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雷拿着药物和绷带回来,发现宋亦满屋子转悠,“你不好好歇着,瞎逛什么?”
宋亦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心沉到谷底。
对方究竟是谁?
接近他是什么目的?
邵雷为宋亦换药,觑着他难看的脸色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宋亦疲惫道:“你多找几个人,帮我把昨晚的女人找出来。”
“找出来之后呢?”邵雷心中警铃大作。
宋亦毫不迟疑地说:“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敢阴他,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
“你疯了?”邵雷震惊道,“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他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明白,这确实是宋亦能做出来的事情,
“万一,我是说万一昨晚的女人是小嫂子呢?”
宋亦苦笑,“你觉得可能吗?”
他也希望是苏菲,可是,苏菲根本不知道他回来了。
二楼窗外的向南看完戏,纵身一跃,轻松落地。
他拍拍手,拐过街角。
向北正背靠着墙,抽着烟等他,“热闹看完了?如何?”
“啧啧,”向南摇着头,满脸赞叹,“哥,少主和宋亦天生一对。”
“他俩一定千万要锁死,不要出去霍霍别人。”
谁家好人不懂得怜香惜玉,上来就扒人家女同志的衣服?为了摆脱讨厌的人,狠起来自己都咬?
谁家好人把挑衅自己的小姑娘搞怀孕?还把自家养兄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向南是真服气了,“哥,你说我们两个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怎么就干不过他们两个呢?”
心眼多的都快筛子成精了。
向北警告弟弟,“你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吧?”
家主怎么可能在继承人这件事上犯糊涂?
每一代家族成员都会在当代家主面前自惭形秽,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这就是为什么
——向家家大业大,却不会有人抢夺家产了。
向南想到被自己扔掉的那两根银针,睁着眼说瞎话,“没有,我怎么敢啊。”
向北放心的同时,为另一件事烦恼,“海外产业的数据报告还没收到吗?”
向南的表情严肃起来,“没有,哥,会不会出问题了?”
恐怕真出问题了。
向北有不好的预感,“先去为少主申请护照。”
“哥,现在情况特殊,申请出境很难办理。”向南犯难。
向北沉思片刻说道:“申请条件为继承财产,交出海外一份产业所得捐给国家。”
好办法。
向南挑挑眉,“我这就去办。”
苏菲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她以为自己留了银针,宋亦一定知道是她。
再加上,新药研究到了关键时候,接下来的时间,她全神贯注投入到实验中,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海岛,
今天是海鲜制品厂开业的日子。
渔民们早早送来凌晨打捞的海鲜。
桑梅和关丽霞,一个厂长,一个车间主任,面对几十个员工做动员大会。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共同冲锋的战友”
“今天多流一滴汗,明年就能住楼房,我们厂争取也能建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属楼。”
“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员工齐声道:“有!”
桑梅拍拍手,“现在,大家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散会。”
“苏同志,恭喜恭喜啊。”潘鸿安带着几个人进来。
苏鸢惊喜道:“潘县长,您怎么有空过来?”
“你为我们县做出这么大贡献,一手促成海鲜制品厂,解决就业和民生问题,我是一定要过来捧场的。”潘县长心里高兴啊。
多来几个苏鸢这样的好同志,他这个县长当的不知道有多轻松。
他为苏鸢介绍身边的人,“这是报社记者,对你的事迹非常感兴趣,想要采访你。”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便,”苏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潘县长的,伸出手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你们好,我是苏鸢。”
记者回握,“听说您为京市农科院捐了一栋楼?久仰久仰。”
“这都是身为华国人应该做的,”苏鸢客气道。
想要捐一栋农科院,花销大的可不止是楼房,还有各种设备和实验仪器,听说这位苏鸢同志有门路,能搞到国外的先进设备。
记者们对苏鸢更加敬佩,说话都比方才客气,
“苏鸢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们参观一下海鲜制品厂?”
苏鸢满口答应,“没问题,这边请。”
这可是免费为他们厂做宣传,傻子才会拒绝。
她一边走,一边为他们介绍,
“这是清洗蒸煮车间,鱿鱼冷却后撕成细条,放入滚筒拌料机腌制。”
“腌制好的鱿鱼送到烘干车间,用网带式烘干机烘干后,进行紫外线杀菌包装……”
无论是车间的干净程度,还是闻所未闻的机械和处理方式,都令记者们大开眼界,
“苏鸢同志,我们回去后会尽快整理稿子,刊印出来。”
“谢谢你配合我们采访。”
“产品出来,我让桑厂长为大家寄去尝尝鲜。”苏鸢送走记者和县长,“慢走。”
厂里有桑梅和关丽霞盯着,不用她劳心劳力。
苏鸢骑着侉子去工地、修配厂和造船厂转了一圈,下午才回家。
晚饭后,苏文壮说出考虑许久的想法,
“姐,我想搬去和爷爷阿奶一起住。”
苏鸢疑惑问道:“怎么突然想去爷爷那里住了?”
苏文壮仿佛一瞬间长大了,沉稳许多,“爷爷和阿奶年纪大了,我过去也好照应他们。”
苏鸢想了想,同意了,“好,明天我帮你搬过去。”
她和黎星回太忙,于淑兰和黎睿照顾两个小的。
他们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乔惠和苏畅。
苏文壮拒绝道:“只是一些衣服和书籍,我能行。”
二姐苏菲把自行车留给他用,他多跑两趟的事儿。
等他们商定后苏曼方才开口,“我不盯着你,你的学习怎么办?”
苏文壮微微笑道:“小管家婆,放心,我会自己看着办。”
他总不能依赖苏曼一辈子。
毕竟,她也是要嫁人的。
一个月后,印有苏鸢事迹的报纸传遍大街小巷。
苏菲也成功研制出新药。
她活动着肩颈,终于想起遗忘许久的事情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宋亦为什么没来找她?
那个蠢货不会不知道那晚的人是自己吧?
想到这里,苏菲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去兴师问罪。
也许是起得太急,她突觉一阵眩晕。
“嘎吱”
实验室的门被开启,苏菲忍着头晕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