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近总感觉身边的人有些奇怪,确切地说是苏培盛有些奇怪。
他刚准备小憩一会儿,还没闭上眼睛,苏培盛就咕踊到他跟前了。蹲下身子二话不说就开始给自己捶腿按摩起来。
他吓得心里一激灵。这捶腿按摩的事儿真的不用他呀,还是有宫女的。一个糟老头子,哎呀,真是一言难尽!
他皱着眉头,努力压制着眉间的嫌弃之色,平静道:“苏培盛,你下去休息吧,你贴身伺候朕本来就辛苦。这种事儿,交给那些宫女去做!”
苏培盛皱巴着老脸,一脸谄媚:“奴才不累,奴才一点都不累,能为皇上效力是奴才的荣幸。”
皇上砸吧砸吧嘴,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不能太顾及他的颜面,不紧不慢道:“要不,你换小夏子来给朕推拿吧。”
他这是让皇上嫌弃了?!苏培盛仿若天塌了一般的表情,他难以置信地望向皇上,眨眼,再眨眼。又委屈巴巴地将目光投向守在门口的小夏子。
小夏子偷偷摸了摸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师傅最近是又肉麻又吓人。而且师傅最近的眼力见确实是差了点,不过他可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皇上真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小夏子不敢怠慢,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奴才不会推拿。奴才只会一些粗活,实在没有这个本事!”
皇上看了眼苏培盛失落颓废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到底是从小陪着长大的奴才。
皇上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小夏子出去。
小夏子匆忙起身退下,皇上认命般又仿佛做了极大的牺牲般闭上双眼。
苏培盛心中一喜,脸上又笑成了菊花状,继续手中的动作。
还别说,忘了推拿的是这个老东西,感觉也没那么难受了。
“皇上,奴才给您讲个故事吧?”
“有个男子,姓黄,这位黄老爷丰神俊朗,足智多才,极其爱重他去世的正妻。于是便找了个跟他正妻容貌相似的小妾做替身,给那女子荣华富贵和正妻该享用的一切,那女子也十分自得,慢慢就失了分寸。后来那小妾得知自己只是替身时,悲痛欲绝,出府修行。她在府外跟人胡搞,有了孩子。又骗了黄老爷身边的小厮,将黄老爷引过去,春风一度,谎称怀孕。然后她又勾结她青梅竹马的府医作假,最后把孩子栽到黄老爷头上,害死男子,霸占了他的家业……”
“皇上,您有听吗?”苏培盛小心翼翼问道,还出谋划策般提醒,“替身不可靠。白瞎了那张相似的容颜。要是看到,划花了就行,可千万别……”
哎呀,对呀,我划花就是了,费什么劲在这上头。
“皇上,奴才再跟您讲一个,有个女子端庄大气,可被人陷害假孕争宠被禁足之后,就怨怼她的夫君不肯信任她,一气之下就和经常为她诊病的府医好了,怀了府医的孩子,又勾引黄老爷一夜春风,栽到他头上……”
“皇上,您有听吗?”苏培盛再次鬼鬼祟祟问道。
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府医该死,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苏培盛双眼一亮,还以为皇上睡着了,没想到皇上有听老奴说话。
“这女子怀孕,得多找几个太医把脉,省得她们勾结。”苏培盛继续提醒。
“还有个故事,就是……”
皇上揉了揉紧绷的额角,无语道:“还是戴绿帽子的故事就别讲了……”
“这个女子没生孩子栽到黄老爷头上,这个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她爱慕那个替身小妾的奸夫,她怕黄老爷察觉那替身小妾生出的孩子有异,对黄老爷下毒了……”
“这男子的家产就是为那女子准备的吧……”皇上听了好几个狗血小段,实在无语。
“可不说咋地,皇上,替身不能要。”
“吃里扒外的府医和小厮先得死,没他俩成不了事儿……”皇上闭着眼睛,喃喃道。
皇上,您可真会抓重点,我都这么弱化小厮的存在了!还别说,皇上就是圣明!
苏培盛又给皇上推拿一会,看皇上渐渐进入梦乡,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皇上听到关门声,嘴角勾起一抹笑:“苏培盛这老东西,年岁也不小了,看到别人都有妻儿老小,难免心生感触。这不,整天就盼着别人倒霉,不是戴绿帽子就是死于非命!”
唉,做人得大度嘛!亏你还在天子身边伺候,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罢了,这老东西已经有干儿子了,以后有机会再给他找个媳妇就是!
苏培盛也是雷厉风行之辈,他立刻开始行动,暗中派人划花了甄嬛、沈眉庄和叶澜依的脸!
然后继续安安分分地伺候皇上,他老脸又笑成了一朵花,让我想想还有谁,通通划花!
哎呦,还有个温实初,他等着,没完!温实初半夜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伤了命根子,以后不能人道!
若不是考虑时疫的时候还用得到他,他是别想活了!
卫临外出时,掉入河中淹死。
果郡王?咱们皇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你且等着,我煽风点火烧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