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贱人。”那人怒骂,直接甩出左臂,将齐秀华当胸推了出去。
齐秀华跌倒在地,弹簧刀也掉落在脚边,突然失控一般的破口大骂。
“你多管什么闲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一坨被她看不起的狗屎而已。”
罗文婧已经看出来了,突然冲出来的人是宁北宴。
他居然一直跟着她和徐镐峰!
只不过他的变化有点大,单从背影看,宁北宴似乎强壮了不少,之前挡刀的右臂在宽大的风衣里显得尤其粗壮。
“呵,当初老子被你耍,你以为就那么容易过去了吗??”
宁北宴骂着,往前跨了一大步,想要将齐秀华身边的刀子踢走,没想到却被她一把抱住了腿。
他直接甩动左腿,再次将齐秀华踢倒在地上,还狠狠的踩了她两脚。
一边踩,一边骂。
“妈的,贱人,敢算计老子,再过多少年,你依然是个死。”
“今天我弄死你....”
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跟当年联合齐秀华算计她的事儿有关,罗文婧拧了拧眉。
这人跑出来作秀的?
过去的事儿,她早就忘了,一点儿也不想提起。
她侧头看了看徐镐峰。
发现他脸上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显然早就知道宁北宴会冒出来。
“老公,这齐秀华的刑期已经满了吗?”
“满了,她已经出来一年了。”
“看来她处心积虑已经筹划了一年,怪不得。”
“媳妇,你刚刚做的很好,有危险的时候知道往后退,喊老公。”
“那当然了,有老公靠我靠自己,那不是傻子吗?”
“……”
两人低声聊着,看着宁北宴对着齐秀华一顿拳打脚踢,好像是在看热闹。
那感觉好似刚刚齐秀华攻击的不是她,而是宁北宴。
全然与他俩无关了似的。
很快就有巡逻的公安同志到来,将两人拉开了。
结果,四个人都被带回去接受询问。
最后,齐秀华再次被押走了。
当街行凶,妄图攻击军属,事实俱在。等待她的即将是漫长的刑期。
在这期间,罗文婧方才想起来最早宁北宴动手的时候,用的一直都是右臂。
但这会子右臂却好像又不能动了。
她正想是不是在国外这么多年,宁北宴居然把自己手臂治好了吗?
“老公,你之前看到了没有……”
她刚把手搭在徐镐峰胳膊上,想跟他说这个发现,宁北宴突然大步的走过来,将一个手臂模样的东西丢在了两人的面前。
“你以为我的手臂治好了?你就不会有负罪感了吗?”
看到被扔在地上的机械臂套,罗文婧拧了拧眉。
她终于明白了,当初在京都大学的时候,宁北宴为什么会选择电子工程专业?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要用科技的方法改造自己的手臂。
不得不说,这个思路在当时的确是很超前的。
只是据她所知,宁北宴去了国外之后,没有继续电子工程专业,而是在经济学这个专业大放异彩。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有能力和聪明的。
只是时隔十多年,他再次回来,显然不是单纯要报失去手臂的仇恨。
瞧瞧眼前的他。
明明已经快40岁的人了,但身上的那股子桀骜不驯,狂放暴躁却更加明显了。
原本的俊美妖孽荡然无存,现在的他像是一棵巨大的构树。
因为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没有被修剪浇灌,才成了今天这样肆意成长的模样。
新旧枝丫交叉生长,纵横交错。
荒芜,杂乱,阴森。
罗文婧按住徐镐峰,示意他不要做声。
“宁北宴,你到底要做什么?”
宁北宴狂傲的唇角挑了挑。
“我做什么,难道你没感觉吗?我刚刚救了你。”
他手一指徐镐峰,语气中满是高高在上。
“那齐秀华已经出来一年了,你这个男人做了什么,他采取了什么手段来保护你?还不是要靠我。”
罗文婧无语的扯了扯唇角。
“看来你为了这次回国没少下功夫啊。是因为对自己当年勾结齐秀华害我的事情也一直怀怨在心吧。”
“时隔这么多年,还想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可真是佩服你啊,宁北宴,当初你不是死活都不承认在背后害我吗?”
宁北宴没有想到罗文婧会直截了当地指出这一点来,当下就有一些恼怒。
“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当初是做错了一点事情,但我今天弥补你了。你还要抓着过去不放吗?”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呀。”罗文婧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那只机械臂。
“可为何还要拿过去的事情说事儿呢。”
“更何况你这次回来根本也不是为了这些仇怨的事情吧。”
她冷下脸来,神情严肃。
“我警告你,宁北宴。你是去了海外,认了干爹。可你不要忘了,你骨子里还是华国人。”
“你若是敢做任何有损于国家民族利益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宁北宴的眼神心虚的闪了闪,随即冷笑。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听不懂。”
罗文婧冷哼一声。
“宁北宴,这些年你在国外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可我也不差。既是同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的那些弯弯绕。”
宁北宴继续挑唇,一脸听不懂的神情。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来就是因为之前的仇恨。你知道右臂用不上力是什么滋味吗?哼,徐镐峰断我一臂,这仇没完。”
“别跟我提什么断臂之仇,当年是你罪有应得。”罗文婧也怒了,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宁北宴。
脑子里却在想着前世他回国后做的那些恶事。
她分明记得,要在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宁北宴才会回来。
趁着国际炒家打压港元汇率之际,浑水摸鱼,另辟蹊径在国内大捞特捞。
重新来过显然不一样了。
但她清楚,宁北宴不是个善茬,一直都不是。
这次回来,绝对有别的企图。
只可惜,前世她跟宁北宴之间几乎没什么交集,只是隐隐约约知道个大概。
宁北宴却是悠闲地掏了一支烟来抽。
“什么罪?当年我真把你怎么了吗?要一只手臂的代价?”
感觉到身边的徐镐峰瞬间绷紧了,罗文婧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火气按压下来。
“宁北宴,像你这种人,就该两只手都断掉。”
“你活该!”
宁北宴却是一脸兴味盎然。
“多年不见,你骂人怎么还是老一套,要不要我教你。”
罗文婧不想跟他多话,硬生生转移了话题。
“宁北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如果你还是跟之前一样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宁北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也是稀奇了,真没有想到,你居然对我还有旧情,是什么时候的旧情,我竟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