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站在会所洗手间的镜子前，轻轻拍了拍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镜中的女孩穿着一袭淡紫色长裙，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暗纹，衬得她肌肤如雪。这是她特意为今晚挑选的——端庄得体，又不失礼数。
\"方小姐，您好了吗？\"门外，赵桐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马上好。\"方敏最后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赵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眉头微皱：\"我不是让你穿那件黑色套装吗？\"
\"我觉得太正式了...\"方敏小声解释，\"这件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赵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是太好看了。今晚那些公子哥，你...\"
他的话没说完，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三个年轻女孩结伴走来，领头的那个穿着几乎透明的纱质上衣，里面的黑色内衣清晰可见；另一个的深V领口几乎开到肚脐，随着步伐若隐若现。
方敏下意识地别过脸去，耳根微微发烫。
\"赵总~\"女孩们娇笑着围上来，浓郁的香水味瞬间充斥走廊，\"客人们到了吗？\"
赵桐点点头：\"在翡翠厅，你们先过去吧。\"
等女孩们走远，方敏才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们...就穿这样？\"
\"这就是圈子的规则。\"赵桐苦笑，\"方敏，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别表现出来。记住，坐在我身边，不要接任何人递的酒。\"
方敏咬了咬下唇，点点头。她突然明白了赵桐为什么坚持要她穿得保守些——不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而是为了保护她。
翡翠厅的门一推开，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水晶吊灯下，六七个年轻女孩已经和几位衣着光鲜的男人打成一片。一个染着金发的女孩正坐在某个男人腿上，娇笑着喂他吃葡萄；另一个则半倚在沙发里，裙摆撩到大腿根部，任由身边男人的手在上面游走。
方敏的脚步猛地顿住，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裙摆。
\"赵总！你可算来了！\"一个梳着背头、穿着纪梵希新款西装的年轻男子站起身，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方敏，\"这位就是方小姐吧？比电视上还漂亮！\"
赵桐不动声色地挡在方敏前面：\"刘少爷过奖了。方敏，这位是刘一杰刘少爷，国宇集团的少东家，这次演唱会场地多亏他帮忙。\"
方敏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刘少爷好。\"
\"叫什么少爷，多见外！\"刘一杰伸手就要拉方敏，\"来，坐我这边！\"
赵桐眼疾手快地拦住：\"刘少爷，方敏这两天嗓子不太舒服，医生嘱咐要少说话。还是让她坐我旁边吧，我好照顾她。\"
刘一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笑起来：\"行啊，赵总真是体贴。\"
落座后，服务生开始上菜。每一道都精致得像是艺术品，配着年份悠久的红酒。方敏注意到，那些女孩面前的酒杯从未空过，而刘一杰和他的朋友们则不断举杯，眼神却总往她这边瞟。
\"方小姐，我敬你一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过来，\"听说你还没签经纪公司？考虑一下我们天娱怎么样？\"
方敏刚要开口，赵桐已经接过话头：\"刘总说笑了，方敏可是我们星光的王牌，合约签了五年呢。\"
\"合约嘛，都是可以解的。\"刘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违约金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方敏感到一阵不适，借口去洗手间暂时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她在走廊尽头的小阳台上深呼吸，五月的夜风带着花香，稍稍冲淡了胸口的闷痛。
\"受不了了？\"赵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给她一杯温水，\"喝点水，我们尽量早点走。\"
方敏接过水杯，手指微微发抖：\"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赵桐苦笑，\"你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所以我才不想让你来这种场合。\"
回到包厢时，气氛已经更加热烈。刘一杰正搂着那个金发女孩亲热，见她进来，立刻推开女孩，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方小姐，来唱首歌助助兴？\"
\"我今天嗓子不舒服...\"方敏低声拒绝。
刘一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方小姐这是不给我面子？\"
赵桐赶紧打圆场：\"刘少爷，方敏明天还有通告，医生特意嘱咐...\"
\"啪！\"刘一杰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赵桐，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
包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边。方敏的心跳如鼓，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赵桐站起身，脸上依然带着笑：\"刘少爷误会了，方敏是真的身体不适。要不这样，我自罚三杯，给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