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豪气冲天,横空出世的张家,却成了皇后的亲家,想到这里,张贵妃心口子都绞痛不已。
又想到自家儿子,十六还无人问津,朝中无人,娘家势微,若是这这太子妃是她儿子的该多好,至少财力这方面,就不会输给皇后太子。
“妹妹说笑了,太子妃刚进宫,难免会生疏些,都得需本宫和妹妹们照拂。”皇后娘娘语气柔和。
可是在场都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一直很安静的元贵妃,只是垂眸附和着应承。
而张贵妃确实有点不满,银牙紧咬,在后辈面前,敲打她这个长辈,还真是长脸。
照拂,说白了就是,太子妃你惹不得,别想染指太子妃张氏一族。
皇后抿唇一笑,哎,对对对,就是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真是让人舒服。
张希瑶没有参与贵妃与皇后的斗法,只是安静地坐在皇后身边。
时间来到晚上。
皇后恭顺地为皇帝宽衣解带,皇帝微眯眸子,打开双臂:“皇后,你觉得太子妃如何。”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这雍皇突然的询问是几个意思:“太子妃稳重端庄,无可挑剔的皇家长媳。”
雍皇满意地点点头:“嗯,皇后说的是,往后,莫要往太子寝殿送人。”
皇后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皇帝是拒绝侄女木兰进宫吗?不往太子宫里送人?皇家怎么开枝散叶?
难道是在敲打她?不能太快接木兰进宫,要过段时间才能让兰娘嫁进来?想通这一点,皇后才开口道:“陛下所言极是,新婚夫妻,蜜里调油,确实不宜,兰娘迟点进宫,也是可以的。”
皇帝换好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皇后:“皇后,你不明白朕的意思?太子不纳妾,不立侧妃,只有一妻太子妃。”
若不是雍皇说一不二,从不开玩笑,皇后都觉得这皇帝陛下是不是中邪了,开始胡言乱语。
太子怎么可能一辈子就一个太子妃,邻国的太子们,大牙都要笑掉,这到底是什么鬼逻辑?
她强压住不满,顿了顿:“陛下三思,皇家子孙,为皇家开枝散叶是本分。”
雍皇能不知道需要开枝散叶吗?可是张希悦说得很明白,答应一夫一妻制,这方子便是他一家独有。若是不答应,那便天下人皆知,谁也讨不到好处。
虽说威逼利诱,可是这三个方子,对整个大雍都很重要。雍皇眼神冷漠,甩了甩衣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皇后,沉声道:“皇后,只需铭记朕之言。”
声音冰冷,饶是一直平静的皇后,心也不由的颤了颤,连连应是。
张希瑶的新婚第一天就这么平静又不平静地度过。
而张希悦此时正在台灯下看信件,全是收到的来自各国的八卦。阴玦坐在她的旁边,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
楼兰国新任的大祭司,天竺国的皇后诞下一枚公主。
张希悦平静地扫过一封封信件,直到翻开赵国的信。
啧啧,这赵连城不得了,别的国家,八卦内容都不超过一张纸,而这个赵连城一人就用了一沓纸。
越看信件内容,张希悦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在没有天机阁的出现之前,各雍王之间的关系,他们的为人,全是凭借张希悦经过一些书里的内容,进行推测判断。
对于赵连城,她也知道的甚微。只知晓赵连城长相俊美,妻妾成群,年纪轻轻就死了老爹,继承了老赵王的王位,别的一无所知。
当初派遣亲信来到诏安,教导外甥,逢年过节都会备上厚礼给自家妹子的赵王,却在司云天大举进军诏安的时候,无视龙衍生的求救。
明明可以依靠名正言顺,拯救诏安,阻止司家军。还能解救妹妹与外甥,可是赵连城却并未这么做。
说明他为了脱离大庆,根本没有考虑过妹妹与外甥的安危。亲情都能割舍的人,淡漠至极。只要没有用的人,都会像垃圾一样,被他丢掉。
就在赵国刚成立不久,赵皇出宫,明面上是体察民情,其实就是赵连城寻花问柳,踏青游玩罢了。
三宫六院都跟随赵连城浩浩荡荡地出了宫,在皇家马车经过农田之时,田间劳作的一名花季少女,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车队,与刚好探出头来的赵连城互相对视。
仅仅一眼,少女便被官兵带上了明黄色的马车之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马车还在前进,车里却是少女凄惨的求救声,还有赵连城淫荡的笑声。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张希悦的喉头哽咽,他怎能如此行经?
缓缓情绪,张希悦继续翻看。
赵皇的两个儿子,为了争夺一名洗俾,在宫里大打出手。
张希悦暗想,洗俾是什么?洗脚俾吗?一个洗脚丫鬟,能被两位皇子看上,看来长得不差。
赵皇一家的八卦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也让人心惊胆战。
赵皇的三儿子觉得某个男人的眼睛太小,就把男人全家的眼睛都给挖了。
张希悦深吸一口气,喝了一杯水,才偏头,看向双手撑着脑袋的阴玦,她不禁感叹,阴玦果真生的好,侧颜也是如此完美:“你可知洗俾为何?”
阴玦猛然回神,从见到张希悦开始,除了在桃源村问过他几个问题之后,再也不曾主动搭话,自己也只是遵循师公之命,和张希悦好好培养感情。
他不知道如何培养感情,日久生情,他还是懂得,于是乎,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地跟着张希悦。
每到张希悦要休息的时候,张希悦才会说一句:“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没曾想今夜张希悦能主动问他,于是乎,收回放空的大脑,缓缓开口:“洗俾就是,就是。”
见阴玦沉思半天,也没给出答案,张希悦追问:“就是啥?”
阴玦也是有点尴尬,只能硬着头皮道:“洗俾就是伺候主人如厕的婢子。”
张希悦哑然,世家贵族是真的会玩,上个厕所还有人专门伺候。看到耳朵通红的阴玦,张希悦也知道,如厕两字,对于翩翩公子阴玦来说,确实过于上头了点。
她了然地点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