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达戳戳照片：“照片里的人认识吗？”
程墨端详了照片半晌，缓缓说道：“你还真别说，有些眼熟。”
“只是眼熟？”
霍达挑了挑眉，又将程墨收藏的少女照片拿了出来，推到了小女孩照片的旁边。
两张照片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同一个人的不同成长阶段。
“现在看看，还只是眼熟吗？”
程墨一手一张照片，认真看起来。
忽然，他惊喜的说道：“我想起来了！”
闻言，霍达一脸期待的看着对方：“说说看。”
“这个小女孩应该是跟我一个孤儿院的吧，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记了。”
“名字我记不得了。”
“至于你幻想的她跟我的初恋是同一个人。”
“不好意思，那肯定不是。”
“咱龙国这么多人，人有相像，她们只是长得像而已。”
霍达拿出来的小女孩照片，正是当年纵火案发生时另一位遇难的孤儿——钟意。
霍达望着眼前的两张照片，面上不显，心中却有无数个问号。
虽然程墨否认了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但是不耽误霍达进行更大胆的猜测。
在他看来，这两张照片不仅是同一个人，甚至或许就是白雪在幼年和少女时期的照片。
因为实在是太像了，但是这全是个人猜测没有实证。
这照片是钟意6岁时在孤儿院入院时拍摄的，由于纵火案发生时，她的年龄未满12周岁，所以她并没有像辛驰野一样在孤儿院留下指纹。
自然也就无从验证，钟意是不是白雪。
看着面前跟白雪和钟意划清界限的程墨，霍达不禁心想：程墨会不会知道钟意没有采集过指纹？
所以他才会这般的有恃无恐。
见霍达一直不说话，程墨罕见地主动询问：“你们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小女孩？”
“她怎么了？”
尽管程墨掩饰的很好，几乎没有泄露一丝异样的情绪。
但是霍达还是在其微微收拢的手指中觉察到了紧张。
他试探着回答：“这个女孩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没有关心，没有好奇，纯纯的反问！
甚至，霍达看到那双收拢的手竟然缓缓放松了开来。
似乎，这就是程墨想要确认的答案。
霍达用笔帽戳了戳审讯桌上火灾现场的照片，指着其中一具焦炭。
“就在你逃跑的那晚。”
“她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被活活烧死了。”
程墨看起来有些惊讶，接着一脸的后怕：“那如果我那天没跑，岂不是我也会被烧死？”
这逻辑……满分！
“你不好奇他们为什么会被烧死吗？”
“不是失火了吗？”程墨无辜地反问。
霍达感觉自己被这个“哑巴”给拿捏住了，甚至有些怀念他比划手语的时候了。
这一开口，说的话怎么听着那么堵得慌呢。
程墨一副耍无赖的样子，可偏偏霍达还真拿他没办法。
他除了身份可疑之外，没啥拿的出手的证据能砸出去。
霍达决定再找当年的当事人，继续深挖一下纵火案的细节，要不然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还可能更上火。
末了，他问道：“你为什么要装聋哑人？”
“我天生不爱说话。”
程墨说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霍达一阵比划，而后对翻译比了个请的手势。
霍达旁边粗通手语的民警翻译道：“霍队，他骂你是……”
“让你翻译了么？！”
程墨又比划了一阵，见民警不吱声了，霍达没好气的问：“这又说的什么？”
“他说，‘你看，我用手语骂你你都不知道。’”
“……”
霍达被气得咬牙切齿的笑了，拿手指点了点程墨拂袖而去。
得意吧，别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
身后审讯室里，程墨轻松的神色渐渐褪去，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他知道，他们的身份总归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见程墨撑过了一轮审讯，陆执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但精神却一刻都不敢松懈的关注着市南区刑警队的动向。
与霍达不同，陆执是知道白雪和程墨有密切联系的。
所以在看到钟意儿时照片的时候，他几乎可以确认那张照片100%就是白雪。
如果钟意是白雪，说明那晚离开孤儿院的不止程墨一个人，他们俩极可能携伴而逃。
“奇怪了，院长办公室的那两具未成年尸体到底是谁的？”
人到底是不是程墨杀的，陆执不能确定。
根据程墨的口述，他离开孤儿院大约是9点多，火灾发生的时间是在夜间11点左右。
2个小时，足够他离开一段距离了。
他不知道火灾的事似乎并不奇怪。
除非，他撒了谎，9点多的时候他并没有离开。
如果自己的好友真的是罪大恶极的刽子手，是杀害四条人命的纵火犯。
陆执心想：或许我会选择把手中的日记本交出去吧……
可现在一切都不成定论，这日记本虽然烫手，他依旧选择保留一段时间。
只等市南区刑警队的进一步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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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达回到办公室里，又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遍孤儿院纵火案的卷宗。
“能作证程墨和钟意夜晚离开教养楼去往院长办公室的，只有管理员朱琳。”
手指在朱琳的名字上点了点：“就你了。”
霍达吩咐下属说道：“联系下孤儿院纵火案的证人朱琳。”
“约她问话。”
程墨，谎言可是很容易被人拆穿的，桀桀桀。
霍达信心满满……了10分钟。
10分钟后，下属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前来汇报。
“霍队，你让我联系的朱琳，在15年前已经去世了。”
“什么？！”霍达忍不住脱口而出。
“怎么死的？”
下属答道：“2010年底，朱琳因为患有中枢神经系统胶质瘤不治死亡。”
中枢神经系统胶质瘤，也就是脑癌。
朱琳竟然在火灾发生不久后就死了？
霍达沉默了，唯一目击辛驰野离开教养楼的证人死了，也就代表没人能知道他出门时的情况。
其余跟辛驰野和钟意同寝室的孤儿，也只是知道他们夜间出门没有回来。
根据笔录中显示，并不知道他们离开教养楼的原因。
霍达叹了口气，无奈的放弃了朱琳这条线。
“白雪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如果能证明白雪跟程墨早有联系，即便程墨不松口，或许白雪也是个突破口。
下属汇报说道：“技术科还在查。”
“暂时没有发现白雪跟可疑人员联系的痕迹。”
霍达又是叹了口气，泄气的仰靠在椅子上，摆了摆手让下属出去。
“有进展立刻通知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