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舒生日前一天，夏沅初和她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问她第二天有没有时间，她们一起出去吃好吃的，一起给她庆祝生日。
房间门紧闭着，向云舒下意识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这两天，她和贺蓉几乎没怎么说话，吃饭也没什么胃口，都是等贺蓉吃过了，她才出去随便吃两口，然后把碗都刷了，又回房间把自己锁在里面。
她心口有些酸涩，轻声回复道：“对不起啊，初初，我明天应该没时间，我妈也要给我过生日，可能……”
说到这里，向云舒有些心虚地扣着桌角，“可能家里还有客人来呢。”
夏沅初有些遗憾，但听到她妈妈会给她过生日，也为她感到开心：“唉，那算了吧，下次再找时间一起玩儿，没多久又要开学了，是应该多陪陪家人。”
向云舒：“嗯，下次再聚。”
夏沅初有些庆幸道：“还好前几天路星澈生日，陪你一起过了。”
向云舒回想那天的情景，嘴角也微微扬起，“嗯，今年我可是要过两次生日的人。”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凌晨12点，夏沅初话锋一转，声音有些激动：“生日快乐，宝贝！”
向云舒笑了笑，“谢谢。”
于此同时，她才发现手机进来一个电话，可是她现在正在和夏沅初通话，所以没接到。
夏沅初又说了两句话，向云舒没回应，“喂，舒舒，你还在听吗？
向云舒重新拿到耳边，“我在，刚刚进来一个电话，我没听到你说的，你再说一遍？”
夏沅初听到这句，蹭的从床上坐起来，“不会是路星澈吧？”
向云舒想着刚才屏幕上的备注，抿了抿唇，“嗯。”
夏沅初乐了，笑得有些不厚道：“我就知道，不过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必须是我嘿嘿。”
向云舒也笑了，“嗯，肯定是你呀。”
开玩笑归开玩笑，夏沅初看着时间晚了，还是决定先挂了。
“好吧，那我就先挂了，反正第一我已经抢到了，你和他聊吧。”
路星澈看着被挂断的屏幕界面，眉头紧锁，重新又拨了一个过去。
这次，电话那边响了十几秒后，被接通了。
路星澈听到对面的声音，想好的开场白却说不出口了。
他看了眼时间，零点已经过了几分钟了。
路星澈有些郁闷。
“我听夏沅初说，你明天没时间吗？”想了想，他再次确认道。
向云舒轻声应道：“嗯，明天家里也有事。”
路星澈沉默了两秒，有些失落，“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向云舒愣了下，“你……找我有事吗？”
路星澈挠了挠后脑勺，开始头脑风暴，突然他灵机一动：“也没什么，关成宥下学期不是要转学了吗？我想着，要不要给他办个欢送宴？”
毫不知情的关成宥：难得你还想得到我。
向云舒想了想，“可以啊，不过现在离开学还有一阵子呢，晚点我们可以再商量下时间。”
路星澈：“嗯，好。”
屏幕里和屏幕外都陷入了一片静谧。
向云舒隔了几秒，都没听到对方有声音传来，试探着出声：“路星澈？”
“我在。”对面立马回复。
“你还有事吗？没有我要睡了……”
路星澈轻咳一声：“我就是想和你说…”
“生日快乐。”
向云舒低头，手指轻轻描绘着被子上的花纹，声音轻缓：“嗯，谢谢。”
路星澈又词穷了。
“那……我是第一个祝福的人吗？”
向云舒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说不是会不会不太好？
看出她的犹豫，路星澈立马明白过来，“刚才你在和夏沅初打电话？”
向云舒：“你怎么知道？”
路星澈声音有些幽怨：“难怪你不接我的电话。”
向云舒轻咳一声，还解释道：“是她先打给我的。”
这话落在路星澈耳朵里，格外刺耳。
就好像是在说：不好意思，你来晚了。
他有些妥协，又不甘道：“下次，下次我再做第一。”
“其实第一，第二没什么差别的……”
路星澈：“不一样。”
路星澈想着自己生日那天，向云舒第一个祝她生日快乐，今天自己却不是第一个。
他声音里染着固执和坚定：“你在我这里是第一，我也想做你的第一。”
向云舒心尖一颤，说话都有些捋不清了，“你……我什么时候是你的第一了？”
对面理所当然道：“你上次第一个祝我生日快乐，你这么快就忘了？”
屏幕外的路星澈，唇角却勾起一抹坏笑，故意逗她一样。
向云舒脸一红，原来是这个第一。
“随便你吧。”向云舒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语气有些无语。
挂断电话后，向云舒对着屏幕嘟囔一句：“说话都说不清楚，明明就有歧义……”
路星澈挂断电话后，心情莫名愉悦，从阳台回到房间，桌上摆放着一个陶艺，看起来像是刚做好不久的。
他小心拿起来，放进了一个精美的袋子里。
第二天，向云舒在房间里写作业，屋外飘进一阵阵香味，贺蓉在厨房忙碌。
“歇会儿吧，今天你生日，我给你做了爱吃的，有糖醋排骨，辣子鸡，还有藕饼……”贺蓉走到她房间门口停下，看着里面的向云舒道。
这还是两人吵架后，向云舒第一次没有关门。
向云舒握着笔的手停下，“好。”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贺蓉偶尔找话题聊，向云舒只是淡淡应着，气氛有些不尴不尬。
向云舒吃了半碗饭，就放下了碗筷，“我吃过了，先回房间写作去了，等你吃完了，我来洗碗。”
贺蓉看了眼桌上的菜，“才吃这么点儿？这个藕饼你怎么没吃？”
向云舒淡淡道：“吃饱了。”
她转身回了房间，贺蓉看着一桌子菜，也瞬间没了胃口，无奈叹了口气。
傍晚时分，向云舒屋里开着灯，她伸了伸懒腰，看着桌上的一沓作业。
这几天，她都没有出门，整天在房间里，偶尔追剧，大部分时间都在写暑假作业。
竟然都快写完了。
她深吸一口气，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逐渐黑沉的夜色，心思有些飘远。
今晚的星星会和那晚的一样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