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无道思索之际,那块被他扫到一旁的天墟灵石突然微微颤动,竟自行漂浮起来,缓缓飞到他的面前。
“咦?”马天瞪大了眼睛,扯了扯拓跋哀的衣袖,“拓跋大哥,这石头会自己飞?好神奇啊!”
拓跋哀眉头紧锁,低声道:“不对劲……这灵石有古怪。”
温无道眉头一皱,一把将灵石攥在手中:“搞什么鬼?”
丁沙平蹦蹦跳跳地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少主,这东西看着不像什么好玩意啊要不直接捏爆算了?”
话音刚落,灵石竟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温无道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转头看向独孤求败,发现对方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孤独前辈,你早就发现了?”
独孤求败微微颔首:“要把它揪出来吗?”
这番对话听得马天和拓跋哀面面相觑——难道这灵石里面还藏着人不成?
温无道刚要开口,灵石突然剧烈抖动起来!紧接着,一个胖乎乎的半透明灵魂体“噗”地一声从灵石中钻了出来,慌慌张张地摆手道:
“别别别!诸位大能手下留情!”
这灵魂体约莫五六十岁模样,圆脸大耳,穿着一身古朴道袍,此刻正满脸惊恐地悬浮在半空中。他的身形若隐若现,显然状态很不稳定。
“在下天墟子,乃是这天墟秘境的守护灵!”胖老头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连连作揖,“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诸位见谅!”
温无道眯起眼睛,手中把玩着灵石:“哦?守护灵?那你鬼鬼祟祟躲在灵石里做什么?”
天墟子讪讪一笑:“这个……说来话长……”
丁沙平突然跳到温无道肩头,阴森森地盯着天墟子:“少主,我看这老东西不像好人,要不让我把他吞了吧?我还没尝过守护灵的滋味呢”
说着,他周身泛起诡异的黑色纹路,嘴巴夸张地张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别别别!”天墟子吓得魂体都淡了几分,连忙摆手,“我说!我全说!”
天墟子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其实……这天墟令牌就是我搞出来的。我不光是守护灵,还是……那个……墓主本人……”
“啪!”
话还没说完,丁沙平直接一巴掌把他扇飞出去:“你他妈有病是吧?墓主就墓主,装什么守护灵?”
天墟子的魂体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才稳住,他委屈巴巴地看了眼独孤求败,又看了看温无道:“这个……出来混,身份是自己给的嘛……我就想弄得神秘一点……”
温无道差点笑出声,抬手示意丁沙平退下:“行了,说正事。你搞这些天墟令牌,到底想干什么?”
天墟子搓了搓手,眼神不自觉地往独孤求败那边瞟:“其实……我就是想找个合适的传承人,继承我的衣钵……”
“就这么简单?”温无道眯起眼睛。
“就这么简单!”天墟子连连点头,随即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当然……要是能找到个好徒弟,顺带帮我重铸个肉身就更好了……”
说着,他眼巴巴地看向独孤求败:“这位剑道前辈……您看……是不是把剑气收一收……”
别人发现不了不代表他发现不了,此时有一道剑气随时盯着自己,一旦他有异动,那剑气就会瞬间刺向他。
独孤求败冷哼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温无道把玩着手中的灵石,似笑非笑:“重铸肉身?看来你这‘简单’的要求,可一点都不简单啊。”
天墟子讪讪地笑了笑,魂体在空中不安地飘来飘去。丁沙平已经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再给他来一巴掌。
“不过……”温无道突然话锋一转,“我对你那个‘天墟秘境’倒是挺感兴趣的。说说看,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
天墟子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那可多了!有老夫毕生收藏的功法秘籍、神兵利器,还有……”
“停。”温无道抬手打断,这“我对这些没兴趣。说说你是怎么死的。”
天墟子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我还没死呢……”
温无道白了他一眼:“少废话,我问的是你的肉身怎么没的。”
天墟子叹了口气,魂体在空中飘荡着:“为了活命啊……当年要不是果断抛弃肉身,用神魂逃离,现在怕是连这点残魂都不剩了。”
温无道眉头微皱:“你生前修为应该不弱吧?怎么会……”
“那是自然!”天墟子突然挺直腰板,一脸骄傲,“老夫当年可是飞升仙界的大能,半只脚都踏入化域境了!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温无道追问道。一个刚刚飞升的强者,竟然要被迫抛弃肉身逃命,这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天墟子的魂体突然颤抖起来,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天空,压低声音道:“仙界……仙界待不得……”
狂澜眼中黑气一闪:“你的意思是,仙界有人要杀你?”
“不是杀……”天墟子摇摇头,魂体变得更加透明,“是要把我们……囚禁起来……当养料……”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温无道眯起眼睛:“养料?什么意思?”
天墟子左右看了看,仿佛害怕被什么存在听到一般,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仙界……根本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所有……不,那些散修的飞升者……都成了他们的……养分……”
独孤求败的剑意突然暴涨,整个大殿内的空气都为之一凝:“说清楚。”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天墟子缩了缩脖子,“我只知道,每个飞升者都会被带到一处叫‘化仙池’的地方……然后……”
天墟子的魂体剧烈颤抖着,仿佛陷入某种可怕的梦魇:“那棵巨树……庞大到遮蔽了整个天空……它的藤蔓上缠绕着无数飞升者……就像……就像结在藤上的果实……”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我能感觉到……那些前辈大能们还活着……但他们的修为、血肉、甚至神魂……都在被那棵妖树一点点抽取……”
大殿内温度骤降,所有人都被这骇人听闻的真相震住了。
温无道眼中寒芒闪烁:“所以飞升……根本就是个骗局?”
“不……不完全是这样……”天墟子艰难地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我在逃亡的时候听到的是那些在仙界没有大势力接应的散修才会这样。”
“至于那些在仙界有势力支持的下界修士就不会这样,他们有专门的的飞升通道。”
大殿内一片死寂。
温无道眼中寒光闪烁:“所以你逃了?”
“对……”天墟子点点头,“我趁他们不注意,自毁肉身,用秘法将一缕神魂送回下界……但代价就是……永远只能以这种形态存在……”
丁沙平突然阴森森地笑道:“那你还想重铸肉身?不怕再被盯上?”
天墟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不是……想着找个靠山嘛……”
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独孤求败和温无道,眼前这些家伙看着就不简单,特别是那个恐怖黑衣男子,这人明显是在破碎虚空之上的存在。
是被天地之力强行压制在破碎虚空十重,而且这人还听命于眼前这个小子的话是,这小子身份肯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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