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大老远叫我来有什么事?”皇云御走进大堂,看向坐在一旁的黄喜善,声音不悦。
“咳,没事就不能回家吗?”黄喜善怯声道。
站在一旁的老人,看到皇云御便面带笑容,和蔼的走到旁边:“少主,你回来了?”
“陈叔。”皇云御礼貌叫唤一声。
“诶。可是吃饭过了?不如给你弄点吃的?”老人轻笑道。
“不用麻烦,我一会就走。”
“哼,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男大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根本无心!”黄喜善心里不悦腹诽。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皇云御看向黄喜善,态度又冷漠下来。
“老陈,你来说吧。”黄喜善看皇云御这样的态度,也不想对他多言,而是交由老人说明。
“这...好吧。”老人不仅叹口气:“事情是这样....”
三人在大堂交谈、不足多时,皇云御就离开了,在离开前,老人又对他说一句。
“少主,当年老爷与江公子结婚一事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原本老爷只是对那名女子念念不忘,只是没想到忽然会变成男人,所以当知晓江公子的身份,婚礼立马就取消了。”
老人说到这,语气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我想说的是,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介意,毕竟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父亲又不善言辞,作为陪在你们父子俩多年的我,真的希望你们父子俩关系能和好如初。”
这些道理皇云御不是不懂,但每当想到自己的爱人曾经差点与自己父亲有染,就怎么都放不下心里芥蒂。
皇云御没有回应,也没有转身,而是脚步驻足,拳手攥紧,随即头也不回离开。
“哼!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有我扶持,又怎么可能让他有钱买那个地方,让他们一家三口住。”黄喜善气到双手叉腰,站立对着消失的背影吐露不快。
“老爷,看来少主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咱们也不能气馁,再等等只要那件事成,想必你们关系也会有所缓和。”
“唉,算了,反正都这样了,又能改变什么,他又不是我的皇儿,起码还会叫我一声老爹。”黄喜善抬头无奈道。
“老爷...”
“老陈,刚才谢了,你也尽力了。今后如何,就看他们的选择吧,就是可惜咯,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抱下孙子,或者叫我一声爷爷。”
“老爷,说什么傻话,大夫都说了你身体好得很。”
“嘁,不用安慰我,我身体情况,我最清楚。”
....
在离开的路上,坐在马车上的皇云御,不断思考老人所说的那些话,总是令他心情复杂难言。
不知过多久,马车忽然驻足不前,皇云御察觉有异,掀开车帘探出头问:“怎么了?”
“少主,前方那个人,好像是姬公子。”年轻的马夫说道。
“姬大哥?”皇云御抬起头往前方看。
看清来人后跳下马车,径直往前几步后驻足,此时骑马的姬元也停在前方,下马走到皇云御跟前。
“姬大哥?这是办完事刚回来?”皇云御不禁问。
“皇公子,好久不见。”姬元轻笑道。
“还真是有一年不见了,当时江公子得知你回去,还跟我赌气好久,说我没有提前告知他实情,让他担心。”
闻言,姬元不禁轻笑:“是我不好,让他担心了。不过你怎么还叫他江公子?你们感情就没有一点进展?孩子可一岁半了吧,这样可不行哦。”语气打趣道。
忽然,皇云御脸色落寞下来,似有心事,低下头。
“对不起,我可是说错话了?”姬元有些担心。
皇云御不禁摇摇头:“没事,就是我父亲今天跟我说一事,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嗯?什么事?”
“他让我娶阿颐。”
闻言,姬元不禁笑称:“这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吗?何况,这也是迟早的事吧?”
“可我担心他会...拒绝我。”
“为何?”听到这句话,姬元更不解了。
“你知道我父亲当年就要娶他,如今我都不敢让他们见面,也不敢让他知道我父亲是谁。
何况我父亲做那么多错事,我怕阿颐心里会有压力,再说娶进门后,抬头不见低头不见的,怕他会难受。”
“虽然你的父亲当年也承认过这件事,但这不是一场误会吗?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与阿颐当年是在东家村分离吗?也找不到那些失踪的孩子,而且市面又一直流传关于我父亲吃孩子的事情,虽然在我理解他人当中,觉得不太可能,但也不排除我父亲就是当年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是担心,你父亲会给江公子带来心理阴影?”
皇云御点点头:“阿颐向来性子就不强势,性格也柔软,同时特别念旧,也特别怕生,尤其是像我父亲这样做过坏事的人。
主要是阿颐还经常会把解决不了的问题揽在自己身上,就拿当年取我心脏一事,他就自责了一辈子,如今那些孩子又是在他眼皮底下消失,所以我很担心,他会不会也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
“虽然你父亲确实挺令人不讨喜,但他之前不是说过,那些孩子已经归还所有,想必那些吃人的流言是假的吧?”
“可姬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村庄会凭空消失?仿佛当年的东家村不曾存在,虽然我没有真正见过,但去过那么多次,就是找不到地方,问人也都说没听过这个村庄名字,如今我父亲的话又能让人信几分?”
“说起来,当年我回皇宫,就被皇室的人软禁了,通过三皇子让他帮我关注这件事,好笑的是,他为了帮我求情,受其连累,也被软禁半年,等他获得自由,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按照我吩咐去东家村。
然而,他回来后却告诉我说,根本没有东家村这个地方。当时我跟他冷战好久,以为他没有这个心意,直到多年后我重获自由,当我沿途去过的地方找人,就好像真的消失了一样,什么都没有,这让我困惑好久,后来,用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渐渐接受这样的奇闻。”
“如此说来,你的担忧也确实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我虽然很高兴父亲这个提议,在我看来,起码他是认可了阿颐,也认可孩子的存在,但我也担心,会不会我与他结为夫妻,会不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话虽如此,可皇公子,你有没有换个角度思考这件事。”
“什么意思?”
“也许以江公子对你的一片痴心,可能他等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