿,再这样下去他可不再神武,而是神经了!”
思无邪:“我不敢,你去问吧!”
“我要是能问出来,还用得着你?”老董扇了他一后脑勺,“算了,你这不开窍的估计也问不出来,赶紧去练功!”
“我早就能把你撂倒了,该去练功的是你!”
“嘿,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
大帐外面好不热闹。
南伐那边还算顺利,明安坐在马车里看着刚刚到手的捷报松了口气。突然马车停了,仔细聆听,外面的士兵似乎都撤走了,明安顿感不妙,她即刻拉开车帘,正看到马车停在了叛军中间,一人正向刘毅禀报:“辛州郑之华,拜见公子!”
护卫军中还有叛徒,明安心惊,低估了刘双引,刘家筹谋已久,看来刘国后最后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了,若刘家不彻底铲除,其潜藏的余孽难消。
明安被直接带到了叛军在汴东的藏身之处,关进了一处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厢房内。
“公子,她还是滴水未进。”门外侍女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明安警惕地站了起来,就看到刘毅推门而入,他似乎刚沐浴更衣,鬓边头发还有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