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等人齐齐看向常玉娜。
她仿佛在一瞬间脱胎换骨,焕发出新的生命色彩。
苏鸢在她旁边坐下,“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施仓的秘密,”常玉娜不等苏鸢追问,主动说道,“施仓偷采金矿。”
什么?
邵雷和黎星华异口同声地说:“金矿?哪里的金矿?”
常玉娜:“云省,黑河。”
葛斌大声反驳道:“不可能,臭婊子,你敢诬陷施主任?”
苏鸢甩了葛斌一巴掌,“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她对着常玉娜和颜悦色多了,“你详细说说金矿的事儿。”
常玉娜说着自己了解到的一切,“施仓确实没有利用职务之便,行违法之事,贪污受贿。”
“但是,近年来被葛斌这个畜牲诬陷下放的人全部安排到黑河,为他偷采金矿。”
“我弟弟和爸妈也在那里。”
葛斌仿佛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你放屁,我断了你和家人的联系方式,你怎么可能知道?想诬陷施主任,没门!”
苏鸢抡起枪柄抽了他一嘴巴子,“聒噪。”
“噗!”葛斌吐出一颗沾血的牙齿,眼底盛满怨毒。
邵雷接着问常玉娜,“你是如何知道的?”
常玉娜脑海浮现一些不堪画面
――真正觊觎自己的人并非葛斌,而是施仓。
葛斌陷害常家,针对常家,皆是施仓不动声色的引导。
她永远也忘不了在这房间里,施仓对自己做了什么,也是因为这一点儿,施仓才会在她面前露出破绽。
“有天,施仓喝醉了,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他身上还沾着金粉。”
“常玉娜,你什么意思?”葛斌怀疑自己听错了,扑上去要打常玉娜,“你什么时候见过喝醉的施主任?”
在场的人皆听懂了常玉娜的话外音,同情她的同时,对葛斌更是出奇愤怒。
邵雷一脚踹飞葛斌,“你动她一下试试,老子崩了你!”
葛斌扑在地上痛哭,“你是老子的女人,是我媳妇,施仓那个王八蛋凭什么?”
“他凭什么动你?”
葛斌是真的喜欢常玉娜。
常玉娜长得漂亮,身材好,有文化,家庭富裕,是他一辈子高攀不上的存在。
他永远记得自己得到常玉娜那天,有多幸福。
“进去!”门口传来动静。
江学武一脚上去,施仓被踹进来。
“阿鸢,你猜对了,这家伙带着一箱金子想跑,被我们蹲到了。”
施仓完全没有被捕的恐慌,目光阴狠地望着苏鸢问道:“你究竟是谁?”
苏鸢抬手扣动扳机,
“砰砰”
两枪后,施仓和葛斌的腿上各中一枪。
“我是谁,你们不配知道。”苏鸢对着常玉娜认真道,“发生这些不是你的错,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能被疯狗咬了一口,就觉得人间不值得。”
“若是你想大展拳脚,可以来海岛找我,我能为你提供舞台。”
如果她没记错,后世享誉世界的世家就姓常。
苏鸢掏出一沓钱票,交给她,“别怕,再刻骨铭心的伤疤,二十多年后也只剩一道白痕。”
常玉娜握着那沓钱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望着苏鸢走出门口的背影,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鸢!”
话落,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口。
常玉娜裹紧身上的外套,放声痛哭,宣泄这么多年遭受的委屈和伤害。
门外,苏鸢听了会儿门内的哭声大步而去。
邵雷不放心地频频回望,“鸢姐,你不怕她想不开?”
苏鸢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折翅重生的蝴蝶会更光彩夺目。”
一行人回到安保队,施仓和葛斌像死狗一样被扔在地上,血流了一路,脸色苍白如纸。
苏鸢笑不达眼底,“现在可以说说,还有谁牵扯其中了吗?”
葛斌心如死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我知道的就这些。”
苏鸢挥挥手。
江学武立刻带人去抓名单上新添的几个人。
邵雷对苏鸢佩服的五体投地,“鸢姐,以后你就是我的神,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保证指哪儿打哪儿。”
黎星华胳膊肘捣了捣他,“你要不要回头看看我哥的眼神。”
邵雷:……
他不敢。
“我不回头,星回哥有嫂子这么好的媳妇,巴不得我多夸夸呢。。”
这下轮到黎星华傻眼了。
呸!虚伪,马屁精!
苏鸢目光转向施仓,“你偷采的金子在哪里?有没有买卖给别人?”
施仓闭上眼,死猪不怕开水烫,“无可奉告。”
横竖都是死,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积累的财富便宜这些人?
你真以为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
苏鸢踢了踢一旁装死的葛斌,“施仓经常去什么地方?比如老母亲家?或者八竿子打不着的表舅?”
葛斌是真的佩服眼前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真的让她猜到了。
“施仓有一个表舅,他每周六都会提着酒去看望。”
看施仓灰败的表情和塌下去的双肩,众人知道苏鸢说对了。
邵雷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不是,他真有一个表舅啊?”
“要不要这么巧啊?!”
人比人气死人有没有?
苏鸢挑挑眉,一点都不意外,真是久违的十世功德啊!
黎星回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明显的笑意,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邵雷恐怕不知道
――宋亦找苏鸢来抓这些安保人员的真正原因。
年前,宋亦抓捕时险象环生,又是中弹又是摔断腿,差点儿瘸了。
到了苏鸢这里,凡是被她抓到的人都被扒了一层皮。
但凡他们中有个人心理承受能力低,都会嫉妒的发疯,搞死她。
苏鸢掩饰不住蠢蠢欲动发财的心,“学武哥,他们交给你了。”
“走,其他人跟我去搬金子。”
上一世,苏鸢做任务之便,不知道偷了多少人的家,经验丰富的很。
去到施仓表舅家,
苏鸢有功德加持,不费吹灰之力找到藏金点。
邵雷和黎星华从并排的米缸中扒拉出一根又一根金条,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黎星华激动的是这么多金子,嫂子吃肉,他是不是能喝口汤?
邵雷激动的是分给苏鸢一半金子,宋亦要怎么向上级交代?
“阿嚏!”
尚在关禁闭的宋亦突觉鼻子痒,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上面都是苏菲的亲人
宋亦咬着笔盖,钢笔尖在苏方海和苏鸢的名字上圈了个圈,
“我帮苏方海的姥爷平反,他应该不会给我使绊子了。”
“我送嫂子那么多好处,她要使绊子的时候应该下不了狠手,我能应付。”
宋亦视线扫了扫剩余的人名,眼前一黑又一黑。
别人见个面相个亲就能结婚生娃,偏偏到他这里,比升职还难。
啧,他都快30岁了。
“咚咚”
禁闭室的门被敲响。
宋亦扬声道:“门没关,我没死,饭不想吃。”
“弄点人能吃的玩意儿来。”
“咚咚咚”
外面的人只敲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