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拾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意识逐渐回笼,她这才发现自己被绳索紧紧绑着,双手双脚都动弹不得。
“坏人!”
海拾愤怒地大喊,声音在空旷的营帐内回荡,可四周却无人应答。
她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绳索,然而那绳索绑得极紧,每挣扎一下,粗糙的绳子就深深勒进她的肌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营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海拾心中又气又急,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她努力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对沈军师等人的行径痛恨不已,同时又担心着自己接下来的处境,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要拿她怎样。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先别慌,我们想想办法。]
海拾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恐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索着逃脱的办法。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之上。
“报!”
一名传令兵火急火燎地冲进营帐,“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激昂且洪亮。
穆将军正对着军事地图沉思,闻声迅速抬头,目光如炬,神色威严地发问:“情况如何?”
“敌方粮草已被烧!”传令兵满脸涨红,兴奋与自豪溢于言表。
穆将军微微颔首,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沉声道:“好。”
这时,沈军师迈着细碎的步子上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此处为高地,水源已妥善处理,不出几日,瘟疫便会横行。”
……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临时搭建的医帐内,暖黄的灯光轻轻摇曳。
郁辞身着素色医袍,正安静地坐在凳子上,专注地整理着药材。她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温婉。
温修言则在一旁的桌案前,修长的手指小心地摆弄着银针。她秀眉微蹙,轻声开口,语气中透着担忧:“我总觉得沈军师有所隐瞒。”
郁辞手中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温修言,眼神里满是警惕:“师兄师姐已经离开,如今这儿只剩你我二人,凡事务必小心谨慎。”
温修言轻轻咬了咬嘴唇,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那个小家伙又来找了。”
郁辞微微皱眉,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严肃地告诫:“司徒家的公子,能不招惹就别招惹。你又不是不知道,穆将军与司徒将军向来不和。”
温修言轻轻点头,转而问道:“那我们何时离开?”
郁辞将整理好的药材摆放整齐,眼神坚定而沉稳:“等把药方和药材都留下,我们就走。”
温修言应了一声:“是。”
随后,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看似平静的局势下,正悄然涌动着未知的危机。
海拾就这样被关在营帐内,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三日过去了。
第四日清晨,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海拾从草席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再次涌上心头。
“坏人!”海拾对着营帐外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些沙哑,这几日的囚禁让她的嗓子变得干涩。
一名士兵听到声响,慢悠悠地走过来,撩开营帐的帘子,看着海拾,不耐烦地说道:“外面瘟疫横行,小孩儿还是少出去为妙,不然染上病可就麻烦了。”
海拾一听,眼睛瞪得圆圆的,急切地说道:“我要去看我师姐她们,我要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士兵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那些医师们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照看你这个小毛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吧。”
说完,士兵放下帘子,转身离开,只留下海拾在营帐内又气又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
城墙上,冷风呼啸而过,吹得众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郁辞站在城垛旁,目光越过城墙,看向城外,神色凝重地问身旁的士兵:“城外的瘟疫如何了?”
士兵愣了一下,一脸诧异,连忙说道:“医师,那可是敌人啊,您怎么关心起他们来了。”
郁辞没有理会士兵的质疑,转头看向温修言,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传递着无声的交流。
这时,穆将军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一脸严肃地看着郁辞和温修言,郑重其事地说道:“医师,如今当务之急是照顾好我们自己的军队,切不可掉以轻心。”
郁辞微微点头,轻声说道:“走吧。”说罢,便与温修言一同转身。
温修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对穆将军说道:“将军,这场瘟疫过后,我们就会离开。”
穆将军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神情,抱拳道:“谢各位医师这段时间的付出,若不是你们,军中情形只怕更加艰难。”
言罢,目送着郁辞和温修言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海拾被困在营帐里,满心愤懑,忍不住大声叫嚷:“骗子!骗子!”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小孩童清脆且带着几分骄纵的声音:“哼!我就要来!”
紧接着,是士兵无奈的劝阻声:“司徒公子,学求医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啊。”
[系统在海拾脑海里发问:宿主,你在干啥?
清舟没好气地回应:装死。]
海拾喊了一阵,嗓子有些干涩,可还是不死心地大声呼喊:“有没有人?!”
这一嗓子正巧被营帐外的司徒少语听到,他好奇地说道:“奇怪,有声音。我要去看看。”
士兵赶忙阻拦,一脸为难地说道:“小公子,这是沈军师嘱咐过的,您不能进去啊。”
司徒少语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什么!”
士兵无奈地点点头,再次强调:“是的。”
司徒少语一听,跺了跺脚,转而说道:“那带我去找医师她们。”
“沈军师!”司徒少语不甘心地喊道,可他的声音在沈军师威严的目光下弱了几分。
沈军师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道:“司徒小公子,最近外面瘟疫横行,局势凶险,您千万不要随意走动,以免遭遇不测。”
司徒少语虽满心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应道:“是。”
沈军师转头吩咐身旁的下属:“送司徒小公子回府,务必保证小公子的安全。”
不多时,司徒少语便被送回了司徒将军府。
司徒将军正焦急地在大厅踱步,见儿子还未归来,便向身旁的人问道:“小公子带回来了吗?”
司徒雷一脸无奈地回答:“父亲,弟弟还没回来。”
司徒将军眉头紧皱,面露担忧之色,立刻下令:“带人去接回来,一定要确保他平安无事。”
侍卫们齐声应道:“是。”
随即迅速转身,领命而去,脚步声在府中回廊里渐行渐远,只留下司徒将军和司徒雷在大厅里,焦急地等待着司徒少语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