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阴傀被毁了,也罢,不过是一具阴傀。”四渊主能够感受到自己支配的阴傀生死。
炼制阴傀的术法是九渊府内最普遍的术法,哪怕只是最弱小的渊使手上也有三四头阴傀,而身为第四渊主,她的手上有着上百头阴傀。
在吉江城内她抽出了一半以上的阴傀,放在吉江城的各个角落。
如今不过是一头阴傀死去,大不了自己在炼制一座便可。
昏暗的密室里,摇曳的烛火将四渊主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一名身形佝偻的渊使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四渊主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上面残留着被毁掉阴傀的气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一头阴傀,倒也不必放在心上。但最近那名渊使的死,不得不防。”
渊使闻言,身体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说道:“四渊主,据调查,那名渊使是在监视少年长老时遇害的。事后,我们在现场发现,残留的气息与您给的这份资料十分相似。”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泛黄的资料,正是少年长老提供的。
四渊主眼神一凛,接过资料快速翻阅,随后将一张莫黎的照片拍在桌上:“就是她!这女人身负亲近煞气的体质,似乎也能够和我们一样运用煞气,还和监魂司关系密切。之前少年长老送来消息,说她受了重伤,本以为不足为惧,没想到竟能悄无声息解决一名渊使。”
渊使咽了口唾沫,面露忧色:“四渊主,如今她极有可能循着阴傀的踪迹,找到我们在吉江城的据点。要不要提前设下陷阱,将她一举拿下?”
四渊主看着莫黎被丢在桌子上的图片,心中只觉的此人长的十分合自己的胃口,又听到莫黎身负着天生亲近煞气的体质,心中更是欣喜。
“这简直就是造反的好苗子。”
在人人修行诡气的时代,修行煞气的人本就不被常人所融,修行煞气之人可对。不过相对于人人喊打的归元教,九渊府也能够嘲笑他们几分。四渊主强压下内心对莫黎的盘算,猩红的指甲在莫黎照片上轻轻划过,猛地抬眸看向那名渊使,声音冷冽:“先暂且搁置莫黎一事。我问你,煞母的祭坛修缮好了吗?距离血月降临,可没剩多少时间了。”
渊使浑身一哆嗦,赶忙回道:“回四渊主,祭坛主体已经修缮完毕,只是部分邪纹还需进一步刻画,预计三日后便能全部完工。”
四渊主眉头紧皱,在密室中来回踱步,周身煞气翻涌,烛火被搅得左右摇晃,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太慢了!血月降临的契机千载难逢,要是因为祭坛的缘故误了大事,我拿你们是问!”
渊使扑通一声跪地,额头布满冷汗:“四渊主息怒!我们一定加快进度,确保祭坛按时完工。”
四渊主冷哼一声:“最好如此。另外,密切留意莫黎的动向,一旦她靠近祭坛,立刻将她拿下,记住,要活的!这丫头天生亲近煞气,若是能为我所用,日后对抗其他势力,我们便多了一张王牌。”
四渊主像是解释的和其他不解的人说着“不说别的,在芸芸众生之中,能够有拥有亲近煞气之人,百万人之中不过寥寥数人。整个九渊府也只有三十余人有这样的资质,在不过三亿人口出头的幽冥界内能遇到这样的一人,简直是幸事。”
渊使是能够够修炼九渊府功法的人,而渊主只有九位,并且每一名渊主都是亲近煞气的体质。
第四渊主已经二百余岁了,容貌也是靠着功法维持的,即将抵达寿命极限的她也该考虑自己继承的问题。
月光透过破庙千疮百孔的屋顶,洒在满地狼藉之上。莫黎猫着腰,在堆积如山的阴傀尸体间穿梭,双手如闪电般扯下阴傀脖颈处的令牌。这些令牌质地冰冷,表面刻满诡异符文,在煞气的笼罩下散发着幽光,每扯下一枚,她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这些令牌,说不定是九渊府控制阴傀的关键。” 莫黎低声自语,顺手将令牌收入囊中。她深知,多收集一枚令牌,就多一分揭开九渊府阴谋的希望。
当然,这也只是莫黎麻痹自己的方法,这玩意的打造材料是沉阴木,能卖不少钱。
面前有十来名阴傀,整个破庙也被莫黎刻画上上百道符文,遮蔽了天机。
“黎姐,赚钱是很快乐,只是寺庙好像开始着火了,我们要不要管一管。”佐特左拥右抱着几块沉阴木令牌,对于诡物而言,这也是不可多得的诡材,也不是什么诡物都需要吃人的,只不过是吃人修炼的速度更快罢了。
“不用,这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草原狼出来囊人了,顺便出来烧庙。”莫黎将最后一块令牌收起,面前的阴傀化作了人干倒下。
莫黎的指尖刚触碰到人干胸口的刹那,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手指袭来,让她浑身猛地一颤。借着破庙中忽明忽暗的月光,她看清那竟是一枚刻着 “相” 字的象棋,和自己之前得到的 “士” 字象棋,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刻纹路,都如出一辙。
“这……” 莫黎瞳孔骤缩,心中涌起无数疑惑。她一把扯下人干的衣襟,发现尸体胸口竟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伤疤周围爬满诡异的黑色纹路,恰似被某种邪恶力量灼烧而成。
“黎姐,怎么了?” 佐特察觉到莫黎的异样,抱着沉阴木令牌凑了过来,触手微微颤抖。
莫不是自己偷偷藏起来的诡材又被莫黎发现了,不要啊,这次只是偷偷磨下来的一点粉末而已。
莫黎狠狠的将这枚棋子剥离,同时将自己先前得到的士字棋拿出来对比“不知道,我总觉的有人在对我布局,这东西像是高速被打入此人的体内,看样子这个东西能够承载的力量位格也不低。”
两个顺手的东西在手上,总感觉能够像核桃一样盘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