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一名大学毕业因为找不到合适工作而暂时回家的年轻人。
现实是残酷的。
父亲偏瘫了,母亲小时候发烧小儿麻痹,走路一瘸一拐,爷爷听说山上有种药能治,去山上采摘的时候,被野猪撞下了山坡,从此一命呜呼,奶奶患有高血压。
从此之后,这个家,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陈余身上。
他听说写网文能赚钱,于是一边兼顾田地的活,一边用自己奖学金买来的电脑,从此开始了创作。
可惜,写作这个东西,很大一部分看天赋。
微薄的收入,根本就支撑不起这个家。
快过年的时候,从外面回来的秦守告诉他,有个项目不用出门就能赚到钱,那就是试药。
一个疗程十天大概可以赚到两三千左右,只需要定期去药厂反馈,进行检查。
陈余毕竟上过大学,知道这东西对身体有一定伤害,所以开始是拒绝了。
可是过了两个月,奶奶高血压引起了脑血栓,人直接住院了。
陈余把家里的粮食卖了,养的鸡鸭养都卖了,甚至……他最心爱的电脑也卖了,可杯水车薪。
于是他联系到了秦守,对方给他一个地址,陈余看都没看的签署了几份文件之后,预支了两万块,拿着药就走了。
在医院的时候,陈余一边试药,一边靠手机码字,一边照顾奶奶。
可十五万的手术费,陈余根本凑不齐,他想了无数办法……
奶奶清醒后坚决不治了,任由陈余怎么求也没用。
最终,奶奶被接回了家。
谁知道,一个月后,秦守带人来到了陈家,拿着陈余亲笔签名的字据,说他违反了试药规定,要赔十万。
陈余当然不会给了,可白纸黑字上有自己签名还有手印,最终陈余被告了。
这时候陈余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不适,浑身无力,口干舌燥,秦守又来了,看到陈余这样,提出了让陈余捐肾抵债的事情。
拖了半个月,陈余最终还是妥协了,阴暗的手术室里,陈余慢慢闭上了眼睛,最终再也没有醒来过。
……
从小六传来的剧情来分析,原主显然是被人给盯上了。
是药三分毒,但这个毒未免也来的太快了些,仅仅几个月,原主的身体就垮了,这也太蹊跷了点,还有那个狗屁的赔款协议,这分明就是敲诈。
陈余来的时候,正是大学毕业准备找工作,爷爷还没上山的时候。
“得嘞,这还找个屁的工作,直接回家。”
四个小时后,陈余回到了家。
家里人虽然诧异,但都没问。
灵泉水加健体丹,陈余就不信治不好。
“爷爷,听说山上有野猪,您最近可别上山!”
“可你爹这边……”
“放心,我能解决的!”
“你?好吧!”
孙子已经长大了,老头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陈余就直接去了县城,用老办法刮彩票挣了点钱。
之前之所以没钱,还不是因为各个小世界的货币不通用,陈余也想过屯点黄金,可也就是想想,一直懒的干。
“这次我要用金条垒满整个空间!”
回到家的时候,陈余装作十分兴奋的告诉家人自己中奖了。
然后拿出手机点开银行卡余额。
“七十三万?小余,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母亲一脸担忧的看着陈余。
“怎么会了,呐,这是发票,这是证书!”
母亲接过证书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身份证都对得上,这才相信了陈余。
一个星期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陈父发现自己身体竟然在慢慢恢复,陈母那条瘸着的腿竟然有了知觉,最神奇的是,奶奶感觉这几天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老太太一口气上了三楼,竟然没觉得累。
爷爷这边更离谱,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扛起一袋百来斤的粮食,毫不费力。
一家人的身体都有了巨大的变化。
奶奶还说是菩萨显灵了。
陈余笑而不语。
只有小六贱兮兮来了句:“六哥出手,疾病,退退退!我才是真普度众生!”
陈余白了他一眼,然后中指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又过了一个月,陈家人的身体竟然全都恢复了。
这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陈余表示,基操勿六!
而且,陈余又让人将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从内到外。
那些之前因为没钱,舍不得丢的老旧家具,烂衣服等等都丢了,全换成新的。
之后,在陈余的强烈要求下,一家人去了三亚。
其实就是他想去看大长腿。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秦守还是出现了。
就跟上辈子一样。
可当秦守到来的时候,望着焕然一新的陈家,院子里陈父正在劈柴,陈母这时候从外面刚回来。
“婶子,您跟我叔全好了?”
“是啊,自打陈余这小子回来,我们家就像是撞了大运一样,不但我跟你叔恢复了,就连他奶奶的病都好了。”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秦守有些懵了。
陈余这时候也从厨房刚出来,眯了眯眼睛,看着对方。
他早就摸清楚这家伙饿的底细了。
秦守就特么妥妥一畜生。
这家伙表面是个医药公司销售,其实背地里就是个丧心病狂的黑中介。
利用试药,然后替一帮买主搜寻合适自己配型的人。
然后假借此名义,让一些人签署霸王条款后身背巨额债务。
最后当中间人,让被骗者以身抵债。
能去赚试药这种损伤身体钱的人,基本都是走投无路,所以最后只能妥协。
秦守一边抽取试药分成,一边替一些人解决配型问题,两头吃。
两人进了客厅,秦守想了想道:“听说你一毕业就回家了,一直没有工作,我这里有份工作你干不干?”
只不过,陈余直接就拒绝了。
他其实早就盯上了陈余,高中体检的时候,陈余稀有血型。
那位大佬也同样的型号,就是年轻时候玩的太花了,把肾给玩坏了。
前不久大佬联系到了秦守,让他给物色一个,所以秦守立马就想到了陈余。
可现在陈余不配合,秦守就有些难办了。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这是一份很好的工作,很多人……”
“打住!”
陈余语气有些嘲弄道:“你脑子有泡吧,谁特么有病去干试药员,你自己干吗?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什么有鬼,你别瞎说!”
秦守连忙开口:“不干就不干,发这么大火干嘛,我也是好心。”
“滚滚滚,我家不欢迎你!”
陈余直接将这家伙赶了出去,顺带着贴了张霉运符。
……
大年三十,听说秦守放炮的时候,炮仗直接窜到他的蚯蚓处,然后爆炸了。
当时人就直接昏迷了。
送到医院那玩意没抢救过来,直接废了。
好不容易出院了,回家发现老婆跟一个黑人在床上嘿咻,想报复,脚下一滑,直接原地劈了个叉又伤到了,然后又住院了。
住院期间,秦守妻子直接提出了离婚。
“为什么?”
“你个太监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你没那东西啊,死人妖!”
秦守坚决不同意。
妻子白莲可不是省油的灯,反正每天跟情夫在秦守面前晃悠。
气的秦守伤口再一次裂开。
最后秦守答应了离婚,但白莲必须净身出户。
陈余好心的替白莲收集了秦守的犯罪证据,然后……秦守立马同意了离婚,并且还给了白莲许多钱,几乎掏空了家底。
“贱人,你给老子等着,迟早把你们这对狗男女卖到地下黑市!”
秦守骂骂咧咧,白莲拿钱直接跟黑人出国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秦守气的砸光了家里的东西,脾气变的异常古怪,在连续搞砸了公司几个大单后,直接被扫地出门了。
没了工作,加上巨额房贷,秦守又一次想到了陈余。
“八十万啊,事成之后八十万,为什么陈余就是不答应了!”
“不行,我还得去找他!”
开车去找陈余的路上,因为闯红灯,秦守直接被一辆大卡车给撞了。
醒来的时候,双腿直接被截肢了。
而且大卡车司机跑了,找都找不到,就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秦守只能自掏腰包,可因为没钱,只能卖房。
你说巧不巧,房子还着火了,烧的面目全非。
人家那个白痴愿意买这种叙.利亚风格的屋子,没办法,秦守只好一压再压。
最后两百万的房子,卖了一百四十万,给银行还完贷款,就剩下不到十万,刚好够医药费。
秦守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坐着轮椅,身上只有二十五块。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蚯蚓没了,妻子没了,工作没了,房子也没了,腿也没了,钱也没了,秦守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有什么可没的。
秦守看着医院外的车水马龙,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东南西北,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
半个月后,秦守彻底得沦落为了一名流浪汉,还是没腿的那种。
与此同时,一份配型报告,出现在某个豪华别墅茶几上。
秦守藏在桥洞下,最终还是被人给带走了。
醒来的秦守,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阴暗的小房间内,头顶是一盏巨大的医疗灯。
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秦守面前。
“龙哥,龙爷,您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换肾了。”
“可我的根本就不适合啊!”
“放屁,老子被你骗了那么久,你看这是什么!”
一张配型报告被展开放在了秦守眼前。
看着上面配型成功四个大字,秦守彻底傻了。
“不,不可能,我根本就不是啊,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迎接他的是麻药进入身体的感觉。
等到秦守醒来的时候,直接被扔在了垃圾堆里,腹部一阵剧痛。
“额的肾!”
没了腿,现在又没了肾,秦守的生活雪上加霜。
为了怕这货直接死了,陈余还给这厮喂了点灵泉水,吊着他的命。
“哥,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那必须的!”
小六都无语了。
就在秦濒临死亡的时候,小六化作一名销售人员,戴着口罩来到他面前。
“先生,试药员了解一下!无副作用,每个疗程轻轻松松两千到四千不等……”
秦守就仿佛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当场就答应了。
小六也履行诺言,给了定金五百块,然后趁着夜色又给偷了。
十天后,当小六来找秦守的时候,这家伙给人感觉好像瘦了十多斤。
双眼空洞,脸色发白。
“先生现在要对你进行药物检查!”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三个月,秦守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
每次小六给完钱,不到十分钟就不见了,秦守都抑郁了。
那位龙哥,自从换上秦守的肾之后,不到一个星期就出现了排异反应。
他四处寻找秦守,可惜,就是找不到。
随着时间推移,炎症已经遍布全身,皮肤大片大片淤青。
龙哥需要花大价钱吊着命,可惜……陈余连夜划走了对方银行卡里所有的钱,并且购置了大量的黄金存在空间内。
没了的龙哥直接被扔出了医院。
之前围着他转的人全都跑了。
这一天,已经剩下半条命的龙哥,遇到了没了蚯蚓双腿残废奄奄一息秦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秦守从垃圾堆里拿起一个铁疙瘩就朝龙哥砸去,铁疙瘩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龙哥的腿中央。
于是,又一个人妖诞生了。
为了让两人长相厮守,陈余给龙哥也喂了灵泉。
那些跟随龙哥一起从事非法的黑中介,黑诊所,黑医生,陈余是一个都没放过,打残炸了小蚯蚓然后送到缅北医疗船上,让他们也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折磨,什么叫自食其果。
两年后,垃圾场要拆除。
拆迁队惊讶的发现,臭气熏天的垃圾堆中,两个气若游丝,浑身脏兮兮,看不清是人还是畜生的身影匍匐的蠕动着。
“杀……了……我……求……求……”
死?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陈余送走父母的时候,这两货还没死。
他直接脱离了小世界。
然后两人体内的灵泉失去了作用,身躯瞬间华为腐朽。
死后,两人嘴角分明带着一丝解脱。