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江子淮说的话,皇云御身体微微颤抖着,紧紧攥起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脸色变得异常黯淡,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让人难以看清他真实情绪。
此时,他的双眼直直盯着江子淮,目光犹如燃烧火焰,似在隐忍什么。
忽然间,整个人像是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一般,猛地伸出手,指腹捏住江子淮下巴,动作迅速而有力,以至于江子淮完全来不及反应。
他的脸色愈发深沉,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质问道:“你就那么想跟我划清界限?就那么害怕欠我?”
江子淮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脸上不禁露出惊愕表情,此举动何曾熟悉,以前那个人偶尔也会对他这般粗鲁激动,似乎只要说有关欠他人情这方面,就变得特别动怒、敏感。
这瞬间江子淮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化身曾经那个人。
他的下巴被捏得生痛,几乎说不出话:“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在挣扎中,江子淮试图用手扒拉皇云御捏紧的手,想要摆脱他的束缚,但力气显然低了一等,根本无法挣脱。
“你先放开!抓疼我了。”江子淮泪光含在眼眶,声音发颤,语毕,不禁流下疼痛泪水。
这一刻,皇云御才反应过来,即刻松手,后退两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他蹙着眉头,懊恼偏过头。
不知是不是曾经这样的次数太多,还是这个人总是让他有种错觉,随时都会从身边逃开,导致从心里到身体的应激反应激烈,精神过度紧张,只要发觉不想欠他的举动,就会不由自主变得患得患失,就怕下一秒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皇云御语未毕,转身欲走。
忽然,身子僵住,脚步驻足,手腕被江子淮牵住。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江子淮咳两声后,迅速调整状态,在皇云御离开前捉住他的手腕。
闻言,皇云御眉头微皱,一刹那,还以为对方知道什么了。
“没有。”他低着头,声音毫无说服力。
“那...你可以先听我说吗?”江子淮诚恳道,坐在床上仰着头,看着眼前站立的皇云御。
他仿佛摸透对方秉性,既然硬的不行,若是服软总能可以,毕竟是他一直在照顾自己,也不想跟这个人吵架。
皇云御没有回应,只是神色稍稍缓和许些,但没有转身,江子淮也不介意,如此,便当对方同意了。
接着,他真情性的说:“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也谢谢你即便知道我怀孕,也没有嫌弃这样的我,更没有认为如同怪物存在般而疏远我,不仅如此,还因为身体危在旦夕,为我到处求医下跪,这才让我的孩子幸运的活下来,虽然我还没见到他,但知道这一点,我很开心。”
皇云御因为江子淮这番话缓缓转身,可能是想不到这一切对方都看在眼里。
江子淮继续感慨道:“我这一生,注定无法过得安逸,虽然曾经失去很多人,甚至失去我自己,但也由此,让现在的我更加想要珍惜身边的每个人。我知道你身边也有很多追随着,我也不奢望会跟你有怎样的结果,但请允许我对你有这样的心思。”听到这句话,皇云御呆愣的看着江子淮,一句话也说不出。
江子淮语气停顿,继而接着说:“在此,我也想要对你坦白一件事,你跟我曾经的爱人长得很像,所以会不由自主把你当成他,甚至因为你们长得像,所以总是把你带入他的角色...”
说到这,江子淮声音顿了顿,随后,继续说:“甚至..把你当成他来依赖,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自私,但...也可能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不太想欠你太多...”
“你的爱人是谁?”皇云御声音有些隐忍地问,也许已经猜到指的是谁,但还是想亲耳听他说一句。
这一刻,江子淮很坦诚回答:“他叫长清风,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人们还给他起另外一个名字叫魔邪,我跟他....”
江子淮还想继续说他们两人的故事,但已经被眼前的人堵住了嘴。
“足够了,谢谢你没有忘记他。”皇云御心说。
刹那间,湿热的唇瓣让江子淮一下秒沉迷于拥吻中,没有挣扎、没有不悦,屋内有的只有双方令人缠绵的气息。
片刻,皇云御缓缓松开,让江子淮有机会说话:“我把你当成他,你不生气吗?”声音轻柔问道。
“我很幸运你还记得他。”皇云御语气肯定的说。
闻言,江子淮有一秒的迟疑,但来不及思考这话的意思,他就被人压在床上了。
此时的江子淮仿佛牵线木偶,完全无法思考这些事情,而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上下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皇云御吞了下口水道:“接下来,我会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情,如果你介意就现在推把我推开,而我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
听到这话,江子淮不由瞪大了眼,心里不满道,“怎么能用这种话来威胁人?”
因为他没有反抗,皇云御顺理成章继续刚才的话。
温度缠绕,气息混乱,身子发烫,江子淮多少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身心体会了,所以此时的他只有感受对方给予他的点点滴滴,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迎合。
......
晚风瑟瑟,枫叶沉眠,屋内窸窸窣窣,屋外一片寂静,不知过去多久,完事的两人在床上歇息。
江子淮躺在床上枕着皇云御胳膊,侧身对他说:“说起来,今天跟你捡菜的女子是谁?是这里的主人吗?”
“不是,只是我雇来的食师,邱大哥说你营养严重缺失,何况还是剖腹,刚好她也是西德认识的人,便请来。”
这句话,让江子淮想到什么。
是了,既然是剖腹生下的孩子,为何身体没有异常?难不成睡了几个月伤口就恢复原样了?
正在江子淮思考这件事,皇云御一边搂着他,一边说道:“再说她也不是姓江。”
这句话让江子淮思忖的回归。
“啊?那这里的主人是谁?何况你这样明目张胆让我睡在这里用吃喝,就不怕被责怪吗?”
江子淮这句话让皇云御不禁侧过头看他,而后又翻个身把他压在下面,对他说:“傻瓜,这里主人就是你。”
“什么....唔~”江子淮想要说话,但皇云御再次吻住他的唇,再也无法说话。
二度春秋,正属晚夜深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