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他去牵她的手。
被她拒绝了,“去哪儿?”
“你的家是回不去了,我给你重新找了房子,你可以安稳的住在那儿,至于还债的事情,我帮你去做,拿到钱后,他们不会再来骚扰你。”
司千没说话。
拖着行李箱,低头走路。
她上了他的车,车子行驶到哪儿,她根本不在意。
现在的她,更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咬着指头,嘲笑自己,到底是成了行走的子宫。
到底是成了自己最不齿的人。
霍博言给司千准备的房子,一间二百平的楼房。
对于一个人来说,房间不算小,三室两厅,装修和陈设都很新。
比她那个小房子,要精致多了。
但司千无感。
她像古代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孤零零地站在客厅里,听霍博言说话。
“这房子,平时只有你自己在住,当然,我也会过来,冰箱里有食物,所有的洗漱用品,也都准备全了,你可以去看看卧室,如果不喜欢床单或是窗帘的颜色,我再让人来换。”
他像一个民宿的老板。
把房间全部介绍了一遍。
“我不限制你工作,但如果你要去出差,或是离开华城,你要跟我讲一声。”
“还有……”霍博言交了一张银行卡给司千,“……我会每个月往上面打钱,这里面钱,随便花,如果不够,你可以再跟我讲。”
司千一直沉默着。
她和他好像调了个,以前,总是她在吧吧地说个不停,霍博言只负责听。
而现在……她一点跟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你先休息,我出去办点事情。”
霍博言转身要离开。
司千突然动唇,“霍博言,有时间吗?”
“什么?”他不解地问。
“我是说,怀孕有没有时间限制?如果我要是一直怀不上呢?还有,你对胎儿的性别有要求吗?是想要女孩,还是想要男孩?如果我怀的孩子,不符合你想要的性别,是不是还要打胎,直到生下你喜欢的那个性别,才算完成你的要求,还有……我生完孩子,是不是就可以马上离开?”
她抬眼望向他,眸底一片的黯然,“霍博言,我需要知道你的计划。”
霍博言没有计划。
什么时候怀上,生男孩还是女孩,他从来没有想过。
“顺其自然吧。”他说,“至于生完,你是不是要马上离开,看情况再说。”
司千咬唇。
照霍博言这么说,她可能还得当一段时间的奶妈。
可她是个女人,把自己的孩子喂大后,再从她的身边抢走,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不。
他怎么会懂呢。
她是他花两千万,买来的啊。
她涩笑着:“知道了。”
霍博言没有再说什么。
下楼后,他坐进车里,给南景山打了个电话。
“在哪儿呢?”
那头回:“在家里呢,有事?”
“跟我去趟民政局。”他说。
南景山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去民政局?你要跟我结婚啊?在华城,不允许男男结婚,就算我愿意,也不成啊。”
“你有病吧。”霍博言看了一眼时间,“别废话了,半个小时,赶紧的。”
南景山听得一脸的糊涂。
去民政局,除了结婚就是离婚。
那八成就是结婚了。
跟谁?
跟初旎吗?
南景山眨了眨不算睿智的眸子,初旎跟了他这么多年,他这是下决心要娶她了?
给个交代倒也情理之中。
但……,领证不是两个人就可以领的吗?
找他干什么?
南景山带着一脑门的疑问,开车去了民政局。
两人差不多同时间到。
南景山一下车,就赶紧走向了霍博言的车子。
他往车里瞧了一眼,“怎么就你一个人?初旎呢?你们领证,她没来?”
“你上车。”
南景山拉开副驾驶的门,弯身坐了进去,“你这是搞什么呢?你到底要跟谁领证啊?不是初旎吗?”
霍博言从手机相册里,传了两张照片到南景山的手机里。
“你以前不是为了你的女朋友,学过p图吗?把我们两个p到一起,一会儿弄到结婚证上。”
南景山这才低头看向手机里的照片。
霍博言,他倒是认得。
这个女的……怎么有点面熟呢?
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但又想不起来了。
“这女的谁啊?我都没见过的女人,你竟然要跟她结婚了?霍博言,你在搞什么?你做出这种决定,你不怕初旎伤心吗?”
霍博言深呼吸了一口。
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赶紧的p一下,然后找你小舅走个后门,领个结婚证。”
南景山听得又是一愣。
什么就走后门,领结婚证了?
这是要不经过女方同意,就跟人家做夫妻了?
“霍博言,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他把几张已经签了司千名字的授权书,交给南景山,“她已经签字了。”
南景山接过来看了一眼。
名字处的签名……司千。
“你要娶司千啊?你真的爱上她了?霍博言,你这个不婚主义者,竟然要娶……”南景山拍着脑袋,怎么也理不清,这里面的头绪,“……我还真的搞不懂你了。”
“搞不懂就别懂,赶紧的把照片p了。”
南景山只好照做。
别说,他那几年学的技术,没白学,照片p得毫无痕迹。
后门一走,霍博言很快就拿到了他和司千的结婚证。
“兄弟,我猜……人家司千没答应嫁给你吧?”
要是同意了,肯定两个人开开心心地来领证。
哪是拿着几张授权书的事情。
霍博言将结婚证收起来,“我可能是动了恻隐之心了吧,想给她一个家。”
“得了吧你。”南景山也是个男人。
男人不可能因为可怜别人,就给女人一个家。
“你要这么说,那初旎不可怜吗?她是个女人,又不是个女人,她不比司千可怜,说到底,你只是想要一个正常的女人,可以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说得更直白一点,你爱上司千了。”
霍博言没有反驳南景山做出的结论。
只是淡淡地说,“或许吧。”
“那你打算,怎么跟初旎说这事?”以南景山对初旎的理解,她应该无法接受,甚至会寻死觅活,“这事,可不是别的,你现在成了别人的老公了,从法律意义上讲,与她不能再有任何关系了。”
霍博言知道。
他没打算一直瞒着。
“过几天是她的生日,我想等她过完生日,就跟她讲。”不管怎么说,他成了负心汉,这是事实,“我也做好了,要补偿她的准备,她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她的。”
南景山看着霍博言,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她想要你的命呢?你也拿给她?”
霍博言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
可能会,可能不会。
南景山叹息,“以前我就跟你讲过,初旎的身体状况,会成为她捅向你的一根刺,你既然不爱她了,就早分手好了,你非要做什么负责任的男人,答应她那些匪夷所思的要求,现在好了,你突然就给别的女人一个家了,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